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圣人之言随口引来,出言直接讦人之短,可见性子也必不柔和,难得的却是姿态放得这样低,叫人难以回击。
遑论那位父亲考上武状元后才一路高升,素来智计跟不上傲气的舒家大小姐了。
江荞出声:“罢了,你们别顾着说话,都来尝尝这新鲜的果子吧。”
果真立刻有下人送上清水湃过的新鲜果子来,这才缓解了场面的一时尴尬。
江荞只想着,不想这阮清沅倒不似她那蠢货姐姐,竟是有几分本事的,而瑶湘郡主朝方柔投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也没想到,这阮清沅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竟是深藏不露。
从前自己忍,是不得不,阮清沅知道,今日却不行了,这一番话,大概能叫这些京中小姐也对自己放尊重些,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会被杨氏和清霜母女从前累累的劣行拖累到什么地步。
还未吃完果子,就听闻门外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平阳长公主到——”
众女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整理衣冠,准备迎接公主。
清沅想不到的,平阳公主竟在自己家也爱摆这么大的派头,这传报的一听便是太监的嗓音,她竟有如此特权,在自家府里太监也能使唤。
平阳公主扶着一个着深色太监袍服的人的右臂进来,好在她今日并没有带九翟冠,着大衫霞帔而来,只着宝相花纹纻丝暗金的鞠衣常服而来,首饰服饰,皆是御用。
整个人明艳非凡,高贵不可言喻。
众人都跪下行礼,并不稍敢抬头偷觑一眼。
“都起吧。”公主身边的刘公公发话,也不看跪了一地的女孩子们,径自扶着平阳公主坐在上首,对江荞点点头,便弯下身行礼告退:“奴才这就在门外听候吩咐。”
平阳公主淡淡地点点头。
“都在说什么呢。”平阳公主问着,话里却并没有半分好奇之意。
江荞和瑶湘郡主便上前仔细回话,此刻除了她们,在场的人都是没资格同公主说上一句话的。
平阳公主对江荞都十分冷淡,江荞也分明收起了适才的漫不经心,颇有些小心谨慎的意思。
竟对自己的生身母亲都如此生分,清沅突然想到了远在南京的崔氏,心底立刻又暖了两分。
“嗯。”平阳公主显然对她们的话并不感兴趣,连旁边新沏的茶也不想动,直接打断她们,开口就问:“哪个是洪安伯家的姑娘?”
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立刻站出来行礼,回道:“正是小女”
平阳公主眼皮都不抬:“听说你母亲与皇后娘娘私交甚好?”
那女孩子轻声回答:“小女的母亲时常会进宫同皇后娘娘说话解闷”
“你母亲今日也来了?”平阳公主终于不再看自己右手上的蔻丹,抬起头来,一双和江篱九分像的眼睛里射出精光。
“不曾小女近几日母亲偶染风寒,未能赴宴,多谢公主关心。”小姑娘的脸红红的,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