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也身形一转,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从腰间抽出了一条带着倒刺的软鞭,对着宇文珏猛力一挥,鞭子带着急风迎面挥来,宇文珏避之不及,侧身一闪,鞭子却还是打到了他的右臂,“呲啦”一声连带着衣服皮开肉绽,月白衣衫瞬间浸染得鲜红一片。
“皇上,快走!”
就在另外五个黑衣人要冲上来之时,林间又穿出了三个浑身是血的青衫武者,其中两个阻拦住另外五人,另一个青衫武者直奔宇文珏而来。
宇文珏见青衫人满身是血和黑衣人打在了一起,怒问道:“妙音何在?”
“皇上恕罪。”青衫人边打边喊道,“先前有一群人突然冲出来围杀我们,妙音见形势不对就派属下带着一队暗卫先行突出重围,与皇上汇合。”
“很好。”宇文珏捂着右臂,眼中满是怒意,一队暗卫有十二个,杀出来竟只剩下了两个,想来这次必是真的“刺杀”了。
苏韵儿听后恍然大悟,她就知道宇文珏肯定不可能只带着叶祁就出来,果然是带了暗卫,可看这青衫人满身是血的样子,事情肯定远比她所想的复杂。
“皇上,属下在此掩护,我们的人远不足以和对方抗衡,走为上计!”见另外两个暗卫渐渐显出落败之势,青衫人对着宇文珏心急地喊道。
“走!”宇文珏见情况不妙,对搀扶着他的苏韵儿与金簦说道,三人向马车奔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衣人轻哼一声,加快了攻势,此刻青衫人不敢再分心,全力与他应战。
“姐姐,你不会驾车,在车内照顾皇上……”金簦掀开帘子,认真地对苏韵儿说道。
“你会驾车?”苏韵儿惊讶道。
“这几日跟着叶大哥学了些,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金簦催促道。
“好,你小心些。”苏韵儿也不再废话,搀着宇文珏进了马车。
“驾!”
待苏韵儿进入到马车内,金簦猛地一打缰绳,马儿嘶叫一声奔了出去,马的力道极大,金簦的小手险些握不住缰绳,苏韵儿在马车内必须攀着扶手才能够保持平衡,宇文珏右臂的伤口不断地在渗出鲜血,依然在月白衣衫上蔓延,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臂膀的衣衫,他的嘴唇渐渐泛白,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看起来似乎昏昏欲睡。
“皇上,你还好吗?”见宇文珏似乎情况不妙,苏韵儿担心地问道。
“无……无碍。”先前还不觉有什么,如今才发觉那软鞭的倒刺上许是抹了什么药物,右臂直至整个背上都阵阵生疼,仿佛有千万根针时时地扎在他的伤口上,疼痛难忍。
“呀!”金簦尖叫一声,苏韵儿赶紧掀开帘子,发现金簦竟是落下了马车,在地下翻滚了好几米才停下来,趴在原地没有动弹。
马车依然在向前疯跑着,看着金簦离自己越来越远,苏韵儿内心十分焦急,朝金簦大喊:“金簦!”
“还有闲功夫管别人?”一声冷笑,苏韵儿回头,发现先前那个黑衣人竟不知何时立在了奔跑着的马上,左掌空空,右手执着正在滴血的剑,不动如山。
“你……啊……”苏韵儿还未说话,黑衣人突然大掌一挥,苏韵儿只感觉到一股劲气袭来,整个人被轰进了马车内,撞在车身上后失去了知觉……
“不自量力!”黑衣人一撇嘴,看准时机,手起剑落,“噗嗤”一声,马头喷着鲜血应声而落,马身却依然本能地在向前奔跑,即便……前方是一处断崖……
“哼,便宜你了。”黑衣人看着马车坠入断崖,看了一眼自己的断掌轻哼道。仿佛他们坠入山崖也不足以泄愤。
说罢黑衣人也不再停留,施展轻功快速离去了。
半晌。
昏迷在地的金簦渐渐转醒过来,嘤咛一声只觉全身无处不在痛着,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姐姐……”金簦艰难地翻过身,有气无力地呼唤了一声。
金簦全身上下不少的地方连同衣服都被擦烂了,大大小小的擦伤遍布全身,都是先前从马车上滚下来造成的,最严重的是金簦额头上撞了一块拇指大的缺口,伤口上沾了脏泥,看起来十分可怖。
金簦抬头发现马车已经不见踪影,而前方正是一处断崖……
“姐姐!皇上!”
金簦心底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却是本能地不敢相信,不顾身体的剧痛,三下并做两下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断崖边。
“姐姐,姐姐……”
看到被斩落在崖边的马头,金簦哭着对着断崖下不断地呼喊着,稚嫩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却是久久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