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怎么说呀?”
“奶奶的,真够晦气的,白挨了县老爷顿打,却没抓到贼,他可是说了,要将功补过的,难不成回去又要挨板子吧!”另外一个声音道。
“不怕不怕!”又有人道:“就算是打板子也是咱们兄弟自己动手,到时候动些手脚,包管是雷声大雨点小,打不死你的,再说了,没有了咱们,老爷的威风靠谁耍去!”
“头儿,你小舅子的那家店里还亮着灯呢,要不咱们喝点去,反正都这光景了,大人多半早就搂着他那个水灵灵的小书童睡下了,哪里还会等咱们回去,明天再去禀报不迟!”
“吃,吃,吃,你们就他妈的知道吃!”刘油儿的破锣嗓子终于响了起来,在静寂的夜里听在耳朵里,愈发觉得刺耳,啪啪两声脆响,也不知道捎带着抽了谁的耳光,恨恨地道:“这位老爷可不同于以往,全都他妈的给我机灵着点,要是再出了纰漏,老爷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没他妈的想过好日子。”
小二听到刘油儿的声音,顿时胆气足了几分,更是大喊道:“听到没,我姐夫来了,你们胆敢买东西不给钱,看来不去县衙的牢里住一夜,你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刘油儿也听到小舅子的声音,于是就走了过来,先是看到外面干瘦而微有些驼背的魏良辰,倒也没想什么,正想发一发官威去一去火气时,猛得瞅见店里还站着一人,瘦高的个子却格外的挺拔,黑暗之中一双寒星一样的眸子闪着冷峻的光芒,俩腿顿时有些发软,原本气势汹汹的呵斥一声大胆。
可是大字刚刚出口,脖子就如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幸好他也算机灵,顺口道:“大人深夜来此,莫非是来查访什么案子的!”
“大人?”小二一愣,刚摆过头去他平时依仗的姐夫,就觉得黑影一闪,啪的一声脆响,耳朵里就象开了个乐器铺,磬,鼓,铙,钹一起响,半个脸火辣辣的没有了什么知觉。
“还不跪下给知县老爷请罪!”刘油儿呵斥道,抬起脚,把兀自发呆的小二踹翻在地。
张允也懒得理会磕头如捣蒜的小二,却打量了刘油儿一眼,见他脖子上依然挂着三副沉甸甸的锁链,点了点头道:“算你乖觉,去掉两副吧,剩余一副算是时刻给你提个醒。”
“谢大人指点!”刘油儿马上跪地磕头。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别怕,我不打你们板子,要不然再有人给我玩猫腻,拿本老爷当傻瓜来哄骗,罪犯没追到我不怪你们,胡言乱语却要不得,打自己耳光吧。”张允慢悠悠地发落下来。
于是劈里啪啦的耳光之声不约而同得响了起来,这回倒是没人敢耍滑,高举起狠落下,三五下之后,一张张油光满面的脸就肿了起来,有的嘴角甚至挂上了血丝。
张允只当看不到,借了刘油儿点钱放到柜台上道:“钱给你了,我虽然不富,却不吃霸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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