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师父,我又不是刚开蒙的孩子,却只管读些经文做什么?这经文如果是给孩子读么,还可以识字启蒙,我虽然读书不多,这些字嘛,却都是认得的!我还是更喜欢法术,像我这样的人,法术才更相配是不是?也唯有高强的法术才能让我出类拔萃,更像个能干的捕快不是?”五子说道。
马钰听了,不由轻轻摇了摇头:“不可。”
“为什么?”五子不甘心地问道。
马钰看着五子,不由想起范明叔来,当初范明叔不就是因为喜好学些法术,结果拿到师父的《符录集注》之后,在熟悉了几个符录之后就敢去给人驱鬼治病,结果最后落个惹祸上身,鬼没驱成,却把自己弄得疯疯癫癫的。如果不是师父有所觉察,派了郝师弟回去解救,还不知道事情会闹到怎样不可收拾的程度。想到这里,他便耐起性子慢慢地说道:“法术,乃是以术御于外物;欲御外物,先须御心;欲御己心,除读经文却再无良法!”
“师父……”五子原本读书并不多,听了马钰这一番话却连一半都没有弄明白,想要再问个明白,看此时马钰的神情却较之前严肃了起来,再加上现在自己已经将马钰视作师父,就突然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大胆妄为起来,一时无形之中却多了不少限制自己的规矩,所以他此时虽然心中有诸多疑问,却突然胆怯,不敢再多加追问了。
此时马钰却一点儿都不愿耽搁,转身就向老道士告辞。老道士这几天见识了马钰师徒三人的本领,今天又幸得马钰救了他的牡丹,心里正自敬佩、感激之情浓厚,怎么舍得就放他们走?所以只管一再恳切地挽留,马钰却是去意已决,老道士好说歹说也没能留住,只好恋恋不舍地把三个人送出观外,眼泪汪汪地看着三人远去。
李少武、五子也都随着来到观外,李少武此时看着马钰三人离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想要再多嘱咐几句,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极其郑重地看着马钰说道:“道长,如今这朝廷内外……”说到此处,却如鲠在喉,再不知如何说起,只觉得自己如何说却都有些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不由就此停住,只把目光深深地看向马钰,最后只说了几个字:“道长要多加保重!”
马钰微微地点了点头,昂首看了看天,轻轻地说道:“青天朗朗,大道周流,李捕头,便有浮云想必也终难蔽日,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两个人互相拱手告别,竟然颇有惜别之意。
五子一路走来一路还在思量马钰方才说过的话,此时看李少武和马钰正告别,他连忙将李大乘拉到一边,把刚才马钰给自己的《清静经》露出一角,轻声说道:“师兄,师父为什么不教我法术,只教我读这文绉绉的经文!我就只是读这经文,却又有什么用处?”一边说一边脸上露出急切求助的表情来。
李大乘看着五子的表情,从心里觉得好笑,想五子现在毕竟是痴顽不灵,此时多读这经对他却最适宜。此时他却故意板起了脸来,说道:“你如果觉得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就把它送给我吧!”他想,这是祖师的墨宝,平时师父把它看得是何其贵重,此时将它送给你,你却只管来问我有什么用处,师父若不是真心想传你,我们行囊之中的经文又何止一本,随便给你一本也就是了,又何必送你如此贵重之物?
五子一看李大乘想要自己的经文,这才觉得经文贵重起来,连忙把经文紧紧抱住,再不肯松开,一边却脸上挂了讨好的笑:“师兄又再逗我,师父送我的东西,师兄一定是不会夺人所爱的对吧?我只是想请教师兄,这经文读来却有什么用处?”
“什么用处?”李大乘看着五子此刻的样子,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若说是救命用的,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