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安儿的话,孙富春不由一笑,“安儿,怎么如今就变得这么贫嘴起来?”
“夫人,我不是贫嘴,只是守候王道长的这段时间,每天看他只是安逸地打坐清修,倒真是少有的清静,他那神态就总是那么温柔、和蔼,让我心里感觉特别踏实,就好像看到我爷爷一般亲切。所以我的心里也总是特别乐呵,忍不住就想多笑笑,多和人亲近亲近。”安儿说这话时脸上的确始终是乐呵呵的,把旁边的燕儿和莺儿逗得一个劲儿想乐。
“好了,快去吧,这才让你们伺候王道长多长时间,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时间再长了,怕你们连媳妇都不想娶了,一个个都出家了不成!”孙富春被安儿说得哭笑不得,最后只好这样说着让安儿又回到了南园。
“难道他还真是道行不浅?”孙富春想着,这时一股风从挂了棉帘的门缝里吹进来,她不由冻得打了个寒噤,“这天气已经这般冷了,也不知道夫君他们到哪儿了,庭珍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一路颠簸劳顿之苦?”
正这样想着,有个家人来禀报说:“夫人,范明叔范公子来了。”
“你让庭瑞去接待他就是了,”孙富春说道,“庭瑞一向和他关系交好,两个人还能说说话。”
“是,不过范公子说他是来看王道长的,他就是问候您一声,看您是见还是不见,不见他就直接去庵堂了。”家人说道。
“让二公子陪他去庵堂吧。”孙富春说道,家人答应着去了。
过了半晌,马庭瑞乐呵呵地来到孙富春房中,“娘,你说这范大哥可笑不可笑,他今天来找王道长,非要缠着学什么道术不可,说是学了这个可以降妖除魔,为民除害!你说他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听庭瑞这么说,孙富春不由笑着问道:“那王道长可教了他什么道术?”
“没有,”庭瑞笑道,“王道长只是给了他一本自己抄写的《孝经》,说是让他先把这个熟读、背诵,领会了再来。”
“这道长倒是不故弄玄虚,”孙富春说道,“《孝经》自然是人人都应该读的,你十几岁时不是已经读过了吗?怎么,难道你范大哥反倒没读过?”
“我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没有,以前我就听他说过小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今天他看那《孝经》还有好几个字不认识,问了我才知道的。”
“你读得熟了也不要卖弄,《孝经》原不只是读熟就可以的,重要的还是行孝。”孙富春说道。
“娘,我知道,孝乃是为人处世之根本,先生教过我,我都记着呢。”庭瑞说道。
“那就好,”孙富春颇感欣慰,“那你就没让道长教你学些什么?”
“道长今天谈的最多的就是《孝经》,还有一些其他的佛道经典,我听着都是我熟悉的,平时你和爹修习的呼吸之法我也练过,倒没有什么特别想学的,所以就没让道长教。”庭瑞说道,“况且,我看道长严谨得很,不是你想学什么他就教你什么的,我看他收入门弟子也定然严格得很,没准儿他看得中的还要人出家也说不定。我可不想出家,我还有重要使命没完成呢!”
“你有什么使命?”听庭瑞说得严肃,夫人不由奇怪地问道。
“光宗耀祖,传宗接代啊!”许庭瑞说得异常严肃:“我肯定不能让爹和娘失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