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对于神后来说,魔索布莱城只是她无数块领土的其中之一。但对于我们来说,魔索布莱城就是生命里的一切。我曾经为这座城市做过那么多,花费整整上千年时间,好不容易才将它建设成眼下的理想和舒适。所以现在,我也决不允许任何人将我的心血肆意涂改。即使神后也不可以!”
班瑞主母突然间就爆了她所有的怒火。气派之威严,甚至连同样身为主母的马烈丝,胆大包天的马烈丝也不由得栗栗畏惧。可是班瑞主母这番话实在太过大胆了。马烈丝惊惶地霍然起身,仿佛生怕和班瑞主母坐得太近,也会招徕蜘蛛神后的毁灭之火。
班瑞主母看着她畏缩的模样,不屑地冷笑道:“你害怕吗?放心,这间房间有魔法保护,神后也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的。黑暗精灵的真正力量是什么?罗丝神后吗?不!罗丝神后并非我们力量的唯一来源!黑暗精灵之所以能够在幽暗地域繁荣壮大,倚靠的是传统和秩序。没有这两样东西,就无法组成社会,更无法整合起力量。但即使是罗丝神后也绝对不能违反它,甚至推翻它。执政议会?你凭什么进入执政议会?别忘记,杜垩登只是第十二家族,而且还不象扎赫瑞斯那样,拥有一个耶鲁amp;#8226;比尔德。”
班瑞主母同样站起身来,森然道:“两个选择,马烈丝主母。或者代替班瑞去打这场战争,然后得到你们应该得到的。或者,就是死!”
“看来我的选择余地并不大,班瑞主母。”马烈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以比较镇定,不至于太过丢脸。可惜不住微微颤抖的手,仍旧将她内心的恐慌表现得清晰异常。
“你确实没有,马烈丝主母。”班瑞主母又一次打断了对方的话,傲然睥睨着马烈丝。这一刹那间,将何谓暴君气质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她,与其说是罗丝信徒,还不如说是暴君之王班恩的信徒,还更加贴切。
“那么,就这样决定吧。”马烈丝目光闪动,颓然叹道:“如您所愿,最迟在纳邦得尔时柱的两个刻度之内,杜垩登家将向扎赫瑞斯家,动全面进攻。”
******
扎赫瑞斯长女,魔索布莱城巡逻队队长奥菲莉娅,并不知道自己母亲艾丝瑞娜的担心与疑惑,更不知道在班瑞主母的策划下,杜垩登家族即将对自己家族动战争。此时此刻,她正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保卫魔索布莱城安全的工作里去,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敏捷地伏身而下,奥菲莉娅敏避开土巨怪困惑凝视能力的同时,反臂将精金长剑向上急反撩,恰好刺进了土巨怪前肢肘部关节。无坚不摧的剑刃丝毫不停,宛若用加热的餐刀切割奶酪般,瞬间便卸脱了这头怪物的前肢。剑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闪亮弧线,随即已恢复了攻击态势。扎赫瑞斯长女闭起双眸,依照心中所指引的奇妙轨迹将利剑二度挥出。“喀嚓”的清脆响声中,倒霉的土巨怪双腿齐膝而断,在含糊怒吼中仰天跌倒,失去了所有战斗力。奥菲莉娅快如闪电向后翻滚而开,喝道:“就是现在,攻击!”
三柄附魔长枪默契地同时伸出,猛然将它刺穿钉死在地。黏糊糊体液从伤口内肆意流淌,带走了这怪物的所有生命力。重新站起来的奥菲莉娅扬手猛然向下一挥,五台十字重弩同时抬起,瞄准了其后的最后两头土巨怪,同时射出魔法雷电矢。呼啸弩矢破开土巨怪的坚固甲壳,直接向装甲下的柔嫩肌肉释放出强烈电流。再也无法立足的怪物们惨声哀号“扑通、扑通”地分别跌落狭窄小径两旁的黑暗湖面,如同之前的同伴们一样,再也没机会浮上来了。
紧绷的神经如释重负。奥菲莉娅轻松地还剑入鞘,回向身后的下属们笑笑,道:“解除战斗模式,改为组成警戒队形。”
十二名黑暗精灵战士,同时长吁了一口气。他们神情中都没有多少胜利以后的兴奋。反而投向地面上同伴尸体的目光,不仅尤有余悸,而且还略带哀伤。在巡逻队按照惯例,分成前后队各自进行搜索的途中,突然遭遇整整二十头的土巨怪,一场苦战下来,足有八名黑暗精灵丧生在这种怪物的手下。假如不是他们的队长,扎赫瑞斯长女奥菲莉娅想起附近有个小湖泊,而湖泊上又有个半岛,并且立刻带领队伍退到半岛上来,依托有利地形进行作战的话,说不定这支巡逻队就要全军覆没了。
“轻松一点,毕竟我们又赢了。”奥菲莉娅安慰着她的下属们。自己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巡逻队不过是各个家族的战士,在学院安排调度之下拼凑起来的部队而已。没有什么固定成员。假如在以往,战斗中无论死了多少人,奥菲莉娅都不会觉得可惜或者伤心,反正要补充队员也容易得很。
但是现在不同了。在和曹子文接触以后,奥菲莉娅改变了。她逐渐学会把巡逻队的每名队员都当成是战友,而不是下属看待。每名成员的死亡。都让她觉得难过。
只是她从来不会把这种感情公开表现。因为同情心在卓尔概念中同样是被鄙视的弱点。她还不至于傻得暴露自己的弱点,好让那些隐藏于黑暗中,随时觊觎自己地位的敌人们有机可乘。
远处逐渐燃起了火把,还有鼎沸的人声。是另外一半的巡逻队员们终于赶过来支援了。奥菲莉娅收拾心情,招呼幸存的下属们收起武器,离开了湖心半岛,快步走上前去与分队汇合。一面迈开脚步,一面心中却已是疑团满腹。这次战斗十分不寻常。要知道土巨怪的地盘观念很强,一般不会到处流浪。而二十头的大群体更是罕见。而且,遇上怪物的地点,在昨天巡逻时还是什么异常动静都没有。它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