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后,我伸出了双臂,紧紧抱住小雯。我知道,小雯只是需要一个拥抱,她心里很乱,对我很愧疚。这个拥抱,与感情无关。
“宝,要不然我们就结婚吧?”小雯枕在我怀里,忽然轻声说起来,呼出的气息轻轻搔着我的脖颈“我们假结婚”
我心里凉了,低声打断她:“不行!”
“为什么?我不会纠缠你。”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
“小雯,我已经结婚了。”
“啊?!”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讲述过程,要讲清楚我现在这场合同制婚姻的缘由,必然要先讲末末,而提到末末,就必须摆清楚我和她之间的渊源与种种关系。所以这场讲述,万般无奈的,是从我和末末的初恋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现在。一旦讲到初恋,自然而然会回忆起很多情景和细节,也让我一次又一次陷入短暂的沉思当中,然后说到这些年的杳无音信,说到了貌似巧合的邂逅,说到了发展至今的林林总总、点点滴滴。
而在这个讲述过程中,小雯一直枕在我怀里,不插嘴、不搭话,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呼吸均匀,静得让我认为她已经睡着了。
“所以,你明白了?我不能和你演结婚的戏,因为我身上已经背了一份助人为乐的婚姻。”把一切讲述完毕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小雯在我怀里,没有发出声音。
“小雯?”我稍微调整了姿势,让自己低下头去看她。
黑暗中,我看到了小雯的一双眸子,闪亮地盯着我。
“你怎么了?”我有点儿意外,挪了一下胳膊。
小雯却没有配合地移开她的脑袋,反而紧紧枕住,仰头看我:“宝,你昨晚哭,是不是因为这个末末?”
我没说话。这事儿说出来挺丢人的,而且,我一点儿也不愿意说。
“那之前吃饭的时候,付哥带的那个叫燕子的女孩,所说的姐夫也是你,对吧?”小雯又问。声音幽幽。
此出无声胜有声,我静静地看了一眼小雯,等于默认。
小雯轻轻出了一口气,终于挪动了她的脑袋。
我暗自庆幸了一下,说实话,我胳膊已经麻木了,它保持同样的姿势太久,它需要自由。让我意外,甚至浑身瞬间僵硬的是,小雯并没有把身子向另一边移去,而是向上挪着,把嘴唇贴在我脸颊上,真的。但不是亲吻,绝对不是,她只是把嘴唇和鼻尖都贴在我着一侧的脸颊上,然后缓缓地,上下轻轻蹭了一下,带着潮湿和温热的气息。小雯移开了她的脸,慢慢仰面躺到旁边。我的身体还在僵硬,小雯的动作不是亲吻却胜似亲吻,很怪异,很美妙,很让人心跳血腾。
“嘿嘿,我孩子的父亲是别人的老公,真有意思。”小雯和我并肩躺着,轻声笑。
我听不出其中的含义,不敢轻易开口。
许久,小雯轻轻地,如同耳语一般,用气声问:“宝,你爱末末,对吗?”
一瞬间,我的思维停顿了,小雯的这个问题完全强暴了我的大脑。真的,好象之前我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多觉得自己喜欢她,而且还带着对初恋的眷恋和愧疚,但喜欢和爱是两码事。我愿意为末末做一切,是不是真的因为我爱她?这个问题太尖锐了!爱这个高尚纯洁的字眼已经被太多太多的人,还有现在的世道和人心给弄恶心了,听到“我爱你啊,你爱我啊”这类话,已经只能是在韩剧或者是劣质国产电视剧里,我的生活中,我和身边的朋友几乎不会提这个字,哪怕提了,也都是因为玩笑。我们的问话,最多就是“哎?你对她是玩真的?来真的?动真格的?”这样问,基本就等于问爱不爱了,但爱或者不爱这种词汇和问题,从说出来放屁一样随便,到现在已经懒的说出口。爱这个东西,不是用来说,而是用来做的。这个做不单单是指上床,还包括更多行动上的东西。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说出来的爱不是爱,用行动证明的才是爱。照这么说,我爱末末?我是说,我在玩真的?有点儿像,否则我怎么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末末对我做的一切?
看着我沉默许久,不开腔,小雯在旁边轻轻地用胳膊肘顶了我两下。
“哎,是不是啊?”
我继续沉默,好在黑暗中,小雯看不见我的一脸窘迫。
“那晚你哭,我就知道是因为一个女孩,而且你爱他。”小雯轻轻呼吸着,不理会我,自言自语地说着“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有过不止一次的感情经历,你懂,我也懂。不爱,不会伤心,对吧?”
声音那么轻,砸在我心里却那么重。
“哎,宝,那你对我呢?你觉得会不会也是爱?”很突然地,小雯问出这种问题,而且毫不犹豫,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甚至语气中听不出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我傻眼了。不会吧小雯?这个时候还给加压?我已经顶着一座五指山了,你还给我往上面贴一张“奄嘛呢叭咪(口牛)”?!
