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过早的独立与孤独使得他们开始变得自高自傲,认为自己是特殊的,认为自己异于常人。并为了显示这种独特性,他们采取与常人不同的偏激举措,并自诩为众人皆醉我独醒,每一个举止都刻意去追求与常人相异。
正如在一把对着脑袋的枪口前,正常人选择抱头蹲下,而他们往往选择反抗或是伺机行动。一旦成功则为英雄,而失败后则沦为冰冷尸体。
所以这一类人是天才,他们思想领先于同龄人,敢于尝试他人不敢想的事情,但是这种尝试却是剑走偏锋,往往不容于铁规律法,因此最容易成为伤仲永的典故。
“折……折,有听到我说话吗?”
而造成他们这样的,是他们那高于他人的思维,在从小他们就高于其他同龄人,因此建立起过高的骄傲与自信,他们的三观异于常人,且不像普通人那样容易动摇。
就好比石头,普通人是鹅卵石,在水流冲刷下渐渐光滑,随波逐流。而他们则是钢铁,不容自己的菱角被磨损,于是肆意的往迎面而来的洪流上撞去,要么撞得粉身碎骨,要么磨练成金——这才能叫他们的高傲能永远保持,叫他们永远能高于他人,因为对他们来说,平庸就等于死亡。
而在我的眼中,静也正是这么一个天才,只是比起以前的那些,她显得更加可怕。因为在千年前,无论什么样的天才都无法以一个人的力量去撼动各个国家组织,顶多在有限的程度上违反法律规则,随后就会在组织的暴力机构下走向灭亡。一个人是无法抗衡一个经济体或是国家的。
然而在千年后的今日,咒力的出现却使得每个人类都拥有了个人摧毁组织的暴力,这种枪杆子的旁落必然会使得权利分散化、失效化、以及泛滥化。
静就像是一个握着核弹发射按钮的大国领袖,并且不受任何内部权利构架牵制,所以当她这么一个天才走向极端,所产生的可怕后果甚至要远远超过千年前一个“天才集团军”。
“伯母,折这是怎么了?好像变成石头了。”
“他在发呆哦,过一会就好了,所以不用理他。”
这么想想,我就开始明白人类的社会为何会在千年后沦落到这种程度了,数千万不受限制的核弹掌控者凭借着喜恶来使用暴力。
就算在一开始他们能维持心态平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必然会渐渐将没有咒力者视为异类,最终发展为新人类对旧人类的驱逐与灭杀——新事物消灭、取代旧事物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过程,不可逆转,不可阻挡。
权利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
在消灭完旧事物后,新事物中如果不能迅速的取得平衡,将权利与暴力关进笼子,那么新事物的自相残杀将会比对旧事物更加残酷——很显然,除非消除掉新的被统治阶级的咒力,否则这种平衡根本无法达成。
新人类中每个人都拥有随时摧毁组织架构的暴力,那么又怎能容忍有人通过组织获取高于自己的地位,来对自己进行约束呢?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千年前世界各地爆发的屠杀与暴乱,新人类咒力与旧人类科技集团的碰撞,新人类与新人力彼此的排除,那时想必整个世界都乱成了一锅粥,最终导致尸横遍野,人类数量锐减百分之九十以上——前世的我,可能就是死在这场暴乱中的也说不定,只是关于这些的记忆已经差不多消失殆尽了,无法肯定这个猜想。
所以我有些害怕,不是害怕自己的生命受到静的威胁,而是害怕她有一天会迷失了自己的心灵,更害怕这难得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以及……
“人类的未来与出路……到底,在哪里呢?”
我再次叹息,以只有自己的才听得到的声音呢喃着。将暴走的思绪拉扯回来,然后心神重新回到了现实,这才发现纱将脸凑到几乎要碰到我的脸的距离。
她歪着头,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斜斜地“挂在”头上的那个圆鼓鼓的团子看得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揉捏。
“纱,早安。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我仰着头拉开距离,避免和纱的脸碰到一起。
“折,变回来,了?”
纱试探地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在我点了点头后,她这才放松似的拍了拍胸口:“折刚刚一直站在门口,然后我就叫了你好多声,但你好像都没听见的样子。所以我就在想,折,是不是变成石头人了呢?“
“纱,人是不会变成石头的哦。”
我被纱的话逗笑了,又不是硅基生命,虽然人体内会形成结石,但主要结构还是碳和钙,可不是硅。
“会哦。”
纱反驳,她的表情很认真,竖着手指比划着:“有一次呢,妈妈‘呼’的一下,把一只跑进来偷吃东西的老鼠变成了石头像。我问妈妈是不是也可以把人变成石头,妈妈说想做就可以做到哦!”
“原……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六识小姐真是厉害呢,不,是超级厉害呢。呵呵……呵呵……”
冷汗从额头渗出,我想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很难看——六识小姐,您是哪个神话故事里穿越过来的美杜莎么?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在上次被您发现偷看其他类书籍时没有被当场变成人体石雕啊,还有……静在以后,应该……大概……不会……把我变成石像吧?
咒力,真可怕,各种意义上的。特别是拥有咒力的女人,超级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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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发张六识小姐+纱的参考人设图的,不过阅文弄得新版本作者后台直接把发图功能删掉了,所以把图发度盘,链接丢讨论区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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