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太子府的小金库……
比起裴冽,沈屹回来的时间算晚,入城已过午时。
工部官衙,后院。
厢房里,他又手欠去摸窗棂上的棂条,翻了翻指尖,纤尘不染。
这就无趣。
他走到桌边落座,顺手拿起一个空瓷杯在手里把玩,“姐夫不信?”
“怎么会是空的?”赵敬堂确实难以置信。
又或者这样的结果,与他一天一夜的期盼不成正比。
“很明显,这是有人设局。”
“谁设的局?”
沈屹扬起眉梢,好看的桃花眼落在赵敬堂身上,“姐夫猜。”
赵敬堂向来严肃,这会儿蹙眉越发显得他深沉,不苟言笑,“听你刚刚的意思,去抢棺材的人除了你,还有萧瑾跟洛风,但裴冽就在宝华寺对不对?”
沈屹点点头,“没错。”
“设局的人是裴冽。”
“姐夫不笨么!”
“他设此局,应该是想确定思弦……柔妃尸体到底在谁手里。”赵敬堂目色深凝,“除了你们三伙,还有人意图得到尸体?”
“那伙人可不简单了。”沈屹虽然没看到褐衣人的样貌,但凭手上巨阙就能证明对方身份,而能雇佣他的雇主要么是个大人物,要么是个大财主。
“加上偷盗者,有五拨人在这盘棋局里。”
“是啊!”沈屹身子朝后,叠起腿,手里茶杯在他五指间翻了花的转,“那两拨人会是谁呢……姐夫,你不小心了。”
赵敬堂不理解沈屹这句
话的意思,狐疑看过去。
“把既偷了柔妃尸体,为何不藏好,怎么就让人给偷了呢!”
“我与你说过很多次,并不是我。”赵敬堂厉声低喝。
“姐夫先别着急,我若没有依据不会旧事重提。”
“你有什么依据?”
沈屹侧身靠在桌边,手里茶杯翻着花的转来转去,一直没停,“裴冽与我说,柔妃尸体是在五年前被人偷走的。”
赵敬堂震住,目色陡寒,“不可能!”
“姐夫可以不相信我,裴冽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这件事早在他入宝华寺见到裴冽之后,就被告知。
那会儿他的表情也没比赵敬堂好看到哪里去。
五年前,柔妃刚死。
“不可能……谁会大敢到去挖皇陵,为何要偷她的尸体?”
沈屹默默注视着赵敬堂的反应,手里杯子都不自觉停下来,直到被他发现,“你还在怀疑我?”
“五年前的柔妃,那应该是……‘鲜活’的柔妃。”沈屹欲言又止,手里茶杯又开始在指尖跳跃。
啪—
赵敬堂拍案而起,“我再如何思念,也不会让她死后不得安宁!”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沈屹瞧过去,“那姐夫觉得是谁?”
“我若知道,必将那人碎尸万段!”
“罢了。”沈屹将茶杯搁回到原来位置,扯了扯并不褶皱的衣摆,站起身,“姐夫若想到什么随时告诉我。”
“慢着,你说这件事是裴冽告诉你的?”
沈屹回头,桃花眼微微朝上挑了挑,
“姐夫在担心什么?”
“我不想与他们任何人扯上关系。”
沈屹笑了,“可以,只要姐夫放弃寻找柔妃尸体,不再关注此事,柔妃死的冤不冤枉也与你毫无干系,做到这些,你便可以不与太子跟五皇子他们任何一个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