轻轻一侧头,看到我在黑暗中瞪着眼,小雯无声地笑了:“嘿嘿,开玩笑的。宝,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
我不敢松气,总觉得后面还有话。
果然,小雯又说了:“宝,你愿意帮我,是因为你善良,而你愿意帮那个末末,又为她伤心,不用我再说,你也知道什么原因。”
说着话,小雯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摸在我的脸颊上,像看孩子样看我:“宝,我有着曾经错爱过人,也失去爱人的经历,我不想你和我一样伤心。”
“我没有,伤心?有心才会伤呢!”我不屑地笑了笑,扭脸躲开小雯的手。
小雯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再次伸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向她:“宝,我不知道你和末末是怎么样,可能因为她瞒你、骗你,你才生气,但我也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我告诉你,结婚这种事,不管真假,没有女人会随便找个人和自己结婚的,没有难处的话,哪个女人愿意拿结婚当挡箭牌?”
我扭头盯着小雯,在黑暗中与她对视着。
“你说话呀!”小雯目光里有恼怒。
我挣扎着奋力张开一点点嘴唇,冲小雯笑了一下,含糊地说:“你捏着我下巴,我说不出来话。”
小雯一愣,马上松手,笑了。
我活动着下巴,冲小雯笑了一下:“得了得了,朱老师,别煽了,哪有那么多情可煽的,我只是跟你讲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假结婚骗你爸妈,你倒给我上起课来了。”
“我是为你好。”小雯伸手揪我的鼻子。
我躲闪着,一把抓住小雯的手腕,欠起身子看着她。
小雯愣了:“你干吗?”
“我说,朱小雯,我怎么忽然觉得你今天这一整天都跟我特别亲昵呢?当着你爸妈面演戏就算了,但现在就咱俩,你还跟我打情骂俏的。”我眯眼,一挑眉毛“你跟我说实话,我们俩昨晚到底有没有”
小雯飞快地躲开我的目光,虽然看不清,但我猜测她红脸了:“你又胡说,我打你啊!”“行了,你这泥菩萨别操心别人了,还是先解决你的事情,咱们别跑题了好不好?“我握着小雯的手腕,又躺下身子。
小雯也不挣扎,就随着我的手,把她手自然地放在我胸口。
“算了,你已经帮我够多的了。”小雯说着话,在我胸口的那只手拍了拍:“先把这几天混过去吧,等我爸妈走了再商量。”
“你爸妈不会催我们这几天就结婚什么的吧?”我担忧。
“应该不会,他俩没那么保守。”小雯答。
我暗自点头,这点我已经看出来了,睡觉之前,雯母那句“不准**”依然回荡在我的脑海。
“睡觉吧。”小雯懒懒地说了一句“明天我打算带爸爸妈妈到处走走,你有时间吗?没时间就算了。”
“我尽量。”
“嗯,晚安。”
“晚安。”
两个人距离不到半尺,互道晚安,各有所思,相敬好宾。我的确有点儿困了,整整马不停蹄地折腾了一天,精神还高度紧张,这才叫身心疲惫。
约莫五分钟后,小雯忽然转头,轻声:“宝,你还是抱一抱我吧,很久没人抱我了,很舒服。”
我调整姿势,伸展手臂,助人乃快乐之本。小雯在我怀里,蹭了几下调整姿势,睡了。
约莫十分钟,轻声再起:“宝,我觉得末末”
“对方辩友,睡觉是不带聊天的!”天啊,我真的差点就睡着了。
一切安静。
我要说个事情。小雯真的是忽然之间和我十分亲昵起来的,这更加让我怀疑昨晚或许发生了什么,因为对于女孩往往就是这样,上床之前还温文尔雅、小心羞怯。一旦有过坦诚相对的事件后,便大幅度放开身心,打情骂俏、胡闹撒娇都可以,已经无须避讳。难道那小雯干吗不承认?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两个人距离不到半尺,互道晚安,各有所思,相敬好宾。我的确有点儿困了,整整马不停蹄地折腾了一天,精神还高度紧张,这才叫身心疲惫。
约莫五分钟后,小雯忽然转头,轻声:“宝,你还是抱一抱我吧,很久没人抱我了,很舒服。”
我调整姿势,伸展手臂,助人乃快乐之本。小雯在我怀里,蹭了几下调整姿势,睡了。
约莫十分钟,轻声再起:“宝,我觉得末末”
“对方辩友,睡觉是不带聊天的!”天啊,我真的差点就睡着了。
一切安静。
我要说个事情。小雯真的是忽然之间和我十分亲昵起来的,这更加让我怀疑昨晚或许发生了什么,因为对于女孩往往就是这样,上床之前还温文尔雅、小心羞怯。一旦有过坦诚相对的事件后,便大幅度放开身心,打情骂俏、胡闹撒娇都可以,已经无须避讳。难道那小雯干吗不承认?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