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换下,冷燮皇听闻消息怒不可遏,笔直冲往延灵王宫。
三个月前临出阵时,他千交代、万叮咛,嘱咐绝不可放人,结果到头来,?儿还是跑了?他的皇妃啊,谁来赔他?
“段——延——灵——”冷燮皇气得口不择言,连名带姓呼喊落。
“那是烈光主使,非关我的主意!”目睹冷燮皇狰狞恐怖、想杀人的凶狠模样,延灵王赶忙以同样推拖招数将烫手山芋丢给烈光帝捧着。延灵王出生迄今,从没见过冷燮皇如此失控,所以说什么也要将烈光帝拖来当挡箭牌!
又是烈光!
一听延灵王飞快解释当时经过,冷燮皇立刻火速冲进烈光帝机关室。乒乒乓乓又砸了一地家伙。
“你竟敢放她走?给我把人还来!”明明总算能够迎娶如花美眷,却被这两个该死的兔崽子坏了好事!冷燮皇可能不气吗?
烈光帝这次倒是爽快的坦承一切。“哼!反正不管放不放,你终归会找我讨人,既然如此,我当然干脆的放了她呀!至少可以不受你冤枉。”
“你还在记恨上次那只金镯的事!”冷燮皇不禁懊恼万分。他不该忘记烈光这人最没度量,结果大意结下梁子,现在可好了!
“喔,我哪会那么小家子气?你不过是出手打人,又坏了我一室机关,害我辛苦多日的设计毁于一旦,这些我完全不记恨只是好意想帮我亲爱的皇弟上一课,让你体会失去心爱之物、会有多不甘心而已!”
“你——”阴险小人得罪不起,冷燮皇终于真正见识到!
“想单挑啊?没问题,我奉陪到底。比试三天三夜也行。”对着早已头顶气出白烟的冷燮皇做尽煽风点火之事,烈光帝最拿手。“可是你再不追人,她就真的不见罗。事隔三个月,会跑的人,早就逃得不知去向”
“好,烈光,今天算你厉害!”冷燮皇当然知道轻重缓急。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早晚他绝对要恶整烈光、出出这口怨气!
“慢着!”烈光帝叫住冷燮皇,向他掷出一枚银戒。“这是遥儿在后院树林捡到的,上面刻有西骊官家的图腾;最近似乎也有过风声,西骊新任的左翼提督,有一头漂亮金发,世所罕见还真巧,他也姓奚斯呢!”
“你——”虽然烈光帝亲切的提供冷燮皇线索,可冷燮皇却一点也不想感谢他。冷燮皇摸出腰间兵符,丢给烈光帝。“找不到?儿,我不回南开!军务你自理吧!”语罢,冷燮皇神速消失在烈光帝视野。
烈光帝轻松一转身,将兵符交给随后赶来的延灵王,笑道:“恭喜了,新任南开兵马大元帅。”
“我不要——”哪有这回事?国政已经够繁重了,现在还要兼管南开大军?早知道就把奚斯?留下来,至少冷燮皇好歹算负责,总比剩下这个毫不管事的烈光好!完全掌握南开所有兵权的延灵王瞬间气晕。
不管身后侍女们如何惊慌失措的将延灵王抬回王宫,烈光帝只是自顾自地伸手揽住默默跟着他的娇小身子,闪电般转进另一间密室,关上石门。
“万俟遥为了完成你请求本王放走奚斯?,本王可是不惜与冷燮皇翻脸。你可清楚欠下本王这个人情,你得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奴婢明白。”禁不住浑身颤抖,万俟遥认命的点了点头。小?与她有交情,她不忍心让小?伤心,只好牺牲自己,好帮助小?离开南开、回西骊救人。
反正她已经与烈光帝结了四年深仇,也不差多这一件。
就不知道这次烈光帝又要拿什么新花招整她光猜想就令她颤抖不住。
缓缓托起万俟遥娇艳花颜,烈光帝眼中酝酿着的深沉火焰全数炸开。
“上次,你敢说本王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嗯?你以为躲在密室里、本王就听不见?还高兴的说个不停呵!你可别看轻本王记性!”一把握住她纤细柔荑举到唇边轻柔啮咬着,烈光帝脸上诡谲笑意更浓。
“到底该付出多少,本王半分也不让你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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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山越岭,一路狂奔西骊,冷燮皇一心想追回三个月的距离。
老天,他的?儿千万别逃走,万一——不!不能有万一!
