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颂明很快就发现,她这辈子想要向罗起麟要回自己的面子恐怕是很难了。
看看她从进他的办公室到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开口,一进门他就说他有会要开,叫她等一下,结果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害她整个上午的时间全白费了。
真可恶!他以为她很闲吗?
本来预计中午要和李康原吃个饭的,李康原在得知罗起麟回头找她设计灯饰,并且打算向堂皇购买家具时,对这不可思议的好运兴奋不已,当时便嚷着要请她吃饭庆祝!
当然,她并没有告诉他她和罗起麟之间的交易,免得他知道后心情受影响。
但现在,看看时间,午餐她必定是赶不上了,只好打电话跟他改期,正巧他也忙,因此两人约好改天再见。
和李康原讲完电话,她又等了半个小时,罗起麟才出现,她以为他终于忙完了,没想到他却又和某个大客户以越洋电话谈事情,她忍不下去了,上前打断他,"我看,我改天再来好了。"
"不,再等我五分钟。"他敷衍她两句,又继续讲电话。
"罗先生"她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样?
后来,他又谈了近十五分钟才挂上电话。
"好了,走!"他拿起西装外套,匆匆走出办公室。
她就像只小狈一样跟在他身后,随着他上了一辆黑色豪华轿车。
"我只能利用一个小时带你看一下我的房子。"他命令司机开车,便拿出一叠资料,边看边对她说。
"是。"她真不明白怎么有人会把生活弄得这么忙碌?连在车上也不忘工作。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不到三秒钟,就以非常流利的英文破口大骂,然后两三句便收线关机。
好好凶哦!听他骂别人,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然而这通电话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罗起麟,他关上电话,转头又是一脸平静地继续对她说:"那个房子有个不小的庭园,如果可以,请你顺便帮我设计些夜灯。"
"是"她小声地应着,悄悄往旁边挪去。
他忽然抬头看着她,被她尽可能地缩在后座另一头的举动惹得皱眉。
"你干嘛窝在那里?过来一点,我又不会吃了你!"他低啐。
那可不一定
她在心里暗暗嘟囔。
第一次见到他,她就直觉他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就算不和他说话,只要往他身边一站,就会觉得寒气逼人,他那副没什么人性的尊容,光瞄一眼都会让人打哆嗦。
罗起麟知道有许多人都很畏惧他,不过他可从没见过一个像齐颂明这么胆小的女人,她每次看着他,就好像老鼠看到猫一样,经常害怕得连话都说不顺畅。
但说她怕他,她背着他说的话又挺大声的,想想她在展览会场对他的批评既流利又顺畅,那时她倒不显得畏缩。
她发现他盯着她看,僵硬地连忙转头盯住窗外,动也不敢动。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他的资料,也懒得和她多说什么。
不久,车子驶进天母新公园旁的一栋别墅前,齐颂明这才惊愕地发现,罗起麟拥有的这栋别墅竟是她多年前最欣赏的一栋欧式建筑!
记得那时若行经天母这一带,必定绕到这栋别墅外驻足观赏艳羡呢!没想到,如今这栋别墅易主,而她也有了进去一探究竟的机会。
随着车子驶进一扇锻铁镂花大门,她惊喜地吸了一口气。
重新建起的仿石岩围墙,围住一片清幽的绿意,而一栋整修过的欧式别墅就坐落在缤纷的春色里。
"这时就是你的新居?"她兴奋地转头问道。
"是的,三个月前买下来的,怎么?"罗起麟对她热切的神情颇觉诧异。
"没什么只是以前就很喜欢这个房子了"她神往地看看前方愈来愈接近的别墅。
"你以前看过这个房子?"罗起麟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雀跃的模样,老实说,不怯怯懦懦的她顺眼多了,而且还有一份极为独特的秀媚。
"是的,当学生时,有个同学住这附近,我们常常在这一带晃来晃去看别人家的漂亮房子,而这一家是我们心目中的第一名!"她说得热切,浑然忘了自己在和谁说话。
"哦?"他兴味地看着换个人似的她。
"我那时就好想进来看看,有一回想偷偷爬墙进来,结果"她说得正起劲,回头一笑,猛地看见他的脸,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话也说不下去了。
天!她跟罗起麟提起这些事做什么啊?
