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抛下公司,一声不响地离开哎呀!”赵夫人惊叫一声,注意到他颊上的红肿,心疼地轻抚着“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被一个女孩打的。”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人家没事会打你?”
迎上母亲研究的目光,他居然有点心虚,抿着唇,拒绝回答。
“说真的,毅翔,你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女孩子?”赵夫人一副标准抱孙心切的模样。
“没有。”感情这玩意太伤人了,他不打算再碰触,惹来满心的伤痛。
“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一辈子独身!”他要敢这么说,她铁定当场气绝身亡。
“有何不可?”他不置可否地回答,神情淡到仿佛谈的不是他的事。
“当然不可以!”赵夫人花容失色,非常认真地驳回他的提议“你是赵家的独子。独子!听懂没?传宗接代就靠你了,怎么可以不结婚!”
“独子又怎样?”他撇撇唇“老妈,你让我觉得我像只用来交配的公狗。”
赵夫人蹙起秀眉:“什么交配的公狗,说得这么难听,不过倒是挺贴切的。”
赵毅翔翻了个白眼:“妈!”
“妈什么妈,叫祖奶奶也没用,我警告你哦,最好在三秒钟之内给我打消不婚的念头,你要是不主动点,别怪我亲自为你物色对象,还有,我虽然抱孙心切,但也不准你给我搞私生子出来,听到没有!”敢把她说的话当耳边风,哼!不端出严母的架子,儿子是愈来愈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不重整母威怎么行?
“老妈!”赵毅翔英挺的剑眉一拢,表情不胜苦恼“我就是没遇上令我心动的女孩嘛,你要我怎么办?难不成闭着眼在马路上随手抓一个,只要能生就行了?那还不如娶一头猪!”
说得好像宁可娶猪也不娶女人似的!
赵夫人细细端详着他,一脸沉思:“你还忘不了她?”
他倏地沉下脸来,痛楚之色一闪而逝:“所以你该明白我不愿意再度轻易重蹈旧伤的心情,爱情太苦、太危险了,我碰不起。”
怎么说呢?只能怪造化弄人吧!
赵夫人无奈地逸出一声长叹,苦口婆心地劝道:“难道为了一个唐琬凝,你就退却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受一次伤并不代表一辈子都会受伤害,你该尝试敞开胸怀,除了唐琬凝之外,你会找到另一个适合你的女人的。”
会吗?他想都不敢想。
甩甩头抛掉纷沓的杂思,他慌忙说:“唉,好累唷,坐了一天飞机,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聆听你伟大的致词,我需要上楼洗个澡,再好好睡上一觉,回头见。”他顾左右而言他,逃命似的奔上楼。
“喂,儿子啊,记得晚上一起吃饭,你爸要和你讨论公司的事,听到没有?”赵夫人在后头猛喊。
“知道啦!”
“老婆,我回来了。”陆宸轩一进门便朝着屋内大喊。
“宸轩。”唐琬凝闻声迎了出来,接过他的公事包。
宸轩借机搂着她的纤腰,在她唇上偷个香吻:“想不想我?”
“光你儿子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空想你。”
“喔?”他正想问“那小表灵精呢?”时,衣角被人扯了扯,往下一看,他儿子的一双小手正拉呀拉的,他干脆蹲下身去“翔翔,你不乖哦?惹妈咪气气了。”
陆纪翔他和琬凝的爱情结晶,才三岁,却古灵精怪,完全承袭了他的聪明才智,时常惹得他和琬凝哭笑不得,莫可奈何。
之所以为儿子取名“纪翔”实则为纪念赵毅翔。若非他胸襟过人,成全了他们,今日他不会拥有世间最珍贵的至宝、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至爱琬儿和翔翔。
对赵毅翔,他一直感怀在心,所以才会为儿子取这个意义深远的名字。
“翔翔乖乖、乖乖”翔翔很谨慎且努力地为自己洗刷冤情“爹地亲妈咪,翔翔要要!”
别怀疑,这小表的确在争风吃醋,要宸轩一视同仁,不可厚妻薄子。
“亲亲就亲亲。”宸轩在稚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记。
谁知这小子挺计较的,不满地直摇头抗议,指了指自己的小嘴:“要和妈咪一样。”
不妨想象一下这对父母此刻的表情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宸轩暗想,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些,要不然谁敢保证他儿子会不会照单全收!
他尚未来得及出声,琬凝马上干净利落地回绝。“no、no、no!门儿都没有,这是妈咪专享的权利,别人休想,儿子也不例外。”
翔翔嘟着小嘴,一副不胜委屈的小可怜模样:“妈咪小气鬼。”
宸轩失笑了,轻点一下娇妻的鼻尖“琬儿,怎么这样教孩子。”
“本来就是。”她占有地环住宸轩的腰“你敢否认吗?”
