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跳下车,抱著你狂吻一番?”
“你是你是”人很陌生,但嚣张的神情以及无赖的性格似曾相识。
忽地,她捂著胸退后一步,一道鲜明的影子跃上亟欲遗忘的记忆中
“风皮皮。”
“什么风皮皮,有胆你再喊一遍,信不信我马上捶扁你的鼻子。”
一个看似瘦小、苍白,却十分张狂的小男生挥舞著拳头,恶狠狠的模样有如小流氓,威胁著明明比他高壮可是浑身抖得如落叶的同班同学。
“又又不是我先喊的,大家都嘛这么叫”带头的人可不是他。
“我管你先喊后喊,反正我只听见你叫我风皮皮,今天我一定要揍你。”而且非要打得他流鼻血不可。
一听他要揍人,面如死灰的五年级男生哭丧著脸。“你你胆小表,你怎么不去揍班长,是她先叫你风皮皮的,我们不过是跟著喊而已。”
“班长”那个不爱笑的女生?
比同年龄男生明显小了一号的风皮皮怔了怔,嘴一嘟不太高兴,他踢了他同学一脚,然后一脸怒气的冲向正在擦窗户的女生。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
忽然遭人嫌弃的小女生抬起面无表情的脸说道:“听说你也不怎么讨人喜欢。”
“你我干么要讨人喜欢?你知不知道我家很有钱,我阿公是大地主,学校的地是我家捐的,我不让你读书你就读不了书。”风皮皮很神气地扬起下巴,一副要她下跪求饶的模样。
“幼稚。”对五年级的女生来说,莫绿缨的确早熟得过份,思想已有国中生程度。
懒得理他,她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说我幼稚,你这个臭女生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们风家五代单传,以后我阿公的财产都要留给我,我会变得非常非常有钱。”怕了吧!他是有钱人。
不知是家庭观念使然,或是被宠坏了,他已经晓得什么叫用钱砸人,错误的认为有钱便很伟大,每个人都要听命行事,不可以对他不恭敬。
在学校里,他是十足的小霸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上课迟到不打紧,还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常常我行我素的胡作非为,把别人的畏惧当成一种乐趣,不时耀武扬威的欺负人。
包正,也不算是欺负,顶多算是无赖、不守规矩,明知别人不爱他那么做,他偏是和人唱反调的非要这么做不可,把人气得哇哇大叫,不敢找他算帐,他会笑得更大声,不可一世。
调皮捣蛋,爱玩又无理取闹,所以她才帮他取蚌外号叫皮皮,因为他真的皮得令人头痛。
“再有钱也不是你赚的,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家也很有钱呀!可是她就不像他那么爱胡闹。
骄傲的他一听,十分气恼地涨红脸。“要你管,我家的钱就是我的钱,将来我会赚到更多的钱,买下更多更多的土地。”
“我也不想管你,谁叫我是班长。”她很无奈地皱起细细的眉,将一支扫把塞到他手中。“你的清扫区域是门口的走廊,快去打扫,待会要上课了。”
“你叫我扫地?”他一脸难以置信,气愤地甩开她的手。
长柄的扫把从两人手里飞出去,差一点就打到隔壁班的同学。
“风皮皮,每个人都应该做好份内的工作,你不可以偷懒。”她又把扫把捡回来,重新塞入他怀中。
“不许叫我风皮皮,我是大少爷风浪云,我有特权,不用做事。”他吐吐舌,做了个鬼脸,将扫把丢在地上,再在上面跳来跳去,用力踩烂。
“你”认真负责的她一见他无赖的行径,一时气极地拿抹布扔他。“你知不知道破坏公物是不对的行为?”
