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白了。
渔家少年是最吃惊的一个人,他还有几分心虚的看着身边搀扶的老者,缩了缩脑袋。
燕赤侠从青铜车上跳了下来,施施然走向前面跪着的章廊,嘿嘿笑道:“章廊啊!你跪着干什么?就是求某家三天三夜,某家照样一剑收了你的头颅,还是起来吧!”
顺服无比的跪在持杵力士面前的章廊,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抬头一看,吓得跳起来,拔腿就想跑,但注意到持杵力士也在这里,就安心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嫉恨和残忍的表情,阴笑着说道:“燕赤侠,你还敢过来,堂堂南天柱在这里,你不望风而逃也就罢了!居然敢上门挑衅,我章廊第一个不放过你!你还是乖乖引颈受戮吧,我出手留你一个全尸,如果等到老祖出手,你想要留个全尸都不可能了!”
燕赤侠惊讶的看着持杵力士,就连杜旭也忍不住拿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连死人都认不出来,还是指望虎死威犹在,能拿持杵力士的威名吓跑他们?燕赤侠哭笑不得,指着持杵力士的尸体问:“你说的是他吗?”
章廊气焰又高涨了三分,嚣张道:“见到老祖真身,怎么样,怕了吧!告诉你,老祖一根手指就能捻死你···”他口中喷出一连串污言秽语,反反复复的只想挑起持杵力士和燕赤侠的冲突,最好乘此机会弄死燕赤侠,以免出现差错。
这时一个清脆声音提醒他道:“你口中的老祖,别说捻死人了,只怕连抬起手指都未必做得到!我说人还是要靠自己的!”秦鸢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抱着双臂,玩味的看着章廊和杜旭他们,显出一种独特的风情。
章廊那里会领情,冷冷一笑,喝道:“老祖神威,法力无边。你在说什么屁话呢?”话音刚落,持杵力士的尸体就在杜旭的控制下,轰然倒地。
这时候,就连路逊都看出来持杵力士的不妥,像路桧这样的老江湖,早就发现了持杵力士的状态,暗自震惊。但是看见的杜旭反而平静下来,杜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堪比鬼神,已经到达迷信的地步,就算杜旭在做出什么大事,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但有一个人可没有他这样淡定,钓叟今天本来是为自己的孙子出头的,没想到流年不利,一出场被章廊打成狗一样,这时候看见章廊拿低做小,腆着脸巴结持杵力士,心中已经暗自震惊,发现持杵力士已经死了,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逻辑很简单,他被章廊打得跟狗一样,章廊在持杵力士那里猥琐的跟狗一样,现在连持杵力士都被打死了,他在打死持杵力士的人那里,算什么?苍蝇吗?钓叟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一条赤尾金鲟而已,骗了就骗了,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找茬,这不,陷进泥潭里了吧!
章廊瞧得这一番变故,面色不变,继续在那里嚣张的叫骂,在暗中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捏了一个法诀,表面上却装作疯狂无脑的样子,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蠢货,一个蠢货是不能在燕赤侠屡屡从手下逃走的,刚才一时间鬼迷心窍才没有发现持杵力士的不妥,现在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的逃走,至于震惊、呆愣、不可置信这样的情绪,还是逃了命在发泄吧!
说时迟那时快,章廊突然暴起,张口喷出一道流光,直斩杜旭。他想的很简单,燕赤侠的修为他是知道的,这一下最多给他添一点麻烦,但燕赤侠带在身边的那个小子,看起来小年轻一个,柿子还要捡软的捏,像这样摆在眼前的弱点,怎么能不被章廊利用。
燕赤侠肯定要回身相助的,到时候自然可以逃之夭夭了!但章廊没想到的是,燕赤侠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帮杜旭抵挡的意思。
“怎么可能?这人不是和他一伙的吗?莫非他看那人不顺眼,要借我的手杀人?还是另有什么玄机?”
但章廊已经再也没办法想清楚了,一道灰色的气刃无声无息的从他胸口没入,在下一个瞬间从他背后钻出来,顺便带走了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