“是,我不敢,你永远享有使用权,行吗?”
这一家子真让人受不了,对不对?不过,他们却也幸福得让人嫉妒,结婚三年,夫妻争吵的次数林林总总加起来只有一次!
那一回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噢,记不得了,总之宸轩气得拂袖而去,在外头晃了一夜,直到迎面的冷风吹向他,心口猛然一揪,想到琬凝一个人在家面对一室的冷冰孤寂,那种心疼的感觉几乎淹没了他,于是他马上飞车回家。
当他看到琬凝斜躺在床上,脸颊上仍挂着未干的泪痕时,胸口立时一紧,阵阵抽痛。
他不敢稍移动她,只拉过棉被帮她盖上,在她身旁轻轻躺下,侧身凝望着她,为了避免惊醒她,连动作也格外轻柔小心。
“好好睡,琬儿,梦中记得要有我。”他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呢喃,伸手拭去她颊上微湿的水气,嘴角有着一抹好温柔、好深情的微笑。
琬凝一颤,睁开眼便对上宸轩绵远醉人的目光。
“我吵醒你了吗?”他的声音依然饱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心一酸,她激动地投进他胸怀,哽咽地哭诉:“你到哪去了,我好担心,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我知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向你道歉,嗯?”宸轩任她伏在他胸前轻泣,不住地轻拍她颤动的背,柔声安慰着。
“宸轩,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那种滋味好难受、好痛苦。”
“好、好,我答应你,不哭了”
在那之后,他们引以为戒,更加体谅对方、为对方着想。
在经过一些大风大浪的考验之后,他们除了感谢上苍赐予的幸运外,更以无尽的真心去珍惜对方,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
“不知道毅翔人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她突然冒出这句话。
对赵毅翔,他们一直有很深的愧疚。
“我们恐怕带给他不小的伤害,不然他怎会一声不响地出国,去向不明,甚至不肯和我们联络,他大概很恨我吧?”他的口吻有着深沉的无奈。
“他真正该怨的人是我,我欠他太多了,若不是深爱着你,我真的不愿意辜负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
“别这么想,琬儿,我们都不是有意的,他应该能体谅我们不由自主的心,如果不能谅解我们,他当年就不会成全我们了?对不对?”他柔情万千地安慰略有轻愁的爱妻。
“若非存心想让我自责内疚,那么他为什么不给我消息?我不会乐观地以为他的突然离开和我没有半点牵连。”她咬着唇,垂下眼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宸轩不忍看她深深自责的样子,安慰不成,他改成耍赖这招用在他老婆身上最有效了。“左一声毅翔、右一声毅翔,我是你老公耶!在我面前居然对别的男人惦念不忘,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老公心里直冒酸气吗?”
琬凝杏眼一瞠,没好气地轻戳他的胸膛:“你吃的是哪一国的三八醋啊!又不是不晓得我对毅翔只有友谊和深沉的内疚,要真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我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听你陆大律师说这些话!”
“不管,我要你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你要我怎么补偿呢?亲爱的老公。”她撒娇地搂着他的腰,整个人腻在他身上,模样妩媚动人。
他笑意闪烁,眼中盛满对她的爱怜:“让我一亲芳泽啰!”
她微闭起灵灿的星眸,递上朱唇。
他怦然心动,着迷地俯下头,当两人的唇即将贴合之际
“爹地,翔翔也要!”杀风景的程咬金又蹦了出来。
两人惊醒,倏然分开。
懊死的!刚刚才说要谨言慎行,怎么又把这宝贝蛋给忘了。
“翔翔不行。”琬凝再度回绝。
“为什么?”他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常常看父母互相“吃口水”好像很好玩呢!虽然父亲向他解释这叫“互传情意”不叫“互换口水。”
“因为妈咪是我最爱、最爱的宝贝,所以我可以对她这样,别人就不行,翔翔还小,不可以这样做,知道吗?”还是当律师的头脑冷静,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难道翔翔不是爹地的宝贝吗?”小脑袋还是很困惑。
“当然是啰。”为了不让宝贝儿子心理不平衡,他笑着亲了一下翔翔的小嘴“行了吗?”
“还有妈咪。”真是贪得无厌。
琬凝温柔地亲了亲儿子的唇。
宸轩乘机在她耳畔低语:“你欠我的补偿,晚上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认命吧!”
她的双颊又不争气地涨红:“满脑子的下流思想!”
那又娇又羞的模样惹得宸轩不禁逸出一阵朗笑,琬凝更是瞠目连连。
翔翔则是一头雾水地望着父亲,可以确定的是,妈咪一定说了很好笑、很好笑的笑话,但,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