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圆睁。
“继续叫啊!”于飞驰狠狠一酒瓶子砸了下去。
“啪——”
酒瓶四分五裂,鲜血混着玻璃渣子一起淌下。
孙破军没有动。
他以为于飞驰是一个人,所以之前才出言挑衅,1V1是真不鸟谁;结果窜出这么多人,就没把握取胜了,强行动手肯定要被群殴。
“算了哥们……算了……”旁边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拉着于飞驰。
“检查组救了你!”于飞驰伸出手指,在孙破军的额头上戳了戳,接着转头就往外走,一众人也都哗啦啦地跟上。
于飞驰当然也想干掉孙破军,但他谨记我的教诲,绝不惹是生非。
砸了一酒瓶子,就算闹到公安局去,顶多就是赔点钱,再拘留几天的事,他能接受;如果再闹下去,可就收不了场。
所以于飞驰见好就收,既出了气,又不会有太大问题,当场就走可谓聪明至极。
可惜孙破军并不打算放过他。
省城大哥出身的他,哪能容忍这种委屈!
“我x你妈!”
孙破军突然一声咆哮,猛地奔到于飞驰背后,摸出一柄匕首“噗噗噗”地捅了几下。
于飞驰当场倒在了一片血泊里,一众兄弟当场乱了起来,有赶紧去扶他的,也有扑向孙破军的。
孙破军却不恋战,踹翻几张桌子,当场逃之夭夭。
……
于飞驰受了重伤。
我和梁国伟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到医院时,于飞驰刚从抢救室里出来。
医生告诉我们,对方几乎是奔着于飞驰的命,再晚来那么几分钟可能就不行了,现在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仍旧要在IcU观察一段时间。
“做好心理准备,随时可能……”医生没有说下去,但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的双脚微微一晃,眼前一阵晕眩。
“渔哥——”梁国伟赶紧扶住了我。
“谁干的?”我沉声问。
“孙破军!”一个兄弟回答。
“……查一下他在哪。”我面色无比沉着地说。
“渔哥!”梁国伟抓着我的胳膊:“检查组还没走……”
“我兄弟都快死了,还管检查组走没走?”我的声音哆嗦:“给我查,马上查!”
几个兄弟立刻转身去打电话。
我一屁股坐在排椅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胸口也跟着一起一伏。
虽然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冲天的愤怒还是不停肆虐,这口气出不去根本无法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我接起来。
“别找孙破军,直接报警!”徐天翔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快速说道:“你报了警,警察会抓他,检查组还在云城,一把手也能站在你这一边;你动了他,局势可就反过来了,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会被牵连!听我的,报警就对了,让警方对付他!”
挂了电话,我沉默了许久,意识到徐天翔说得对,便把于飞驰的几个兄弟都叫过来,也讲了讲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现在这种情况下,报警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几人纷纷说道:“渔哥,你决定就好了!孙破军能受到应有的惩处就行,别折腾了一大圈,又把他给放了!”
我冷笑道:“要真放了,咱们再下手也不迟,到时候就是正儿八经的替天行道了!”
接下来我便报了警。
警察很快来到现场,做过笔录,又到现场进行调查走访,很快就下达了逮捕令,直接就前往天脊集团了。
徐天翔打电话告诉我,一把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据说也是非常震怒,不用检查组发话,就要求严办、重办。
“孙破军肯定完了……”电话里,徐天翔沉沉地道:“他现在祈祷于飞驰没事吧!于飞驰要是死了,他肯定得枪毙;于飞驰要是废了,他得坐二十年牢……”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消息很快传来,没抓到孙破军,说是早就跑了,现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刚想要发火,徐天翔又打来电话:“跑了正常,就是你抓,他也一样跑啊……现在通缉令到处都是,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没跑外地,云城各个卡口都在严查,不出几天肯定落网!”
“最好是这样的!”我赌着气挂掉电话,也安排自己手下的人去查。
就是把整个云城掘地三尺,也要将这家伙给挖出来!
这次抓捕孙破军的行动,说是黑白两道一起出动也不为过,按理来说这么华丽的阵容,想找到他应该不是问题。
但没想到,连续三天,都没任何消息。
最后还是向影有了消息,说孙破军躲在了北郊。
“北郊?!”我一脸诧异。
“是的,就包志强以前那间赌场!”向影斩钉截铁。
我明白了。
在云城,陈霸业能靠的就几个,除去官面上的人物,就是段逸飞和肥龙了。现在天脊集团被查,孙破军可不就藏到北郊了嘛!
而在北郊,几乎全民皆哨,警方根本渗透不进去,包志强又失去了那边的控制权,因此黑白两道都没寻到孙破军的踪迹。
还得是向影啊!
“我真的离不开你!”我轻轻地叹着气。
“我……我也离不开你……”哪怕隔着电话,我也知道向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
挂了电话,我又给徐天翔打过去,将这消息告诉了他。
“是?!”徐天翔也很惊讶:“好,我这就通知警方,让他们赶紧过去抓人!”
“别!”我立刻打断他:“北郊多少年了,警方进不去的!一旦现身,他们就得到消息了,到时候打草惊蛇,孙破军又跑掉了!”
“……那怎么办?”徐天翔疑惑地问。
“如果我拿下他……并且在抓捕中,双方发生纷争,我给了他几刀……再送到公安局,会定我的罪吗?”我反问道。
“不会吧,你这是协助警方抓捕通缉犯啊!”徐天翔笃定地说。
“哎,我就喜欢听这句话!行,等我的消息吧。”说毕,我把电话挂了。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感觉念头通达。
“梁国伟,帮我叫老包来。”
渔利金融公司的办公室里,我活动着胳膊和腿。
“准备进发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