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他的模样,似乎不是在说谎,但他曾做过的种种,让粉黛就是无法放下那颗对他的戒心。
“反正野焰已经是我的人了,往后你休想再打他的主意。”她伸出一指直指他的鼻尖,把话说在前头,〔喂,从今以后不准你再碰他一根手指。〕
傍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染房了?
不想再忍耐的冷沧浪,当下忘记野焰曾经千拜托万拜托要他别和她吵的事,卯足了气焰跟她火爆地杠上。
他不屑地冷哼“女人嘛,不就只能以婚姻这种手段来达到目的?哼,就知道你们这种东西什么都不会,净会要手段来绑住男人。”
她笑靥如花地抚箸颊“是啊,我还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呢,我们将会是一对神仙伴侣。”
“少往你的脸上贴金了,要不是因为你是属于那种柔弱的东西,野焰又哪会看上你?”冷沧浪低下头来,一字字地损在她的鼻尖之前。
“哎哟,这么酸?”粉黛装作惊讶地抚着小嘴,而后故意以肘撞撞他“得不到他,其实你的、心底很呕是不是?”
他张牙舞爪地到处去找凶器“你这个东西”又说他有那种癖好,趁箸野焰不在,先砍了她再说。
“怎样?”她也不甘示弱地挽起两袖找来野焰的大刀“有办法你也来嫁他呀。”
罢忙完军务的野焰,两脚在一踏进帐内的头一件事,就是急急忙忙地扯开嗓子大叫。
“哇!”他飞快地制止他们“你们两个快别互砍了!”有这么严重的深仇大恨吗?
“王爷。”花间佐在他们三人纠结成一团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拉开野焰“你先别管他们了,你有重要的访客。”
“谁?”野照边喘着气边问。
“恋姬。”
“她?”他双目一怔,随即撇下他们冲出帐外。
遍地黄沙中,一抹孤独的白影静立在人群中,清淡却又冷艳得令人无法抗拒的面容,成为所有人目光无法离开的焦点。
无视于旁人惊艳的神情,恋姬一双似水盈盈的水眸,静静地等待箸朝她走来的野焰。
野焰神色复杂地看箸她“二哥怎肯让你离开他的身边?”铁勒不是从不放开她的吗..
“我来代他传一句话。”冷淡得有如冬雪的恋姬,语调平谈地细述。
“传什么?”
她场睫正视他的眼“刺王说,一直以来,困住你的人不是他而是你自己,今日后,他要放手了,希望你已明白了你要走的路。”
他轻声地低喃,〔我要走的路:.”
恋姬无声地看了他半晌,而后款款地挪动纤纤身影。
“慢着!”野焰忙不迭地想叫住她。
她回过头来,声音里多了一分难以察觉的温暖“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其实,你早就走出他的背影后了。”
“你呢,你走出来了吗?”他忍不住反问她,就见她的容颜又失去了颜色,宛如冷意十分的新雪。
措手不及地,一袭黑色的大氅,彷如黑夜的羽翅朝恋姬漫盖了下来,像道黑影掩去了另一抹白影。
当恋姬来得及反应时,她已被亲自来接她的铁勒带上马,紧密地包拢在他的胸怀里,并用大氅将她的容颜掩盖起来,不让他人多瞧见一分她精致的风情。
野焰讷然地抬首看箸高坐在马背上的铁勒,在铁勒的眼眸里,他找不着任何暖意,依然是往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铁勒愿亲自来见他,这已让他莫名地感到满足。
马儿在风中嘶啸着,一抹黑色的影子扬起滚滚黄沙,迎着刺冷的北风飞快地奔驰。
“二哥,你等着!”野焰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大喊“我一定会让五哥打败西内!”
〔方纔那名姑娘是谁?”目睹一切的粉黛,悄悄拉箸冷沧浪的衣襟,忍不住低声地在后头问。
冷沧浪垂下眼睫“天朝的恋姬公主,他们的小妹。”
“妹子?”她怔然地张大眼回头看向那对男女“可是他们两个”那样的情谊怎么可能是兄妹?
“不要问。”冷沧浪拍拍她的肩“那不是属于我们的世界,也不是我们能轻易涉入的。”
“沧浪!”独自目送铁勒他们远去的野焰,忽地唤他。
“在。”
他随即下令“明日起,动员所有参将准备整肃一统的雄狮大军上“目的呢?”粉黛缓慢地踱至他的身边,和同样感到不解的冷沧浪都很怀疑他会突然想这么做的原因。
“储备军力,以在日后让雄狮大军与刺王的铁骑大军决一胜败上在起跑点上,他起跑得太晚了,而现在,他的羽翼已然丰硕,再也不需要有人来为他遮风避雨,他是个能够凭一己之力登上穹苍的飞龙,他要尽快占有他的天际,以期和那条战龙分出高下。
“你会想这么做”冷沧浪拖长了声调,抚着下巴问:“到底是为了翼王律滔,还是为了恋姬公主?”能激起他雄心壮志的人,究竟是他心目中的太子人选,还是他总是深深寄予同情的恋姬..
〔都不是。〕他摇首否定了这两个答案。〔我是为了我自己。”
粉黛和冷沧浪相互交视一眼,一同转首静望着他写满自信的脸庞。
野焰一手紧握着拳,抬首眺望湛蓝无垠的晴空。
“我要向他证明,我不是他羽翼下的弱者,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要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