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冯进军见a不愿意说,也没有再勉强。
其实a的心中已经感觉到,他要营救的机要员很可能没有关在一号楼。
他们小声地对话结束了,a已经筋疲力尽,沉沉的睡去。而冯进军则根本睡不着,他看着a,苦笑了一下,他不相信a所说的越狱真的能够实现。
a和冯进军用这种无声的说话方式是无比正确的,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每个牢房的靠近牢门的墙角里,都埋着一个窃听器。一个窃听器可以偷听到两个牢房里的对话。
这个窃听器的电线从墙角钻出来,汇入了外墙上的一个线盒中。那个年代,几乎没有哪个建筑使用的是墙内埋线的方法,都是用线盒把电线包住后钉在外墙上。比较讲究的大户人家使用木质的线盒,寻常人家则都是裸露的明线。
白山馆的电线盒则都是统一的木盒,有三指粗细,从天花板的边角穿过,又在每个牢房的门口垂直下来。本来每个牢房里都有电灯的,但是白山馆的电源是自供电,所有的电线都是串联的,如果哪个房间的电灯短路了,所有的房间都会停电。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出现,所以白山馆的每个牢房都没有电灯。
窃听器则保留了下来,这让外墙上原本布置的电线盒保留了下来,当然电线也都在。
在一号楼旁边的笼子外的一栋房子里,冯彪推开一扇门走了进来,有几个戴着耳机的特务正坐在一排类似电话接线的机器面前,不断地插拔着线头。他们面前都摆着一个本子,上面记录着什么。
冯彪问其中一个特务:“妈妈的,还不行吗?”
那特务说道:“冯头,今天不知道电压不稳还是什么原因,一直都是噪音。模模糊糊好像听到他们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
冯彪骂道:“放你娘的狗屎屁,二号楼怎么就听得见?”
那特务委屈的说:“冯头,二号楼徐头他们用了一个什么稳压的玩意,都好多天了。”
冯彪拉开门冲着另外一个房间骂道:“操他奶奶的,二号楼能用我们就不能用?什么稳压稳压,有人稳了,一号楼就不稳了。”
另一个房间的门慢慢打开,徐行良笑脸盈盈的走了出来,见冯彪正怒火冲天的站在门口指桑骂槐,将脸上的眼镜扶了扶,笑咪咪的说道:“我说彪兄,怎么又那么大的火气?”
冯彪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徐行良继续说道:“彪兄,那个稳压器咱们上次不是说好了的吗?你用一个月我用一个月,这个玩意是美国的新产品,稀罕玩意。再过一阵子,不就换给你了吗?或者有个新的送来了,兄弟你用就是了。”
冯彪怪笑了一声,说道:“老徐你说些什么酸不溜溜的话,你那稳压器一开,我们这边就是噪音。”
徐行良哈哈笑道:“我说彪兄,你这话就是不讲道理啊。电压不稳和我这个稳压器有什么关系,以前这个稳压器不在的时候,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嘛。好了好了,我知道张海峰你觉得是个有肉的,但是咱们也有经验不是,第一天到,基本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
冯彪哼了一声,把门趴的一关,径直就走了。
徐行良也走进屋里,把门关上,几个特务看了看徐行良,徐行良脸色一沉,闷声说道:“把稳压器功率调到最大!今天就让一号楼全部听噪音好了!”
一个特务应了一声,转过身去,把旁边的一个大机器上的转钮钮到了尽头。
那边一号楼监听的房间里,三个特务齐刷刷的把耳机取了下来,一个特务苦笑着说道:“妈妈的,徐头那边又是故意调到最大了,咱们这边就别想听到什么了。”
旁边一个特务也应和着说:“唉呀,一号楼二号楼现在搞的水火不容啊。”
一个特务连忙打断说话,轻声说道:“小声点,徐头耳朵可尖的很呢。”
三个监听的特务都哦了一声,慢慢再把耳机戴上,一戴上就一脸苦相,那噪音真是相当的大。
这种大功率的机器,的确能够在电压不稳的时候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只是当时这种机器一启动,对其他的不是一个线路内电磁信号都有相当大的干扰,所以一号楼做监听的特务几乎无法工作。
冯彪没有什么文化,对这些科技的东西更是狗屁不通,自然让徐行良象懵小孩子似的戏弄他,他也找不出了反驳的理由来。
他们可能不知道,就是因为徐行良故意为难,才让最关键的a和冯进军说的话失之交臂,如果让他们听到了最开始a呕吐之前问冯进军的话和呕吐的声响,那么a的越狱计划就已经暴露了。
真不知道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不算巧合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