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这事我实在做不了!”
“你们且都出去!”王重阳语气中带了怒气向围在旁边的弟子说道,“处端帮我找根木棍来!”
谭处端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心想师父这是干什么呀,看着师父的脸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又不敢问,只好跟随众师弟先走出洞口,在草地旁边踅摸着,“师兄,给你这个!”郝大通帮着他找到了一根碗口粗细的大木头,费着劲想要给他拉过来。谭处端瞪了他一眼,郝大通憨憨地问道:“师兄,这个不行?”
“太粗了!”谭处端说。
“哦,二师兄,师父是要动手打大师兄吗?”郝大通问道,“咱们要不要去讲情?”
“你敢吗?”谭处端问道。
“不敢。”郝大通一伸舌头,“看师父那脸色,太吓人了。你说大师兄也是,不就是张嘴一句话的事嘛!”
“唉,大师兄尊贵惯了!”谭处端叹了一口气,这时美玉王步履蹒跚地走过来,递给他一枝松枝,松枝也就大拇指粗细,顶头还挂着沉甸甸的枝叶。
“老伯,难道您想让我挨骂?”谭处端知道美玉王怕什么,但是他又哪敢真把这样的“木棍”拿到师父面前,于是把松枝弃了自己走到柳树下,看到地上有一根鸡蛋粗细的木棍,捡起来自己比量了比量,又把它扔远了。郝大通、王处一、刘处玄都跟下来,几个人在柳树下面一通乱找,到底让刘处玄找到一根比大拇指略粗的柳枝:“师兄,这个软和。”他轻声说着,谭处端接过来看了看,拿着走到洞口,看师父在洞内仍然余怒未消,他把柳枝递给师父,看都不敢看师兄一眼,连忙扭身就要出去。
“处端,再换一个粗的来!”王重阳把那根柳枝啪的扔到地上,厉声说道。
“是。”谭处端闷着头捡起那根柳枝,扔到洞外,看到郝大通手里递过一根略粗些的木棍来,就接了过去递给师父,自己赶紧又出了洞口。
一下,两下,几个人站在洞外先是听到木棍在空气中呼啸的声音,然后闷闷地落在棉衣之上,被打的人却是一声不吭,感觉得到被压抑着的苦闷。木棍呼啸的声音却屡屡不绝。
“师父,别打了!”谭处端终于忍不住了,冲进洞内,跪在王重阳面前,“师兄一向尊贵,如今让他下山去村里已经是难为了他,为什么还非要乞到食物?我便一天不吃也不会饿死!明天我去村里乞食就是了!”
“师父,饶了大师兄吧!”郝大通也跪了下来,“大师兄已经去了村里,较之从前大有进步,师父又何必急在一时!”
“师父!”“师父!”王处一和刘处玄也都纷纷跪倒在地,为马钰求情。
“你们今天都为他向我求情,有朝一日他修行没有进界,你们又向谁替他求情?”王重阳看着在自己跟前跪了一地的弟子们说道:“你们的师兄为什么出家,为什么要修道求真,你们又有谁知道?今天不过此关,明天又过不去别的一关,每天都是如此,这修行路上的关隘又有哪个能迈过去?”王重阳说到此处,自己也不由动了真情,转过脸去问马钰:“马钰,你且自己说,你该不该打?师父打你,是不是为了你好?”
马钰此时直直地站立在石桌旁边,脸上神情尤为痛苦,此时听师父问自己,不由仰了头缓缓说道:“弟子该打!弟子愚鲁累师父费神!”却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腮边无声地流了下来。
“你们几个且先出去!”听了马钰如此说,王重阳又对几个弟子说道,“没有我的呼唤谁都不许再擅自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