她在心里懊恼地自责。
"结果呢?"他挑眉追问。
"结果结果没什么"她又开始结巴了。
"结果你们还是不敢进来。"他替她说完。
"你怎么知道?"她惊奇不已。
"因为像你这么胆小的人是绝对不会冒险的。"他看了她一眼,开门下车。
她怔怔地呆了几秒,马上就明白他在嘲讽她,咬了咬下唇,跟着下了车。
"这栋别墅设计得很好,只是屋龄久了点,我花了三个月整修,再做些改装,你觉得和之前比起来如何?"他点燃一根烟,手习惯性插在口袋里,仰头看着这栋别致的房屋。
"比以前更好看"她由衷地赞叹。
新的灰蓝斜顶和白色花岗石墙壁散发着高雅的朴质,广大的庭园花草也重新设计过了,浓荫的青木花丛更能衬托出这间独树一帜且价值不菲的高级房宅,看来当然比以往的旧貌更为出色。
"这是一定的,我花了八百多万重新整理装潢,这笔钱几乎可以再买一栋房子了。"他面有得色,领着她走进别墅。
果然是个道地的商人,凡事都用金钱衡量。她心里升起了反感。
一进入屋内,罗起麟就开始介绍,"这个地方总面积约五百坪,主屋部分有八十坪,我已请人重新设计过内部了,目前只剩下灯饰,这就要交给你来做了。"
她没有开口,屋内虽然尚未添入家具,但看来已非常完善舒适,游走在宽敞的起居室和厨房间,她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大略记下每一盏灯该放置的地点。
"珊蒂希望每盏灯都不同,齐小姐,她喜欢多变化,这点请你注意。"他补充说明。
她忽地站定,转头看着他,"看来,你好像很疼爱你的未婚妻"
看不出来罗起麟会对未婚妻这么好,他明明不像个有感情的人。
"你话中有话?"他眉高高一挑,机敏地反问。
"呃?没有我没有其他意思"她自知说错话,转开脸上刻道:"我去楼上看看。"
"你一定在想,像我这种人即使结婚也是为了钱,对不对?"他闲逸地倚在楼梯口堵住她的去路。
"我我可没说什么。"她急忙澄清。
"告诉你也无妨,我会娶珊蒂的确是为了钱,她的家世背景雄厚,就冲着这点,我才把她列为对象,至于对她好是因为她本身身价也很可观,她名下的财产对我日后的事业必定有所帮助。"他丝毫不隐瞒他的居心。珊蒂才二十二岁,骄纵了点,但天真又没什么心机,很好掌控,这是他看上她的真正原因。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她不懂,他难道不怕她说出去?
"你不是很想知道吗?"他眯起眼反问。
"我才不想知道你的私事"她鼓着脸辩解。
"是吗?"
"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罗先生。"她把他说过的话原本奉还。
不知为何,他被她这句话给惹得有点不快,眉峰一皱,吐出一口烟圈,挑衅地道:"这样啊我以为女人对有钱的男人都很感兴趣才对。"
"别用你偏颇的看法来衡量所有女人!我偏偏就不喜欢有钱男人。"她骨子里的脾气被他激了出来,没有多加思考就率直地说出她的想法。"哦?"他的气从鼻孔哼了出来。
"像你这种人一定以为钱是万能的,要女人有女人,要房子有房子,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有钱不见得能得到一切,人生的快乐和幸福有时是用钱买不到的!"她意犹未尽地继续遭。
"然后呢?"怒气已在他的眼中酝酿。
"你如果不早点认清这点,你就算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你的心灵也会是空虚又贫乏的。"她愈说愈顺口。
"还有呢?"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她一愣,倏地蒙住嘴巴。
死定了
她一定是吃错葯了!不然不会找死地去踩罗起闲的地用!
"你话没说完,接下去啊!"他冷冷地催促。
"我说完了"她转头就想绕过他往二楼溜去。
他倏地伸出一只手臂横在楼梯的扶手和墙壁之间,向她逼近。
"我错了,你其实胆子不小嘛!或者,你之前假装胆小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笑了,笑得让人背脊发凉。
"我不是啊!"她一惊,倒退一步,但不慎跌空,身子往后一晃。
他乘机一把搂住她的腰,將她拉向他,嘴角勾起阴笑。
"我不相信你会对我没兴趣。"说罢,他的脸迅速压向她。
她尚未意识到他的企图时,一道清冷的气息就攫住了她的双唇,挟带着示威的性质,一举攻入她丝毫不曾防备的城池
这一定是个噩梦
但梦为何会如此真实?
强硬的,霸道的,男性的力量不断从贴着她的那两片厚实的唇中散出,毫不温柔地强占了她的口舌,仿佛已视她为他的领地,任意地**着她挑逗着她微颤的柔唇
她瞠大眼睛,既震惊又难以置信,罗起麟吻了她?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呆愕了片刻,她才想到要抗拒,但手才要推挤,整个人就被他压向墙壁,接着,比之前更加狂妄的侵略才要开始。
这是
一阵战栗从她的下腹迸出,贯穿了她的四肢,那种陌生的热火让她酥软无力,也让她几乎窒息!
罗起麟纯粹是想给她一个小小教训,他不相信这种时代还有女人对金钱不为所动,在他身处的四周,随处可见拜金的女人,而他认为,这个齐颂明绝不会是个例外。
包何况,他对自己的魅力及金钱堆起的身价深具信心,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不要的女人,绝不可能有女人不要他,因此,齐颂明说她对他不感兴趣,可彻底把他激怒了。
他就不信,在他的热吻中她会不融化。
只是,齐颂明并未融化,她是吓傻了,这是她的初吻哪!二十七年来,她对男女之间的情事从未涉猎,更没预料到有一天会有人强吻她,所以,这一刻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就在齐颂明以为自己快被他吻死之前,他终于放开了她。
"为什么这么受惊?难道你那个卖家具的男朋友都没有这样吻过你?"他调整着粗重不稳的喘息,讥讽地盯着她。
卖家具?他把李康原当成她男朋友了!
她不想辩解,此时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全身的力气都被那个吻吸光了,她现在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怎么?被我吓到了?"他吸了一口夹在指尖的香烟,嘴角可恶地扬起。
"你你这个恶棍都已经有未婚妻了怎么还可以吻我?"她找回自己遗落在天边的声音,气得嘴唇发抖,心脏狂跳。
"就算我结婚了,我照样可以拥有许多女人,这就是钱的妙用,你懂吗?"他冷笑。
"我不懂,也不想懂!以后你要是再做出这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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