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查。”郭槐弯腰应道。
郭槐低身退了出去。
大殿内风声渐起,却吹不开殿内的阴郁。
刘皇后放下手中的荼杯,悠悠的吁了口气,往事如点点轻尘,浮现在她的眼前。
人生有许多无奈呵,这皇宫大院内的无奈之事更多。
刘皇后此时想的更多的不是她的死敌,而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孩子啊,如果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你现在会过的怎么样,如果你已不在了这个世上,就请原谅为娘的狠心吧,你不该生在那个时候的,最是无奈帝王家呀。
一滴清泪划过脸颊,悠悠的坠在华丽的地毯上。
人生有所苦,富贵奈若何。
三
方羽用蒸馏出来的酒精将一应需要的工具进行消毒处理,赵萱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道:“相公,你这是做的什么?”
“消毒。”方羽很简单的应了一句。
“消毒?这些东西上面被人下了毒么?”赵萱睁大了眼睛问道。
方羽怔了一下,这个概念可不好解释,只怕越说问题会越多,方羽很含糊的说道:“不是被人下了毒,而是把上面的脏东西洗掉。”
赵萱噢了一声,点点头,又再看方羽接下来的动作。
那萧远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装酒精的几个瓷坛,终是咂吧了几下嘴,拿了一坛尝了一口,吧唧吧唧,萧远的嘴中发出很大的声音,过了好一阵,才一拍自己的大腿叫道:“好酒,好酒,某说这玩意儿咋就这么香哩,原来是这等的好酒,某说徐兄弟,你也尝尝。”
北人多好烈酒,这蒸馏过的酒自比那满街里卖的浊酒度数高得多,这萧远,徐庆都是直愣人,喜的就是这等的烈酒,当下二人咕咕的又各喝了几口。
方羽皱了一下眉头,对着这两个二愣子是哭笑不得,心想,我这可是提纯的酒精,可不是勾兑好供人喝的白酒,你两个厉害,这酒精也能喝得下。
方羽一把夺过那瓷坛,他可不想自己手下的兄弟弄出个酒精中毒来,对着二人笑骂道:“你两个浑球,快给我滚到门口去守着,别让不相干的人跑进来了,明天我给你们更好的酒喝。”
徐庆,萧远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了那瓷坛一眼后走了出去。
方羽放下瓷坛,继续做着为李氏换眼角膜的准备工作。
屋内有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李氏,另一张床上躺着雷惊从牢内弄来的死囚,取眼角膜用的,两人都被灌了麻沸散,此刻正昏睡着。
这屋也是特制的,实际上就是一个帐篷,屋顶用的是白布,四面用的是透光很好的极薄的轻纱。
方羽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白衣,又让打下手的安二娘也换上了白衣,赵萱眼神古怪的看着二人身上的白衣,几次想张嘴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方羽将她推出屋时,赵萱忍不住回头看了娘亲李氏几眼,最后咬了咬下唇,低头离去。
方羽与安二娘净了手,开始了手术工作。
屋外,公孙策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着,欧阳春则是在闭目养神,徐庆,萧远二人老实的站在门口守着。
赵萱不时的来回走动,心中焦虑的等待着结果,秀气的额头上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赵萱的心中不时的回想着母女两相依为命的情景,想着苦命的娘亲拉扯着自己长大的种种艰辛,赵萱的眼泪不觉流了下来,心中更是期望着方羽真能治好娘亲的双眼。
四
皇宫的深处,一张奢华的龙床上,躺着病恹恹的宋真宗。
也许是病的糊涂了,也许是午梦未醒,此时的他,心中也正在想着一个十来年前的身影。
爱妃,你在那个世界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