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笑着叮嘱。
张明鉴立刻被拍得心里发热,眼睛发烫,真恨不能立刻在自己胸脯上划几刀,以表耿耿忠心,直到帖木儿不花和脱欢不花叔侄的背影去得远了,才终于平静的下來,把腰间宝刀抽出來,狠狠朝身边的矮树上剁了几下,低声嘶吼道:“直娘贼,这时候终于想起老子來了,早干什么去了,真当老子脑袋被驴踢过么,到底谁更傻,咱们走着瞧。”
“就是,四哥,老贼今天分明是想拿着一个虚名,骗咱们继续去白白送死。”千户余大瑞刚才冷眼旁观的整个对话过程,走上前,咬牙切齿地附和。
跟淮安军拼命的蠢事,他今天做过一次,这辈子都不会想再重复第二次了,那根本不是两军打仗,而是自己这边排好队,一波一波走过去,让淮安军用大炮屠杀,并且那朱八十一手里,据说还有更厉害的法宝,根本沒來得及用在青军之上,不信去看看廖大亨和朱亮祖两个,麾下各自原本上万人的队伍,最后撤回來的,连两支千人队都凑不齐。
“将咱们卖给朱屠户,咱们还得再倒找给他几十万贯,这老贼,算盘打得倒精。”另外一名青军将领丘正义也凑上前,义愤填膺地嚷嚷,帖木儿刚才的话,他也全听在了耳朵里,怎么想,都觉得此事充满了陷阱,与其冒险往里头踩,还不如现在掉头走开,免得将來追回莫及。
“是啊,张头儿,咱们可不能上这个当。”
“咱们别上这个当,直接投朱屠户算了,谁爱当这个傻瓜总管,让他自己当去。”
“对,张哥,咱们干脆现在就反了,直接去投朱屠户,凉那铁木儿不花叔侄也沒胆子发兵老追。”
一时间,四下里议论声如潮,都认定了帖木儿不花和脱欢不花两个沒安好心,大伙不该继续跟他们叔侄走在一起。
张明鉴的目光,却突然变得无比深邃,将双手平端到身体两侧,用力向下压了压,沉声说道:“都别瞎嚷嚷,咱们先把扬州城抓到手里再说,老子虽然笨了点儿,也沒那么容易骗。”
“可,可您哪來的几十万贯,交给帖木儿不花去买官。”千户余大瑞猜到张明鉴是舍不得扬州路总管的职位,结结巴巴地提醒。
“把扬州城握在了手里,还怕寻不出几十万贯,筹集几百万贯出來,恐怕都易如反掌。”张明鉴咬了咬牙,冷笑着发狠,“老子就砸锅卖铁,先弄几十万贯给他,只要他肯如约离开,老子就不怕收不回本钱來,非但要收回本钱,咱们兄弟今后想自己拉山头单干,也得全着落在这上面。”
那倒是,众人闻听,佩服得五体投地,到底是张四哥,想得就是清楚,扬州城是什么地方啊,天底下最富的地方,城内随便一户豪商拉出來,家产恐怕都不下百万贯,等帖木儿不花走后,大伙以募集军饷的名义,派人在那些人的家门口一站,谁敢不给钱,一刀剁了他,看他脑袋经得起几砍。
“可是,可是,四哥。”余大瑞依旧觉得不太妥当,将嘴巴凑到张明鉴耳边,继续低声提醒,“可是朱八十一,就跟在咱们身后,若是万一听说咱们在城里大肆搜刮,以他那嫉恶如仇的性格”
“扯淡。”张明鉴横了余大瑞一眼,不屑地撇嘴,“嫉恶如仇?狗屁,他真要嫉恶如仇的话,淮安城的那些大盐商怎么死的,那张九四取高邮时,难道两手就一点儿血都沒沾,到最后怎么样,到最后他还不是拿了高邮城,就当作什么都沒发生过,更何况眼下扬州城还是大元朝的地盘,老子在大元朝的地盘里弄点儿钱花,关他红巾军淮安大总管何事,鹊桥两头设卡子,他还管到天上去了。”
“这,这”余大瑞被驳斥得无言以对,只好红着脸后退,张明鉴却一把拉住了他,以极低的声音命令,“不过你提醒得也沒错,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样吧,我记得扬州城的大狱里,还关着一个刘福通麾下的什么光明右使,等回到城里之后,你立刻带人去把他给我悄悄地弄出來,换身干净衣服,好吃好喝招待着,再给他找两匹瘦马骑上,万一形势不对,干脆咱们就把这位右使大人推到前面去,让他跟朱屠户打擂台,我就不信,他朱八十一刀子再快,敢砍到刘福通刘大帅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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