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什么话,韵儿若是没有救下小姐,韵儿自然也会后悔不已,如今小姐与我都相安无事,韵儿只是缺了些不好的记忆罢了,谈何怪与不怪?”明汐笑道,伸手帮苏云嫣整理好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
“韵儿……”
之后苏云嫣与明汐……现在是苏韵儿,在房里谈了很久。苏韵儿私下里查阅了史书,四处询问并结合了如今的状况,也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
建安以前,中原尚未统一,各地相继出现拥兵恃重自立为王的现象,时间一长,便隐隐出现了争霸的趋势,其中以东楚宇文王,西晋江王,北燕乌维王为盛,东楚据于黄河,汾水以东,西晋据于黄河洛水以西,北燕据于黄河以北,形成三足鼎力的局面。
北燕原是黄河以北游牧民族,中原人唤之匈奴,匈奴民风奔放,自由散漫,乌维王突然建立政权自是内部斗争不断,加之东楚西晋一致认为北燕乃属异族,私下达成协议,暂时放下成见,联合共同对抗北燕,终于,北燕乌维王内忧外患应之不急,邀请宇文王江王于汾水以西洛水以东的黄河之上三方会谈,最终签下协议,答应不再插手中原之事。
谁料在东楚宇文王与西晋全力争霸之时,其旧部段流云拥兵叛变,占据江南,自立为王,自此东楚元气大伤,西晋想趁机灭了东楚,可有大理牵制,西晋久久不能成事,于是中原又出现了东楚,西晋,大理三足鼎立的局面。好景不长,三年后,宇文王一夜暴毙,其子宇文拓即位,宇文拓袭王位后励精图治,礼贤下士,以致局面稳定,并无混乱。又过三年,西晋王室一夜死于非命,相传王宫内血流成河,血腥味飘散足月有余,久久不散。
西晋从此一蹶不振,宇文拓却羽翼渐丰,见时机已到,宇文拓西灭西晋,南退大理,一统中原,定国称帝,国号楚,年号建安。《大楚全史》中也有记载:“建安元年,大楚兴,西晋灭,大理称臣,八方来贺。……建安二十六年,楚皇崩,其四子宇文珏即位,追封先皇宇文拓为楚德帝,更年号,曰顺治。”
绥柔士民曰德;忠和纯备曰德;功成民用曰德;仁而有化曰德。始皇宇文拓能被追封为德帝,想必生前定是位开明的好皇帝。
让苏韵儿有些没想到的是,她所在的这个国家太年轻了,甚至是年轻的过分,纵观大楚历史也不过百年,就连第二任皇帝宇文珏即位时也才年方十五,如今是顺治三年,宇文珏也应该十八岁了。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前世二十有四的她,如今竟然是二八年华,足足年轻了八岁。
楚德帝在位时,中原格局再生变故。原本楚德帝南退大理,将大理从长江以南退至南岭以南,也就是如今的云南广东广西一带,因那一带气候炎热,鸟兽虫鱼河湖众多,楚军长期生活在内陆,不擅应付,加上大理段王愿意称臣,料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楚德帝便任由大理王室偏居一隅。
大理飞将军明胤修,战功赫赫,功高盖主,不忍段王打压,建安五年,飞将军明胤修举家齐迁,携旧部占据南疆(即云南一带),建立南诏,自立明王。德帝闻之大喜,南疆地形崎岖,易守难攻,大理妄图收复绝非易事,明王不过是图个避难之所罢了,便由其建立政权,牵制大理。
在中原几个政权明争暗斗之时,北燕乌维王自然没有闲着,几次毁约挥兵南下,却不料每到这时中原人士都极其齐心,共同抗燕,几次之后,乌维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改为挥兵西进。到乌维王之子乌维曦和即位之时,阴山以西的西北地区都被北燕占去,北燕虽占地广袤,奈何气候恶劣,终是翻不起什么风浪,只是民风强悍,个个骁勇善战,善于骑射,不输于中原罢了。楚德帝驾崩时,乌维曦和称帝,国号燕。原本宇文珏年少,正是大楚薄弱的时期,但乌维曦和称帝不久,忙于处理内政,大理也疲于攻打南诏,终是没有再掀起战争。
了解了大的背景,苏韵儿才能把她和苏云嫣的事情慢慢理清楚。据苏云嫣道,先皇驾崩,太子被害,按照规矩,原本是二皇子允王继位,谁料先皇却直接传位给四子珏王,还立下遗旨,若不得朝中超过六成大臣同意,不得逼珏王退位,虽不合规矩,但也没有人忤逆遗旨。
允王是太后之子,也就是苏云嫣姑母的儿子。太后一心扶允王上位,德帝如此作为,太后心生怨恨,以皇帝年幼为由,暗中把持朝政,所以宇文珏并无实权。苏韵儿能够感觉到苏云嫣在谈到太后苏娴时眼中的不屑,想必此次的事情与太后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经过三年,宇文珏也渐渐想收回权利。于是他迎娶左相姜桓嫡次女姜含柔为后,姜桓乃是苏振庭的政敌,太后见自己受到威胁,竟想让苏云嫣入宫为妃,牵制姜含柔。
苏娴身居太后之位没人能比她更懂后宫争斗的恐怖,可没想到她为了自己的权利竟不惜牺牲自己亲侄女的幸福,可见她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也是个狠角色。
自从那日明月裳发了话,苏韵儿感到周围的下人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所以苏韵儿在向下人们打听事情的时候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苏云嫣与自己院子里的一个名唤叶祁的侍卫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却不知为何叶祁前几日突然去参加武考,竟是考取了武状元,成为了皇帝的一品御前侍卫。这几日太后又想让苏云嫣进宫,苏云嫣自然是不肯,奈何皇命难为,所以平日里温婉大方的苏云嫣大小姐就闹了自尽这么一出,苏韵儿赶的急把苏云嫣救了下来,自己确是受了伤,其实苏韵儿当时就一命归西,明汐却阴差阳错借尸还魂,这便是这件事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