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
次日岑知林一大早起来就吩咐阿福爹备车,吃过早饭就拉着邹雄杰去三房。
岑三娘打算跟着去,被岑知林瞪眼:“邹家既然来了人,你就不用再做什么中人掺和了。回去!”
杜燕绥看着岑三娘乖乖的应了声是,眉毛就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等两人一出门,学着岑知林的模样咳了声,微昂着头道:“爷要去锦屏山一游,你跟着一并前去侍候!”
“啐!也不见是什么时候,怎能把邹姐姐一个人搁在家里?姑爷去岑家谈和离,邹姐姐等着烦躁,我去陪她。”岑三娘啐了杜燕绥一口,带着丫头去寻邹氏了。
杜燕绥气结,悻悻的道:“林哥儿面前乖顺的像只猫,搁我这儿就伸爪子。”
嘟囔了几句,认命的去了前院,找黑七进了书院嘀咕去了。
这厢邹雄杰和岑知林到了三房。岑老夫人见邹家来了人,就叫田妈妈把二夫人和岑知柏叫了来。又打发岑知林走:“你四堂婶日日盼着你家来,你且去她院里坐坐。你五哥七哥都在念书,打算今年考举人,也盼着你多些书院的事与他们听听。”
岑知林想起自回来第一天用过饭就去了四房老宅住,紧接着安排祭祀父母,还没有和母亲上话,也有些内疚。
他站起身却不太放心的看了邹雄杰一眼。
邹雄杰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笑着拱手道:“林哥儿放心去吧,莫要担心我揍你二堂兄。”
坐在旁边的岑知柏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岑知林瞧他那副心虚的模样,心头就来气:“二哥。先生与我讲,知耻而后勇。二堂叔丢了官,谁没有遇大赦的一天?你是二叔独子,他日二叔家来,见你丢了书本,自甘堕落,岂不伤心?让二叔伤心你便是不孝。做弟弟的对兄长讲这些已是不该,只盼你振作精神,三思而后行!”
摆举手一揖,大步出了门。
岑老夫人长叹一声。这么好的孙儿,咋就过继给了四房呢?再看看岑知柏。原以为二郎能靠着他父亲走荫恩入仕,孙儿辈里最有前途的人,如今却老太太重重的喝道:“二郎可听明白你弟弟的话了?”
“孙儿听清楚了。”岑知柏答的有心无力。心想朝廷大赦天下,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就算父亲遇到大赦回了家,自己书读得再好,朝中尚有那么些把父亲踢出去当替罪羊的人,难不成还能提拔自己,方便自己将来去报仇么?九哥儿懂什么!稚子一枚,焉知官场黑暗。当初为什么给自己娶邹氏?就是因为自己书读得不好,连考两科举人都没中。父亲又年轻,想着再做二十年,只盼将来孙儿能成才。自己做个田舍翁。
他焉头巴脑的坐着。心里仍打定主意,和离与否还是自己了算。杜燕绥做个中人,私下与邹家交易就成。眼下么,随便邹雄杰怎么和祖母谈,听着就是。
邹雄杰先递了礼单。邹家给老太太和三房上下都备了礼。
礼多人不怪,岑老夫人扫了眼礼单,不厚不薄。难得的是每个房头都有,新媳妇也没拉下。老太太心头更坚定,商户女怎么了?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商户。隆州首富方家,比起邹家都算不得什么。上哪儿找这么有钱的孙媳妇?
“亲家大舅哥,也是老身多事,心里替二郎着急。可柏哥儿是独苗,柏哥儿媳妇不能不为子嗣着想啊。他房里的丫头是老身给的,已有了身孕。今儿当你的面个明白。如果生下来是儿子,便送走那个妾。也不叫柏哥儿媳过继到膝下,免得日后生出嫡子来矮人一头。你看如何?”岑老太太这番话哪怕是外人听见,也会声老太太好。
邹雄杰当然知道,妹子一闹,理亏的是自家。可见到岑知柏这副模样,又听妹妹过,原也不见得是对柏哥儿纳妾,嫉妒起来才想和离。
他叹了口气道:“老夫人的在理。此事是我邹家理亏。妹子太过骄横霸道。我爹拿她也头疼万分。如今她去意已决,如果岑家不肯和离。妹妹无子,犯了七出,就自请下堂吧。邹家会把聘礼悉数奉还。某带她回长安好生管教。”
邹家连和离的名声都不要了。岑老夫人忍不住皱眉。
邹雄杰已站起身来,对二夫人和岑知柏一揖:“请二郎写休书吧。”
“不行!”岑知柏脱口而出。
邹雄杰也不恼:“二郎不肯写休书,那便请衙门断离可好?反正理亏的是我们家,妹子的确无子。”
去了衙门,邹氏名声坏了,岑家也无脸。这是两败俱伤。岑知柏眼珠一转缓和了语气道:“我与邹氏成亲四年,又得了宝儿一个闺女,与她休书,将来宝儿嫁人都被人挑剔。我不愿写休书。”
邹雄杰又唱了个诺:“二郎大度,能写纸放妻书,邹家感激不尽。”他复又坐回来,对岑老夫人恳切的道“讨休书是下下策。如果能和离,对宝儿也好。如果岑家肯和离,邹家也不抬妆断亲了,妹子的嫁妆就全留在岑家,将来给宝儿。”
岑老夫人心里冷笑,你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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