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此人能给他带来安全和让人憧憬的未来。
“仇戈身无去处,还请主人收留为奴。”仇戈眼睛中难得地透出一丝暖意。
“为奴之说,休再提起。嗯,实在无处可去,你就跟随我吧。”想到即将远行,自己身边正缺人手,凌云志还是决定留下仇戈。
凌云志、郁心怡带着仇戈回到书云轩,两位老师已然在等他,而且还有一位脸上带着圆滑笑容的年轻人,凌云志和郁心怡给老师见了礼,然后让仇戈见过两位老师,介绍他时,凌云志介绍说是自己请回的武士。
仇戈欲解说,凌云志瞪了他一眼,遂不语。
淳于髠、郁林见多识广,已然看出仇戈是名奴隶,凌云志既然这么介绍一定有他的道理,两人也不点破,与仇戈寒暄了几句,仇戈冷冰冰地问十答一,两位老师也不见怪,一笑而过。
凌云志急忙喊来顺儿,让他领仇戈去梳洗打扮、安排住的地方。
淳于髠这才把身边的年轻人介绍给凌云志,此人姓董名先良,淳于髠对他的经商才能推崇备至。
郁林道:“云志,你父亲已经找过我们,按照陶家的祖训,你应该外出经商了,所以学习到今天结束,明日我和淳于兄准备返回稷下学宫。”
“谢谢两位老师的辛苦,临去之前,还请老师教诲!”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凌云志闻言还是露出不舍的神情。
淳于髠道:“此次虽然是出去经商,但不可忘记学问和武艺,需勤加温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外要多观察,勤思考,增长见识,有所作为。此次外出经商是否已经有所计划?”
“弟子今日与心怡一起游览了一下陶城的店铺、集市,发现珠宝首饰大有可为,所以准备从事珠宝首饰经营,而越国多能工巧匠,第一站准备先到越国都吴城,弟子愚钝,还请老师指教。”凌云志恭敬地说道。
淳于髠与郁林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谋而后动,大有可为,淳于髠望了董先良一眼,然后对凌云志说道:“我们哪里懂得经商之学,幸亏我早有准备,否则还真叫你给难住了。这位董先良擅长经商,我特意找来帮你的,你不如请他指教。”
“董先生,请指教。”凌云志从善如流,马上对董先良一礼,道。
圆滑笑脸依旧,董先良回了一礼,谦恭道:“指教不敢,如主人不嫌,学生即为家臣,主人可直呼我的姓名。”
“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先良不必过谦。”凌云志道。
“学生认为,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必须以人为本,诚信为先。所谓经商就是经营人之欲望,人饿贩之于粮,人美贩之于服饰之物,商者所经营无出其右。所以商者必须了解人的欲望所在而经营之,则无往而不利,正所谓商道即人道,不可不了解;经商必先经营诚信,诚信足,则财富聚,此为天道。公子能看出人美之不足,已得人道,只要再附以天道,天下大可去的。”董先良道。
董先良懂得‘以人为本,诚信为先’的道理,确实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先生高论,云志受教。还请先生协助云志,共创经商大业。”对于人才,凌云志自然不会放过,马上对董先良发出了邀请。
“臣下董先良见过主人,愿听主人驱遣。”董先良上前对凌云志行了一礼,高兴地说道。
凌云志见董先良同意跟随自己,心中欣喜,忙又喊来顺儿,让他给董先良安排住处,董先良随顺儿去了。
“云志,以后一定要善待董先良、仇戈二人,此二人都是忠良之相。”郁林忽然吩咐道。
凌云志心中一动,记住了老师今天所言。他看了郁心怡一眼,然后在郁林身前跪下,道:“师傅,弟子想请师妹跟随相助,还请恩准!”说完,心中忐忑,这是变相地求婚,不知老师会如何回答。
郁心怡闻言,出尘脱俗的俏脸腾地红了起来,羞涩地低下头,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不过没有羞涩而去,显然也想马上知道父亲的态度。
“可以!嗯,你们俩商量一下启程前的准备,我们回去了。”说完,和淳于髠飘然而去。
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凌云志呆愣了半天,等他回身时,两位老师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郁心怡羞涩、惊喜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一溜烟地跑出门去。
凌云志整理了一下情绪,正准备去探望一下仇戈、董先良,只见顺儿气恼万分地跑了进来,一脸的无可奈何“主人,那位仇戈简直不可理喻,你快去看看吧!我给他单独安排了卧室他不住,非要住在主人的外室,还说什么他以后就是主人的奴仆,保护和侍候主人就是他的职责。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还把我的行李扔了出来,他搬进去住了,我一说他,他就用冷冰冰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凌云志沉吟了一下,笑道:“顺儿,他愿意这么住就随他吧,你暂时就住他的房间,当然每天侍候我的事仍是你的,他只负责我的安全,你看可好?”
顺儿也习惯了凌云志的平易近人,嘴一噘,不情愿地说道:“好吧,谁叫我凶不过他呢!”
顺儿的样子把凌云志逗乐了,安慰道:“你是跟我的老人了,仇戈是我的朋友,刚来,是个新人,你这老人得照顾点新人吧,是不是?”
顺儿闻言高兴起来。
“顺儿,走,我们去看看仇戈、董先良。”凌云志道。
凌云志来到董先良的住处,问了问寒暖,闲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然后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凌云志住的地方是三间室,最里面是他的卧室,外面一间外室,原来顺儿住的,一间堂厅。
来到外室,只见仇戈穿著一新,见凌云志进来,准备大礼参拜,凌云志连忙拦住,说道:“仇戈,以后千万不可再行大礼,你我是朋友,再者我这人最不喜的就是繁文缛节,人之交往在于心,而不在于虚礼,你说是吗?”
“上下有别,礼不可废!”人冷,说话也冷巴巴的,顺儿看见他不自觉地就站得远些。
凌云志暗自叹了口气,这少年一定受过很大的伤害,看来只有慢慢地改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