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往他边上站。
梁赵氏也觉得丢脸,拽着儿子就要走。梁玉琢哪里会肯,几步上前把人拦住。
薛良心知今日这事要是不弄个结果出来,梁玉琢是绝对不会罢休了。
“梁赵氏,说到底这事是你的不对。既然知道是闲话,平日里就少说两句。梁文虽然没了,梁家怎么说还有一儿一女在。若二郎真是因为意外没了,那过继倒也可以说说。可你把这话往五郎面前一说,五郎记在心里头要去害二郎,这事就有问题了。”
薛良叹气。梁鲁和梁赵氏这对夫妻到底什么秉性,他作里正的自然清楚。
“万一二郎这次真被吓出问题来,你家二郎逃不了干系,到时候是去见县老爷还是被赶出下川村,就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了。”
梁赵氏倒吸一口气,一把拽过梁同,当着梁玉琢的面狠狠地打了儿子几巴掌。
再抬头时,梁玉琢分明看见她脸上的不忿:“今天这事,是五郎不对。琢丫头你是作姐姐的,就当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别跟他计较,也别跟婶子计较。”
她说完,生怕梁玉琢再做什么事,拉着儿子赶紧就走。几个老婆子见她拉着儿子慌里慌张地走掉,纷纷啐了一口。
“梁鲁家的越发脑子糊涂了,梁文家还没绝嗣呢,就动了过继的心思!”
“梁文家的,你性子可得强一些,别叫这种人钻了空气。”
这事到这儿,也是有了个结果。秦氏抱着儿子哭哭啼啼地回了家,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神来做饭。
梁玉琢卷了袖子上灶头,好不容易做了顿饭,几口吃完就要往外头跑。二郎伸手喊了几声阿姐,她回头摸了把二郎的脑袋,叮嘱道:“阿娘,吃完了把碗放着我来洗。”
“你要去哪?”
秦氏这会儿已经不哭了,一双眼睛却还红彤彤的,到底是亲娘,二郎坐在她怀里安静地嘬着手指。
梁玉琢有些看不下去,把二郎的手指从嘴里掏出来,随口道:“去找里正。”
“别去了……都是一家人,别闹得太难看。”
二郎这小子见阿姐掏手指,忙闭了嘴不肯松手。他人小力气不足,没几下被梁玉琢把手指拔了出来。
“婶子既然把过继这事都说给五郎听了,心里头恐怕真就生了这个主意。”梁玉琢顿了顿,“五郎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听不懂大人的意思。他今天敢把二郎往废园子里丢,就是生了要把二郎弄废的心。人虽小,心倒是毒。”
秦氏垂下眼帘,搂紧了儿子。
梁玉琢知道她是真疼儿子,自从便宜爹死后就把二郎当做了心头热生怕出了岔子,索性这会儿趁热打铁。
“今天扔废园子,谁晓得明天五郎会不会又做出什么事来。阿娘你总归不能日日夜夜守着二郎,这事儿才出苗头的时候不解决了,阿娘就不怕二郎真出问题?”
秦氏虽没回答,可呼吸一下子有些急促。梁玉琢知道她这是听进心里了。
“阿娘,半年前那趟子事,虽说是意外,可不觉得也太巧了一些么?二郎那会儿才多大,没人带着他做什么跑到池塘边上去?”
“那事……”秦氏脸色发白。梁玉琢没再说话,摸了把二郎的脑袋,直接迈着步子出了门,丝毫不知身后的秦氏抬起头看着她走出家门,泛红的眼眶又开始往下掉眼泪。
凡事都要想到它的正反面。梁玉琢在上辈子和村民们做了那么久的工作,心里知道,有些事情,打预防针还是有点作用的。尤其是她现在到了古代,这地方规矩比起现代,只多不少。
梁赵氏说到底,是梁鲁的媳妇。梁鲁又跟她便宜点是堂亲,说起来梁赵氏也就是她的长辈。在古代,长辈做事,做后辈的万没有理由去置喙。可这事搁到梁玉琢头上,却是不能忍。
二郎那小子虽调皮了一些,可比起梁同熊孩子,简直就是小天使般的存在。要是二郎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梁玉琢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和原身交代。
你弟弟我没看好不小心被人害死了?
呵呵。
梁玉琢想着,已经走到了里正的家门口。
矮墙圈起来的院子里,一角是块不大的菜园子,种了些蔬菜,边上还围了个鹅圈,看家鹅反应大,瞧见有人站在矮墙外张望,当即扇动胳膊开始叫唤。
有人从黑洞洞的屋子里出来,瞧见梁玉琢站在墙外,回头招呼了一声:“琢丫头来了,吃过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