了?!
“想这朗朗乾坤,世人无数,桃林无边,你我却在此偶遇。若不问清楚是谁,岂不是有些不知人为何?树为何?情又为何!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一面之缘千里寻,没有上五百世注定,今日又怎能与四位谋面!人生一途,早起晚睡,是为了见谁而起,还是为了梦谁而眠,都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敢问四位可是起早了还是未曾睡下……”
四个壮汉,本是乡野村夫,除了打猎,就是护林,什么时候听过这些奇奇怪怪的言论。还没有到发出烧桃胶味道的地方,就被这锦衣青年拦住,一席话说得四人脑子都差点转不过弯来了。
“你,你神经病吧?!”领头壮汉强忍着不适,疑惑又带着些愤怒。
“此话差矣!无论是一面之缘还是百世之缘,都是一种缘分,开口辱人神经病实乃自身认知了解不足。想你等乡野村夫,见识不足,我不怪你们。但你在公共场合叫别人神经病,是不是缺少一些基本的礼貌和尊重?神经病则是一种脑部疾病,但是你说我神经病,是毫无根据的。古人云,不知为不知,不能因为自己不知道就胡乱的指责。你和我的世界观不同。你认为怪异的事情,我可能觉得正常。就好比你觉得吃辣椒很奇怪,但是对我来说,这就是一种美食……”
“停!停!停!你话多你有道理,我们四人还有事,你爱是谁是谁,让开!”领头壮汉和其余三人都手捂双耳,实在是听不下去。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的遇到一个神经病。
四人想走,单西岂能让他们如愿,涛涛口水如江河泛滥,关键四个壮汉想走被他拦住,想揍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总是揍不到,累得气喘吁吁,耳中不断传来各种他们听得懂听不懂的道理,越来越烦躁……
那边宋平存久等来人不至,神念探出,就看见柳依依坐在一颗桃树上,看戏一般的看着林中单西舌战群汉,时不时出手出手拉动一下单西,避免他被四个壮汉愤怒之下出手打到。
这一幕让他忍俊不止失声笑了出来。
文慧还在羞涩中默然等待,被宋平存的笑声吸引,抬头一看,宋平存笑的自然且畅快,虽然笑声不大,还很短暂,但神色轻松。“存兄,你怎么忽然笑了?”
“文妹,恐怕咱们合音一曲的事是不行了。走吧,回马车上去,我们该赶路了。”宋平存开口说道。明显柳依依把单西带过去就是阻拦来人的,几个凡俗普通人,就算粗俗,也不为过,柳依依大约是不想让人打搅他和文慧,但着实这样有些损了。
单西的嘴炮功夫如果真的调教好了,说不定还真的可成大才,只是不知道明善长老会不会收这个徒弟,又能不能忍受这的话痨毛病。
文慧虽然疑惑,也没细问,像个小媳妇一般跟着宋平存回到马车上,脱下自己的秀鞋准备换一双新的,却看见宋平存的视线飘了过来,脸色发烫,连忙将腿缩回裙摆,手搓衣角,不再言语。
红翠和绿衣相视一笑,放下车头布帘,站到了一边,也不靠近。文可殊本来离车尾很近,见此情景,哪儿还不知道为什么,自觉的将马缰一扯,退后十步。
马车外和马车里面各人的心思却都不一,因为宋平存上车后就在思考桃胶的事了,刚才文慧换鞋,也不过是被动作吸引,并非特意。
各怀心思的几人终于等到柳依依带着一脸兴奋的单西返回,而林中多了四个躺倒在地,仰头望天,脑子混乱,身体疲惫的壮汉,眼泪止不住的流。
此时兴奋不已的单西,开始大谈战果,看得出来,能够“畅所欲言”确实不易。也知道单西差点把人祖宗八代都给挖了出来,虽然壮汉最后神情恍惚,但还是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实的状况。
这些壮汉都是桃林中一个村子的,从前几代人开始,有人将他们村的农田全部收购,让他们种上了桃树,也给银钱。村民原本不愿,虽然田地收成不多,可这也是命根子,奈何银钱短缺,别说五斗米,一斗米也要折腰。
这些村民几代人下来,也慢慢习惯,除了看护桃林就是打猎为生,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足,倒也不会饥饿。
单西的话,让本就在思考桃林的宋平存感觉到事态没那么简单,种那么多桃树做什么?如果是卖果子,几代人一直不变,不会那么简单,且这桃子着实没有什么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