同样拥有罕见金发,?儿与西骊左翼提督必有亲缘关系。
总之,先见到西骊提督,要找回他的?儿就有希望。
日夜不休的赶到西骊关回,冷燮皇一非大将带兵侵攻、二非使节正式拜访,此时他只是前来追寻爱妻踪影的痴情男子而已。
所以,他用的也是毫不迂回、直接了当、简单利落、有负他“善使谋略”美名的愚蠢方法。什么奇谋诡计,他没空想!
“西骊金发提督给我出来!”冷燮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关口前大声挑衅起来。可这关口也有点奇怪,城上没见到半个巡守的士兵,人都去哪了?
当冷燮皇正准备再挑拨第二句时,就听到城墙上传出一道清冽女声:
“可恶!哪来的无礼家伙鸡猫子鬼叫?想指名我夫婿单挑?先过我藤方域这关!”紧接着就见一名貌美女子迅速自高耸城墙上跃出。“就由我来会会你!”
“域儿!别冲动!千万不能往下跳!你有孕在身!”电光火石一瞬间,另一个俊挺身影几乎同时跃下城关,在空中及时搂住先前飞越出城的女子,巧妙三回转后带着她稳稳落地。
冷燮皇仔细一看来人,不免有些哑然。呆望眼前一对男女衣衫略显凌乱,脸色腓红,气息紊乱,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不该出声打扰。
心中不免冒出疑问,他们方才在城墙上做什么?不会是在
“别再让我操心了,域儿。”拥有一头灿烂金发的男子,爱怜轻抚怀里的绝艳女子,笑道:“这里我来就行,你去旁边歇着,嗯?”
应该是他了。冷燮皇眯眼打量眼前一双天造地设的甜蜜爱侣,心中揣测这金发男子应是?儿兄长无疑。那眉眼间英气凛然仍掩不了与?儿相仿的熟悉面容,不由自主的,?儿灿烂笑容与可爱哀怜的娇俏表情又陆续浮现他脑海
冷燮皇不禁有些羡慕起他们。倘若他的?儿也能如此依偎着他
散乱一头如丝乌发的女子腻在爱人怀里,轻轻摩拳;好一副恩爱逾恒的感人画面。“可是韩你也为了我而负伤我怎能安逸在一旁看你应敌呢?这该死家伙就让人家解决嘛。我保证将他劈成八块。”
唔!撒娇的时候说这什么狠话?好个泼辣女人!冷燮皇暗自庆幸着,幸好他的?儿比这女人可爱太多!
“咳!咳!本王乃是南开冷燮皇”他明明是故意前来挑衅的,为何心生难堪?登怪这对爱侣太明目张胆。“前来带回南开钦犯!”
冷燮皇知道,惟有坚称?儿为钦犯,才能让西骊无法藏人,非得交出?儿以避免两国开战。为了带回爱妻,他仍是耍了手段。
金发男子恍若未闻冷燮皇在三十尺外说了什么,他径自在爱妻额上烙下一吻。
“域儿,肯定是最近让你太闲了;闲的发慌是吧?呵呵呵你还不如先回府,为我换上织羽薄绢,装扮得更美艳动人;等我一解决完他,早点回去好好疼、爱、你”听闻夫婿的暗示,藤方域不免双颊酡红,暗自嘟囔着:“反正你最后不都硬要卸下的,我换哪件衣服有啥两样?韩,这人还是让我来吧?我好久没有舒展筋骨,就拿他试刀吧!”
“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冷燮皇不禁为了眼前上演的这一幕看得吹胡子瞪眼、险些气炸。
从没见过有哪对情人在面对有人挑衅时还能这么惬意调情的!
他们把他冷燮皇当成哈?竞争着要打发他?他可是堂堂南开武圣啊!
