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那上面伏着一人。
看着外面变得阴沉沉地天,赵祯的心中也有些郁闷,招了招手道:“小米子
。方?”
“皇上,您今天都已问了十多遍了,方公子他们这会儿应该是过了保定了。估摸着明天就该到达辽国的析津府地。”小米子无奈的看着赵祯,只能不厌其烦的又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哦,是这样啊,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慢。嗯,你刚才说什么,朕有那么多次问过你吗?小米子,你去把庞章,叶兴那几个给朕叫来。真是的,好歹朕也是他们地师叔啊,回了太学院就再也不来给朕这个师叔请个安什么的,太没良心了。”赵祯叨唠了一通。打发了小米子出宫去找那几个以前的伴读。
小米子走出宫去后,大殿内又是一片静静的只有大门处涌来的风声。
赵祯长吁短叹了一阵子。看着那阴沉沉的天,总觉得心中闷的慌。
三
风变得疾速起来,吹压着衰草贴伏在地上,也吹的人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那匹快马疾奔至方羽马前,马上地骑士已血染征衣,身上插着几只狼牙箭。
—
“报,大人,前方出现大量骑军,大约有七至八千之数,前哨与他们相遇,只余属下逃回,他们,他们”那人尚未说完,已然气绝身亡,栽到了马下。
方羽的眉头跳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清冷,仿如那吹动的寒风,徐庆,萧远等人俱都望向方羽,等到着他下达命令。
“黑子,传我命令,让前部狄青后撤结阵,虎牙,让中部白玉堂就地结成第二道防线,随时接应前部的后撤,徐庆,你去让展昭所部护送晏大人等非战斗人员与输绢撤往保定,记得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坚守在晏大人与输绢地旁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辽国趁机打了劫。萧远,你随我到前面去看看。”方羽没做多想,向众人下达了命令。
四人应了一声,各自散开,方羽下马查看了那哨骑一下,见他已然气绝,叹息了一声,道:“兄弟,慢点走,看我们为你报仇。”
方羽再次上了马,眼中尽是刺骨的寒气,一丝丝地杀意不断的往外逸出。
萧远看着方羽,他知道方羽这是进入了战斗状态,但是与以往不同,以前方羽在战斗时犹如一把锋厉的利剑,这一次,却是沉重的,沉重的不露锋芒却重压如山。
两人策马来到了前处,狄青已在指挥着部下列阵,四百弓刀手交错成两列挽着强弓,三百刀盾兵,三百长枪兵组成了第二道防线。稍后的是白玉堂的手下,在地上用一把小铲迅速的挖着小坑,错落有致的形成一道道往后延伸的阻挡骑兵高速冲击的小陷阱。
此时,可见远处马蹄扬起的灰尘,有一种扑天盖地的感觉。
方羽对这方面的观察没有经验,望向了北地长大的萧远。
“大哥,看这样子,应该有七八千之数,辽国境内马匪虽多,却绝不会有一支如此大规模的马匪队伍,看来是辽国的军队了。”萧远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方羽皱了一下眉头,这怎么可能,历史上辽与大宋在这段时期内可没有过太大的战争,七千之数,足以是一场中型规模的战斗,那耶律隆绪难道要再一次的向大宋发动战争不成?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不往前走了?”一阵叱呼声传来。
方羽与萧远回头一看却是那个辽国的接待官员,方羽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看看,前面来了大队的骑兵,来意不善,我们自然要做点防备。”
“是吗,你们南人都真是胆小鬼啊,一队路过的骑兵也把你们吓成这样。”那官员一脸鄙夷的讥笑道。
方羽看了那人一眼,并没有动怒,反而脸带笑意的道:“是啊,这位大人也真是明白啊,还请大人前去帮我等说个明白,就说我们是大宋来的使臣,免得双方一不小心发生了误会。”
“哼,哼,真是没用的废物,胆小鬼,看在你这么没用的份上,本官就去为你们说一声就是。”那辽国官员得意洋洋,一时间已忘了方羽那一枪洞穿青石的威力。
那人带着十几个随从向骑兵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方羽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等着看他们这十几个人前去送死。
此时马蹄的声音清晰可闻,扬起的灰尘如暴发的山洪一般汹涌而来,前排黑压压的骑兵装束已可以分辩的出来了,正是辽国军队中的装束,方羽的心中格噔一下,他最担心的就是与辽国在这个时候开战,没有多少训练的大宋军队虽不一定会输的很惨,但这样一来,却在十来年后便宜了将要立国的西夏,这是方羽不愿看到的,否则也不会容忍那个辽国官员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大地开始在马蹄下震颤,数息之间,这股黑色的铁流如同从高山上倾泄而下的山洪,已汹涌至那十几个契丹人身前的一箭之地,那些人的面孔也已看得清楚,冰冷的,无情的,如同死神来临到人间。
明晃晃的那刀光组成的钢铁丛林,纵是这阴暗之极的天色下,也依然可见那森冷的寒光,仿如这冻人的天,冻人的风,将要冻结着这人世间的生命。
那个辽国官员拿起一面红黑相间的旗帜在这股铁流的面前挥舞了起来,这是辽国军中的一种旗语,要求对面的骑军停止下来。
方羽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这灰沉沉,阴冷冷的天。
天上有许多白色的小点在飘舞着,仿如一地的白絮扬在了空中。
方羽伸出了手,等着那飘飘扬扬的白色落入他的掌中。
这是雪,今冬的第一场雪,第一朵雪花,终于落了下来。
落入了方羽的掌中,冰冷的,如同前面扑天盖地而来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