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材料都提前备下,再把声势造起来,不能让当地的亲朋好友错过了这么宝贵的机会不是?那过两天俺就派车来接道长吧!”
“接倒不用了,”王重阳笑道,“我们一路行去,倒可更好地见识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好嘞,道长!”姜文先还是个急性子,说完这番话连杯茶都没有喝一口,就急匆匆地扭头走了。
王重阳看着周伯通引着姜文先从前院离去,不由微笑地点了点头,回头唤安儿:“安儿,把马钰他们几个都请来,我有事情要和他们商议。”
安儿答应一声去了庵堂里面,过了不大一会儿,马钰、谭处端、郝大通、王处一和邱处机都来到了跟前,因为孙不二已经和玄靖去了洛阳,刘处玄受命去了马家全真庵照应,如今只有这五个人在王重阳面前跟随听教。
王重阳看一眼齐齐整整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五个弟子,心中升腾着一股淡淡的喜悦:“如今这传道之事颇有小成,看起来全真道兴旺只在我这几个弟子身上。”想到此,他不由又微笑起来:“近来你们修道可有进界?”
“师父,近来弟子和前来听课的道徒接触颇多,勉力指导之余对自身修行也颇有进益。”马钰说道,“弟子之前一向十分自得,自认为道德高深少人可比,如今听道徒说起各自的苦恼与欢欣,才深切感知到原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善缘、善念,无论穷富,也并非单单就只为了自己的眼前之欢,即便是极为穷苦之人,心中的那一点善念都足以令人感动。由此弟子才再无那分别之心,信了师父原来所说的‘人皆具有神性’一说,只是这神性的觉醒与成长都需要各自不同的磨炼与修行。”
“嗯,不错。”王重阳微笑着看向谭处端,“长真,你呢?”
谭处端脸上微微一红,“师父,弟子刚从全真庵赶回来,还没有及时聆听师父指教,所以……”
“哦,是了,”王重阳看看郝大通和王处一,这二人也正是和谭处端一起赶回来的,因此就直接把目光看向了邱处机:“长春,你最近又有何进益?”
听到师父问自己,邱处机不由走上前来:“师父,弟子拜师之后听从师命平日里多做洒扫庭院、照料师父饮食起居、迎送道徒往来这些事宜,平时听讲倒少。不过近日有机会听了师父讲道,弟子实在觉得心有所得。尤其是昨天听到师父讲那‘静’字的功夫,听师父讲得实在是透彻精辟,之前从来闻所未闻,这两天就一直细思其中的精妙所在。如今我独自想去,想着听师父讲这静字时实在是有着千万般的妙处,只是要人得静却殊为不易,便如弟子听讲,若师父只管求静,那弟子就没有内容可听;若是听完了课,只管和师兄弟们相处,只有静字却又无法相处。因此弟子思量这‘静’字,实在不知到底应该如何自处?”
听了邱处机这一番话,王重阳先是皱眉看着他信口讲来,后来看他越讲越是神采飞舞,慢慢地就进了自己编就的圈子之中,又不由轻轻一笑:“长春,你初知道,却还没有深入悟道,尤其是如今讲到‘静’字的妙处,你只浅听心有感触尚且不够,总需要亲自行去才能得来得真切。我一向主张知道者必行之,知道、行道、悟道总要一样样行去。这样也好,就留你在此看守金莲堂,每天打扫清理务必亲自动手,不得假手他人,另外每天如有人前来拜访你可接待照应,如果没人来你自当静默细思,这样,你或许自然就能悟到‘静’字的妙处。”
“可是,师父,那你们去哪儿啊?”邱处机正讲到兴头上,听师父如此一说,不由发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