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第二天飞北京,见完客户后同王俊约了见面。王明技术支持,不过换了公司,现在负责飞利浦的北区支持。
绣子找了家饺子店,同王俊大块朵颐了番,正当季的是豆角馅和青椒馅,竹子一气吃了三十个,外加半斤肘子肉。王俊老老实实也吃了三十多个,把另外半斤肘子肉吃了个精光。
吃饱喝足后,竹子竟然有几分醉肉,她带着醉意问王俊:“为什么还是做技术,不尝试转型做管理呢?”
王俊无知无觉地反问竹子:“为什么要转做管理呢?”
“那不是大势所趋吗?”竹子有点困惑为什么王俊这么问,在她的印象里,很多技术出身的做了五年十年,都会想转管理的。
“一辈子做技术没什么不好啊。”王俊反倒教育起了竹子“现在的社会却的就是技术型人才,别说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就连工厂里的资深钳工车工,也比以前值钱很多,所以一直做技术没什么不好啊。”
绣子于是不作声了,她觉得王俊有点儿不思进取,虽说老做技术的确稳当,况且在工业工程上做技术的越老越值钱,但竹子脑子里反复盘旋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句话,她很想问问王俊:“老被别人管着,难道你就舒服了?”
但竹子却没开口问。
她感觉在王俊面前有点儿放不开,有好些话想说,但是不知道说出来是不是合适。这和她在与裴如健交谈时的感觉大相径庭,竹子在面对裴如健时,从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隐瞒。
后来是王俊忍受不了寂寞率先对竹子说话,他想不出什么话题,于是问绣子,上海最有名的小吃是什么。
绣子说是生煎包子。她形容给王俊听,是一种馒头,整齐地码在大平底锅上,倒油煎。王俊说那不是油炸包子吗?竹子究竟说是油煎包子,不是油炸包子。
王俊又问生煎包子长得什么样,竹子给他仔细形容,生煎包子的底上是焦黄焦黄的,没接触油的一面却是白嫩嫩的光溜溜的。
王俊说:“那不是油炸元宵?”
绣子忙说不对:“元宵是糯米做的,粘糊糊的,包子是面粉做的,口感很软好下口。”
王俊傻乎乎地问:“糯米的炸了还能吃,面粉做的丢到油锅里炸了,岂不是一会儿就全焦了。”
绣子再度费力给王俊解释:“生煎包子的做法很特殊,不是在一口大锅里放很多油而后把包子一个个丢进去炸,而是在一个很大的平底锅里倒上不多的刚好能盖没锅底的油,整整齐齐一个挨一个地码上百来个小包子,把一个很大的盖子盖上,用猛烈的炭火重重地烧,主要是靠隔着平底锅的火的热量烧熟包子,锅子放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包子不会粘在锅底上,并且能让包子闻起来喷喷香。”
“呵呵,我明白了,不就是那个吗?”王俊突然激动地说。
绣子怔怔看着对方,等他的高见。
王俊却蹦出句话来:“竹子,你反复说了这么久,你指的不就是烤馒头吗?只不过做法不同了。”
绣子的眼泪快出来了,不知道笑好还是哭好,她感觉绕了个***兜了回去,她只能从头给王俊解释,生煎包子是有馅的,底是焦黄的顶是软软的,一咬一包油很容易烫到嘴。
最后王俊苦着脸告诉竹子:“我还是不明白,我又没去过上海,生煎包子怎么样的你知道我不知道。”
绣子还想继续解释以把生煎包子这个在她想来容易的食物解释清楚,她突然笑开了:“是啊,我自己也并没做过偏技术的工作,我怎么能知道那是怎么样的呢?王俊也没做过商务类的工作,因此也不知道商务类的工作是怎么样的。”
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也不能总企盼别人照着自己想的做。
王俊在这时恰好说了个笑话,竹子的心情顿时好得像天空里的鸟,虽然只见了王俊两次,但她却愈发喜欢王俊身上独特的气质。
相反,对于裴如健的感情,她却有点疲。
她感觉自己的爱情观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她给不出个成形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