“哼!学我。”他故意哼了一声,闪过“凶器”取笑她准头不佳,没扔到人。
“风皮皮,你不要逼我把你十岁还尿床的事说出去。”他越来越坏了,简直快坏透了。
两人住在同一条街道上,这条街就是有名的和平里,专出道人长短的三姑六婆,谁家老头几点几分断气,谁家的阿猫阿狗在何时何地叫春,全都了若指掌。
而风家是地方望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芝麻绿豆的大小事都不时传出,没有秘密便是和平里的特色,前一刻才刚发生的事,不用十分钟,全里皆挂在嘴上津津乐道。
“你答应过不说还说,你以为我不敢揍你吗?”可恶的臭女生,他今天一定饶不了她。
“你打女生?”真没品。
瞧见她不屑的表情,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风浪云很生气地推了她一把。“当班长很了不起吗?谁不晓得你是没人要的孩子,你爸爸妈妈都是被你克死的”
“住口!风皮皮,我才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双手紧握成拳,莫绿樱气得都快哭了。
“啦啦没人要的小孩领养你的妈老得像你阿嬷,脸皮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他犹不知死活地叫嚷,以激怒她为乐。
“闭嘴、闭嘴,不许说我妈的坏话,不然我要发火了。”好脾气的她扬高分贝,阻止他胡言乱语。
“哈!炳!炳!老巫婆带著四个小巫婆,每天喝馊水,披著斗篷在天上飞,一到月圆就发疯,哈噢喔!我我流鼻血了”她居然真动手
“我警告过你了。”活该。
“你莫绿樱,你竟然敢打我,我我要让你好看。”
头一回挨打的风浪云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女生,狂吼一声就扑过去,对著人家的脸、肩、胸猛挥拳头,还无耻地扯她的长头发。
吃痛的莫绿樱当然反击回去,两个个头差不多的孩子扭打成一团,即使老师闻讯赶来劝架,硬将两人拉开,他们仍像两头小兽般互相敌视,不肯示弱。
这就是莫家老二和风家大少的青梅竹马版,一直到小学毕业,风家移民国外为止。
“怎么看傻眼了呀!班长,是不是觉得我越看越帅,有点心动?”帅气十足的风浪云依然神气得很,朝她做了个足以令女人为之尖叫的送飞吻动作。
“是心痛。”唉!和平里又要不平静了。
哀著额头的莫绿樱真的很不想见到这号早该绝迹的人物,根据以往的种种不良纪录,加上她自身不堪回首的经历,他绝对有翻天覆地的本事。
而他的出现同时也意味著麻烦,昔日的恶梦又回过头找上她。
“啧!听起来真无情,枉我这些年还惦著你,怕你失去我这位可敬的对手会伤心欲绝,寂寞难耐呢!”风浪云一脸痞样地瞄瞄她上下,眼露欣赏。
不错、不错,该有的都有,这几年的“发育”真是叫人惊讶呀!小逃陟没突变成恐龙,依然出色得让人蠢蠢“欲”动。
不见到他是松了一口气好不好!这个死孩子!“请把车移开,别挡路。”她再说一次。
他勾起唇,笑得有几分邪气。“不想和我叙叙旧吗?宝贝。”
“我记得我们的交情好像不是很好,你确定要在大马路上和我叙旧?”她记下车牌,准备告发他违法停车—好市民应尽的责任。
“到我家”他才一说要回到他家,身旁的美女马上不悦地娇嗔。
“云,你不是说你不带任何女人回家,难道她不是女人?”她眼露鄙夷地看向一身素净的莫绿樱,认为她没有一点比得上自己。
风浪云多情地搂过她,给了她一个神魂颠倒的热吻。“乖,宝贝,别吃醋,我会在床上补偿你。”
“哎呀!讨厌,说得这么露骨,人家会以为我很***。”美女娇笑地抬眼看向莫绿樱,示威似的展现她此时的受宠。
“呵宝贝,我就爱你的狐騒样,你要不浪我还不爱呢!”他轻佻地又再给她一记咸湿热吻。
一吻罢,他笑得很腻人,让女人如痴如狂,一双飞扬跋扈的桃花眼漾著笑意,眼眸底下映著不是身旁的惹火尤物,而是眉头微颦的老同学。
见一个爱一个是他的天性,美人如花,娇艳生姿,怎能不一一采撷,细心怜爱呢?任其枯萎可是男人的一大罪过。
多情而不专情,放荡而随心所欲,十足的风流种,同时往来好几个女人自以为潇洒雨露均沾,把女人当便利商店的磁铁一样地收集。
“风先生,前方路口左转约两百公尺处有一间造景优美的motel,我建议你不妨先去解放一下。”太伤眼的画面有碍儿童身心发展。
“你去过?”挑起眼,他口气邪恶的想让她难为情。
“是的,我去过。”物美价廉,低消费,高享受。
一听她去过,风浪云的眼神顿时一沉,阴浓如狂风暴雨将来。“看不出你也有人要,我真是小看你了。”
果然原形毕露了。她想。“如果你决定停在路中间挡路,恕我不奉陪。”
痹篇疯狗的方式是不理它,由著它吠,等它叫累了,自然就不吭气地走开。
莫绿樱真的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话好跟他说,除了自家人外,她对所有人一向平等看待,既不特别热络,也不会生疏的置之不理,维持不冷不热的温度。
“你想走?”他倏地捉住她的手,不让她轻易离开他的视线。
望着手腕上古铜色大掌,她觉得好笑。“风同学,你的幼稚还停留在小学五年级吗?”
他怔了一下,继而放声大笑。“班长,你还是一样讨人厌,所以我要送你一个见面礼。”
“什么?”
防范不及的她突地睁大眼,面对快速靠近的大脸有些错愕,虽然她有自信能挣开他,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谓的礼物竟是一个吻
唇上麻麻的,带了点古龙水味道,被侵犯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假思索地扬起手,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啪!又深又红的掌印,对无赖的惩罚。
“莫、绿、樱,你真打得下手!”他不怒反笑,一双黑如墨石的眸子闪动著魔性的威胁。
瞧着他深幽的眼,她骤生寒意。“我是本里的里长,希望你自重。”
“里长是吧!”他又低低地笑了起来,看来不怀好意。“幸会了,里长,以后请你多多照顾,本人的“风花雪月冰城”下星期三开幕,欢迎阖家光临。”
风浪云狂笑地踩下油门,急驶而去,然后开到一半又想到什么似的快速倒车。
“对了,老同学六折优待,这是给你的vip卡,前十次免费招待。”
免费招待?
望着手中白金色的贵宾卡,莫绿樱发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