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面,就不免忧心起来。
杜仰恩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他可会好好善待她的女儿?
李朝玉一想到这些问题,就忍不住落泪。
童羽娴听到母亲哭泣的声音,鼻头也开始发酸,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强忍著不让自己流泪。
从她决定扛起债务的那一刻,早就失去哭泣的权利了,嫁入杜家、成为杜仰恩的新娘,已是她无法逃避的宿命。
她走进法庭,杜氏一家人都已列席,她看见穿著深蓝西装的杜仰恩背对著她,双手环胸站在法官面前,从不断敲打地面的脚尖看来,他已相当不耐烦。
臂礼席上,与杜振毓并肩坐在一起、模样秀丽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杜仰恩的母亲,因为她跟他长得还满相像的。
她朝初次见面的婆婆点头问候,欧淑燕则微笑回礼。
这女孩漂亮、得体,又是心爱男人钦点的媳妇儿,她自然满意。
李朝玉替女儿盖上头纱,小心地牵著她,走到杜仰恩身旁后低声说:""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疼爱她。""
他的回答是不置可否的冷哼。
杜仰恩斜眼瞄了瞄童羽娴,见她脸上覆盖著精致的白纱,随即像逮著什么把柄似的,扬声讪笑起来。""就算人长得难看÷吓到人,也没必要用白纱遮起来!""
""仰恩,你在胡说什么?盖面纱是传统的礼俗,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杜振毓气得从观礼席上站起来大吼,欧淑燕则是赶紧拉拉他的手臂,温言软语地劝他坐下。
对于杜仰恩的讽刺,童羽娴根本当作没听见,反正她也不爱他,他要怎么嘲笑她、讽刺她,她都不在乎。
""请开始吧!""她深吸一口气,朝替他们证婚的法官点头。
法官对于这对新人之间的互动,感到有些诧异,一双眼睛还忙碌地在两人之间游移飘动。
""法官大人,你没听到吗?我的未婚妻等不及要嫁给我了,所以请你快替我们证婚吧!""
杜仰恩的嘲讽,再次点燃童羽娴的怒气,不过她除了忍耐,还是只能忍耐,别无他法。
这是她欠杜家的债,必须偿还的代价!
法官又好奇地瞧了他们一眼,这才清清喉咙道:""那么,现在仪式开始""
简单的公证仪式过后,童羽娴正式成为杜仰恩的妻子,以及杜家的媳妇。
由于情况特殊,他们并没有公开宴客,只由杜振毓在报纸上刊登结婚启事,宣告众亲友。
婚礼结束后,杜仰恩立即离去,甚至连多看童羽娴一跟都没有,至于童羽娴则被杜振毓送到杜仰恩私人的高级公寓里,等待新婚夜的到来。
洗过澡之后,童羽娴茫然坐在床边,等待杜仰恩归来。
随著窗外的天色逐渐转暗,她的心情也愈来愈紧张。
如果杜仰恩回来了,会说什么?他会不会还是照样臭著一张脸,甩都不甩她?
虽然从她答应嫁给杜仰恩开始,她就一直表现得坚强,彷佛无畏无惧,其实她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对于未知的事物,终究会感到恐惧、害怕。
想想两个礼拜之前,她还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女孩,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份人人称羡的好工作,可是不过一夕之间,她的人生就完全变了色。
案亲自杀身亡、家里破产,她背负著三亿元的债务,只好把自己卖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这些只会在连续剧中出现的情节,居然一一出现在她身上,此刻她却感到荒谬得想笑。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女人呀!
她忐忑不安地在房里等著,一直到晚上七点多,卧房的门上,终于传来砰咚的敲门声,童羽娴霎时像弹簧般跳起来,紧张地捏紧手心。
他回来了!懊怎么办?她急促喘息著,一面问自己。
她下意识转向窗户,荒谬的寻找另一个逃向外头的出口。只要逃离这里,就不用面对杜仰恩了砰砰!敲门的力道加大了,她再也无暇多想,马上冲过去开门。
出乎她意料的,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杜仰恩,而是一名身穿制服的女佣。
童羽娴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如果是杜仰恩回来,根本不需要敲门!
""太太,晚餐准备好了。""女佣恭敬地向她报告。
""你是""之前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家里有其他人在呀!
""我是杜家的女佣,名叫淘美。老爷要我来为先生太太打扫房子及准备晚餐,其他时间我不会在这里,太太不必担心被我打搅。""
""我并没有担心这种事。""童羽娴有些尴尬地回答。
""没关系的!""淘美浅浅一笑。""太太,请问还有其他事吗?我工作的时间只到晚上七点为止,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要先回去了。""
""噢,我没有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好的。晚餐请趁热食用,用过餐之后,只要把碗盘放在洗碗槽里就可以了,我明天来会洗。""
""好,我知道了。""
女佣走后,童羽娴走进餐厅,果然看见两份热腾腾的海鲜意大利面,及冒著气泡的香槟放在餐桌上,桌上还燃烧著代表浪漫的蜡烛,看起来相当有情调。
这是淘美为了她与杜仰恩,精心布置的新婚大餐,只可惜,她与杜仰恩都没心情享受这浪漫的气氛。
童羽娴其实并不饿,但因为不忍心浪费淘美精心烹煮的料理,所以还是拉开餐椅坐下,开始享用起一个人的新婚大餐。
意大利面料多味美、香槟香甜顺口,她不自觉吃光了面,也喝掉半瓶香槟,直到她推开椅子起身,才发觉头晕晕的,好像有点微醺。
不胜酒力的她上了床倒头就睡,这一睡,就睡到隔天的中午。
铃
刺耳的音乐铃声,将童羽娴由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喂了半天,最后才发现,发出声响的是放在她皮包里的手机。
她立即打开皮包,取出手机,按下通话钮。""喂?""
""羽娴?""是她的母亲。
""妈?""
童羽娴发现母亲似乎语带哭调,立即问:""妈,怎么了?您是不是在哭?""
她很紧张,因为这种情形,很像母亲通知她父亲出意外的那一天,她光是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