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似是觉察到三位弟子凡心颇重,如今若得空了在全真庵中闲坐,经常谈论的倒多是各自家中如何,亲友怎样,道爷觉得这实在不是出家人的样子,所以特地派我召老爷回去,说是要带了几位弟子一起向昆仑山中走一遭。”安儿说道。
听了安儿的话,马钰正在低头沉思之际,周伯通却兴冲冲地问道:“安儿,师兄可说要带我一起去吗?”
“道爷让我问你自己,问你可想去么?”看周伯通迫不及待地问自己,安儿却含了笑问道。
“我当然想去了,虽说这一路上自然免不了风吹日晒雨淋,不过想到能多听师兄教诲,还有几个师侄可以耍来玩,倒也很有意思。”周伯通说道。
听周伯通这么说,安儿止不住脸上的笑,说道:“道爷说了,你若想去,就让你留在家中督建周家庵堂;若不想去,就让我只管带了你前去。”
“咦,这又是什么道理?”周伯通一时摸不着头脑,“我这师兄实在是怪得很,别人不想去却非要让去,想去却又不让去。那我现在说我不想去,你能不能带我同去?”他不甘心,只是厚了脸皮又央求安儿道。
“周老爷,你可以和道爷闹着玩,我可不敢扯谎。刚才周老爷明白地说想去昆仑山,老爷和我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如今又说不想去,您做老爷的,可不要让小的为难。”安儿一番话说得倒极硬气。
“哎,你这个小僮儿,”周伯通被说得接不上话来,只好转向马钰道,“你这个小僮儿,实在是难缠!”
“周大哥,师父的用意我明白,”马钰想起自己方才对家中也是十分惦念,不由叹服师父对自己弟子的心事都了如指掌,“师父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山中修心。入得道门,修心原是至关紧要的。师父一直称赞周大哥修心有法,看来的确是大有所成,倒不需要苦修之法。”
“修心,原是放下?”周伯通喃喃说道,“我原来倒一直不懂,师兄却一直说我有所成,成在哪里我一直不知道。仔细想想,我和你之前生活条件、各种外因都大致相似,只是我更能够放下而已。”
“放下,原本最难。”马钰轻声说道,“我是什么都放不下,所以从师父度起时就很难,如今自己修来,倒仍然避不开一个‘难’字。”
“道爷也说,此节原是最难。”安儿看老爷面有难色,终究是不忍心,又说道:“我知道道爷要带老爷进山,说要跟着一路侍奉,道爷只是不许,说要让我留在全真庵照看,全真庵出了什么事都要唯我是问。老爷,您就代我求求道爷,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老爷在家中一向都需要人服侍,如今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又怎么能少得了人侍候?就让安儿陪着一起去吧!”
“安儿,谢谢你一番好心。”马钰听安儿这么说,心中感动,但是也知道王重阳此一番的苦心,原本就是为了带弟子们苦修炼心以期修道有成,莫说师父不让安儿去,就算让他带上,如今一个出家之人倒带着僮儿出门又像什么话,所以不由说道:“你我已经出家,原本都没有主仆之分,道爷既然这样说,你就只照管好全真庵,闲暇时可读经自修,以你的聪明灵动,或许就能够成就一份功德。”
“是。”安儿答应道。
“你们要去昆仑山?”周伯通突然想到一件事,“那邱哥儿自从进昆仑山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不知道你们此行能否巧遇?不行,我要赶紧派人再去昆仑山中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邱哥儿,告诉他赶快投师拜见,也好让他能够早日得偿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