他的?儿不见踪影,欲求不满加上嫉妒心作祟,令冷燮皇更为光火。“我乃南开冷燮皇,前来带回南开钦犯奚斯?!你们给我交人!”这一次他几乎是用吼的,就怕没人听见他说话。
“在下西骊左翼提督奚斯韩,?儿是我家小妹。试问她在南开触犯何律何令,竟成了钦犯?还劳驾鼎鼎大名南开三王之一冷燮皇出面讨人?”听到奚斯?之名,总算引起奚斯韩一点兴趣,将套牢在爱妻身上的注意力分些出去,不动声色地将面前这压抑一身锋利杀气的俊美男子来回估量。
“她藐视南开延灵王、大胆盗药,又冒犯本王威严,这还不够吗?”在婚礼前丢下新郎逃跑的新娘,他自然追得!
“?儿给我的解药是盗来的?”藤方域闻言,立刻挣开夫婿保护的臂膀。“你想替延灵王讨回解药?告诉你,药是我服下的,?儿是为救我一命才犯法;她纵有罪,也由我承担,一切与她无关。不论你想对她怎样,尽管找我!”
“我想对她怎样?我——”霎时,冷燮皇脑中爆炸出一片绮丽春光完了完了,他肯定是想荫儿想疯了,怎么净盘算着这些不合时宜的下流念头?假咳数声,掩饰自己心中尴尬,冷燮皇说道:“找你?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你们到底交不交人?好言交涉你们不听,就别怪本王兵戎相见。”
“域儿,你让开。”敏锐直觉让奚斯韩洞悉冷燮皇来意。
奚斯韩在脑中飞快将条条线索理出头绪。凭眼前这骄傲男子不可小观的武人气息,他并没伪称身份的必要;况且?儿偷的是延灵王秘药,这其间和另两位南开王有所牵连自然可能。再说,每一提到取药经过,?儿就羞红着脸遮遮掩掩
是这样吗?难怪无论奚斯韩怎么追问?儿使何计取药,她总是不说。
原来她使了一招美人计啊,
奚斯韩看着一脸疲惫、满身风沙、孤单前来寻人的冷燮皇,不免心生怜悯依冷燮皇如此卓越条件,?儿有何理由避着他不见?无非是小俩口拌嘴了吧。
咧开温暖笑容,奚斯韩说了:“西骊无意与南开为敌,只可惜?儿早已离开西骊,不是奚斯韩存心刁难陛下不肯交人。”
“奚斯提督,你若知道?儿去了哪,还请告知她的去向,那么本王立刻走人。”难掩脸上落寞打击,冷燮皇气极、恼极、心痛极!
“你是?儿大哥,怎能出卖她?我不许你说!”藤方域不免为荫儿抱不平。回身瞪了奚斯韩一眼,不解夫婿为何对这个威胁小?的家伙示好。
“域儿,告知冷燮皇?儿去向,对?儿不是坏事。”听到冷燮皇亲昵地叫唤“?儿”奚斯韩一切已了然于心。
藤方域虽想信任夫婿所言,仍不免有些怀疑,于是扁了扁嘴,对着冷燮皇放话:“你不向我低头,我藤方域绝不告诉你?儿下落!”
“我冷燮皇不会对任何外人低头!”冷燮皇无比骄傲地一转身,昂首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停顿!
当冷燮皇再度回头之时,却是堆满一脸甜蜜的讨好笑容叫藤方域鸡皮疙瘩掉满地。他微微躬身,恭敬说道:“啊,对了,我请教一下大哥大嫂,?儿人去了哪?”是嘛,奚斯韩是?儿兄长,算来是“亲家”所以冷燮皇就算对他们低头也无妨,反正是自己人这一切,全是为了找回他的?儿啊!
“听她说想要钻研医术,往东边走了。”看到冷燮皇如此低姿态,奚斯韩非常放心。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又添一个惨败关口前的。
“冷燮谢过大哥。”急忙飞身上马,冷燮皇只能继续往东追。
“别伤了我妹妹,冷燮皇!否则,我奚斯韩也绝不会坐视不管!”奚斯韩对着急驰东方的冷燮皇朗声放话;心里明白,欠?儿的人情,该算还清了!
“我伤她?哼!这句话、你留着告诉?儿吧!”冷燮皇嘲讽一笑,难掩苦涩,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她别伤我就谢天谢地了!”
前方大漠无边际,而冷燮皇、终究还要追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