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二日后,刘铭祺怎么也没想到的杀身之祸正悄然地向他袭来,更没想到一句心头感性的倾诉却成了傅全有光明正大杀他的理由,也让刘铭祺彻底地领教了尔虞我诈的官场背后的阴谋诡计奸诈小人的真正嘴脸。
“刘大人,您知道是谁在背后诬告你要造反的吗?”偷着从宫内跑出来的福公公匆匆来到刘府,来不及落座,便甩着汗珠子急言问道。福公公算是刘铭祺安插在傅全有身边的宫内密探,一遇到风吹草动便会向他及时通禀,小事全由身边的小太监代为传禀,若是大事他才亲自跑来当面禀告。
“谁?”刘铭祺紧凝着眉宇,怒问道:“谁在本官后面打黑枪?”同时心中不由一震,未曾造反,何来之罪?傅全有胆敢明目张胆地给他这个兵部尚书扣上造反的帽子,总要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和诬告他的人吧。
“是傅全有的走狗,顺天府府尹韩富宽,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诬告您和九门提督葛尔泰有反清复明的造反之心,并有反诗为证!傅全有当即免掉了九门提督葛尔泰的官职,现已关进大狱。九门提督之职已由韩富宽临时接任,恐怕不多时,他便会赶来刘大人这来拿人问罪了。”
“反诗?本官何时写过反诗?”刘铭祺忍着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阴毒的手段,傅全有他们知道葛尔泰是刘铭祺的死党,就先收了他的兵权,这样就可以任意对付刘铭祺了。
“您上次在酒宴上是不是说过一首诗: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福公公蹙眉向刘铭祺问道。
“是啊,本官是说过此话,不过这怎么会是反诗呢?” 刘铭祺不解地点了点头道。
“刘大人,你可闯下大祸了,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富宽就是根据您说的这两句诗词,当了文武百官的面揭发你的。说刘大人心中有明月,月为明,就说您心里还惦记光复明朝的江山,字里行间包含着对明朝的思念和向往。” 福公公神色惶惶地解释道。愈演愈烈的大清文字狱早已成为打压异己的有效手段,名副其实的栽赃嫁祸。
“放他奶奶的罗圈屁,这乃是老子在电视剧天下无贼里的学来的一句台词,跟他妈的造反有何关系!”刘铭祺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刘大人,此造反之罪可是杀头抄家的死罪啊!您还是快逃吧!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韩富宽带领人马可是说到就到啊!”福公公也来不及多问电视剧是什么玩应的东西,急切地低声催促道。
逃,往哪逃?如果光是他自己也倒罢了,可是这一大家子哪能来得及逃啊!还不等出了府门,估计韩富宽就已经赶到了。刘铭祺脸上呈出一副漠然地神情,若有所思地在书房内踱来踱去,福公公虽然猜不出他想什么,却能看出他在危难来临前的那种沉着和镇静。
“福公公!本官拜托你一件十分重要之事?”刘铭祺忽然顿住脚步,转身望了福公公一眼,请求道。
“刘大人需要咋家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咋家定会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福公公拱了拱手,当即表态道。
刘铭祺在书柜子底下掏出一个黑色木盒,掀开盒盖,拿出一本厚厚的账册交予福公公的手里,嘱咐道:“请福公公代为本官保留一本账册,此乃傅全有所有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凭证!倘若本官遇到不测,他日嘉庆帝还朝,你可将其转交给他,为本官报仇。”
“大人请放心,此账册咋家定会妥善保管!大人多保重!”说完,福公公结果账册,塞进袖袋之内。
“多谢福公公!好了,你先回宫去吧!免得让他们生疑!”刘铭祺吩咐过后,又安排府内的家奴从后门送走福公公。
风雨未来风满楼,刘铭祺已经意识到自身所处的劣境和弱势,一手遮天的傅全有此次绝不会再给自己任何机会,摆在眼前的,无非是死路一条。
刘铭祺的生死自有天命,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家眷们和府内家奴宅兵们也同受牵连,所以忙吩咐张管家,收拾家财,带上家眷,即刻动身,逃往塞外,投奔康襄城巡抚喻庆丰,若是自己没死,一定会赶去与他们汇合。同时又给同样抱病在府的军机大学士薛礼送去一封急信,请老丈人出面协助张管家离开京城,免遭傅全有等乱臣的阻拦。
这边刘铭祺前脚刚安排妥当,那边的韩富宽后脚就带着人马赶到, 果不其然,一道降罪圣旨,以意图造反之名,免了刘铭祺兵部尚书之职位,除处顶戴花翎,锁上镣铐,压入大牢,择日问斩。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人无法相信,当得知刘大老爷被傅全有和韩富宽诬陷造反罪、即将性命不保之后,秀娘整个人差点垮下来。强撑着将要崩溃的精神,赶到宫内求皇太后搭救刘铭祺,阻止傅全有的谋害。而令明珠格格没想到的是,皇太后并不在宫内,皇太后因紫云格格从刘府回来后,不知为何整日闷闷不乐,苦容愁面,颓废不堪,皇太后一时心疼,这才不顾年迈,亲自带着紫云到承德避暑山庄散心去了,还需三日才能回宫。
这下可把求助无望的秀娘急坏了,与众姐妹们以泪洗面,抱头痛哭。在刘铭祺的事先安排下,和张管家一起出了京城。
奸诈的傅全有就是瞧准了皇太后出京的有利时机,才敢下手对付刘铭祺这种有着皇亲国戚身份的人,他岂能大意。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趁着皇上,皇太后不在京城,而他又是代理皇上,根本没人能阻止了他除掉心头大患的刘铭祺,自当毫无顾忌。
刘铭祺被关押在顺天府的大牢里,负责看押刘铭祺的还是个熟人,谁呢?这位就是被刘铭祺误伤致死的王二麻子的亲堂哥,现任顺天府的治中王无常。
真所谓冤家路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辈子也没指望能为王二麻子报仇的王无常,此时的刘铭祺俨然从当初的代理皇上兵部尚书的位子一下子跌进牢笼为囚,他可解了大恨了恨不能当街放几挂鞭来庆贺一番。刘铭祺如今落在他的手里,更是凶多吉少,对于王无常来说正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大好时机。
“哈哈刘大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倒霉的这一天了,哈哈” 负责看管刘铭祺的王无常坐在他对面,足足笑了七八分钟,那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越看越想抽他。
刘铭祺靠在一根冰冷的石柱子上,身上被一圈圈地绑紧了数道绳索。离他不远处的另一根柱子上同样绑着的是葛尔泰,眼珠子瞪得多大,骂了小半天了还没消停,此事正喘着粗气歇息片刻,等缓过气来,接着骂,基本上是从傅全有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现在已经骂到第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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