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理亚歪着头想了一下,视线在我和纱身上转来转去:“说起来,折哥,你觉得我应该要求你做什么好呢?”
“真理亚,不许胡闹哦,会给折添麻烦的。”
纱轻声呵斥了真理亚,这倒让我有些意外,看不出纱那秀气的性格中居然有着这种属于姐姐的威严。不过有威严是一回事,能不能吓住人又是另一回事。
真理亚吐了吐舌头,朝纱露出狭促的笑脸:“难道纱姐姐要放弃掉早上那个要求吗?愿赌服输,折哥不会耍赖吧?”
“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遵守。”
我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耍赖的打算,不过真要有人提出过于恶作剧的要求,当然也不可能任何要求都屈从。
“那我想要你邀请静姐姐去跳情侣舞,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只要邀请就可以哦。”
真理亚笑眯眯地指了指一根火柱下方正在翩翩起舞的几对男女,他们所跳的舞步不是社交舞那种面对面的舞步,而是采用另一种较为简单的方式——女性背对着男性,同时将左手伸过肩头托着男性的左手,右手则自然的朝右侧伸出,搭在男性举起的右手上,这样恰好男女都是一手撑一手扶的平衡状态。
在具体的脚步上也并不复杂,只是随着音乐节奏维持着一进一退的步骤。当然,还有着一定的旋转动作,但也说不上激烈,从动作上来看显得很是闲适轻松。
这种舞步我在以前也曾看到过,在千年前被这片土地上的国家称为土风舞或是集体舞,一般是在青年与学生中较为流行,由男性引导,然后在绕着篝火一到两圈,或是一支曲子之后,女伴就会进行交换。不过到了现在,女伴交换的步骤已经被剔除了,从集体舞的形式过渡到双人舞的形式。
“不算过分,不过……算了,就这样吧。”
我想了想,觉得并不算是过分的要求,于是转头看向纱:“纱,可以和我去跳舞吗?”
“诶……”
纱吃了一惊,看了看真理亚,又看了看我,然后双颊像着了火一样,一下子染上了玫瑰般的色泽。一旁的美嘉将玻璃球给了真村,抱着双臂,不悦地瞪了真理亚一眼。而青山诗音则是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场面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异样了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纱羞怯地低下了头,但还是“恩”地点了下头,将抱着奖杯的右手伸到我的面前。
“奖杯先给美嘉吧。”
我提醒了一句,她这才恍然大悟,将奖杯递给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美嘉:“美嘉,可以帮忙拿一下吗?”
“知道了啦。”
美嘉嘟哝了一句,撇着嘴接过奖杯,又转身一把从发呆的真村手里抢过玻璃球,塞进奖杯里放着:“总之都是我的,不给你们了。”
“谢谢。”
小声的道了谢,纱再次走过来,羞红着脸将手递了过来。这时候罪魁祸首真理亚终于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我瞥了她一眼,摇摇头,然后伸出右手牵住纱的手掌,那手一如既往的纤细,即使隔着手套也能感到一种柔软的触感——当然,也可能是错觉。
我抑制住内心中异样的感觉,拉着纱走向第七根火柱,在那里已经有好几对看起来像伴侣的人正牵着手,有男性和女性、有女性和女性、当然也有男性和男性。他们都跟随着轻柔的音乐迈着不疾不徐的舞步,不时低声交谈着,看起来不像是跳舞,倒像是借由跳舞的氛围说些情话。
看到我们走来,后方的一对年轻女性朝我们善意的点了点头,慢下脚步,腾出一个身位来。我略微有些尴尬的朝着她们笑了笑,将左手搭在纱举在肩头左手掌心上,同时用右手托住她伸出的右手,再调整了一下姿态,等到看起来像模像样了,就学着其他人的动作向前迈了一步。
由于没有互相练习过,第一步就踩到了纱的脚跟,她“呀”地惊呼了一声,这才发觉已经开始了,慌乱的开始前进,但脚下像是发软一样的歪了一下,于是身体就踉跄的向前倾倒,幸好被我拉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站稳来后,为了不阻碍其它人的动作,我们慌忙往前走了几步,好在这并没有引起什么笑声——伴随着音乐进入合奏部分,越来越多的人们加入跳舞的队伍之中,分别围绕着九根火柱以逆时针的方向起舞。众多的参与者中不乏初学者,所以自然也没有多少人会盯着我们两个看。
“折,由我先迈脚,然后你才跟上。”
重新调整好了姿态,纱观察了一下其他人,朝我叮嘱起来:“不要急,动作慢一些。我会好好的引导你的。”
这时在火光的映照下,我从后面注视着纱的侧脸,发觉她的脸色已经不再绯红,也没有局促的神情,反而显得从容而镇定,翘起的唇角甚至给人以充满余暇的感觉,就像在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一样。
“六识……小姐?”
莫名而来的熟悉感促使着我发出探究的询问,但是并没有引起她的丝毫表情变化,她只是斜过眼眸来,脸上挂起微笑:“跟着我的动作。”
没有回答,虽然没有确认,但也没有否认。
彷如坠入深渊,我闭上了嘴,背部传来一阵战栗的酥麻感,身不由己的被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孩牵动着身体,像牵了线的木偶般往前移动。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停顿,后退一步,再往前一步……
重复四次,再次往前移动。同时,我的内心也随着动作一起往下沉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