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的!但我们往好处想,他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那个世界,我们在那边照顾他,不是更加好?”我微笑:“难道你希望我把他生下来,再把他独个儿扔在这个世界上?”
“妈妈,您不用陪我!我可以自己一个───”
“不!”我打断那孩子,用严厉的口吻对他说:“light,永远别想说服我放弃你!”
“那是我的幸福!”我带着淡淡地哀伤,道:“和你一起,是我唯一的幸福,你懂吗?”
到了第三天,light的精神越发不济,一直昏睡。我也不再吵他,让他安心地睡。
lawrence是傍晚天快黑的时候才到的,他看起来很糟糕,满脸胡子拉碴的,眼里布满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
“light怎么样?”他看了我的肚子一眼,嘶哑着噪子问。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拉他坐下。
“没事了!你总算是赶了来,他一直等着你呢!”
我平静地语气令lawrence惊疑不定,他试探地问:“那我们现在赶紧叫医生进来吧?先抽些血,要等六个小时才能输给light呢!”
我叹息道:“不用了,太晚了!”
lawrence呆若木鸡,似乎无法理解我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发狂似地抓住我,一径逼问。
我轻轻地揽他入怀,拍着他的颈背。
他开始发抖,开始哭泣。
我安慰他道:“lawrence,别这样吧!你赶了来,这对light来说很好。他每次清醒,都要问一句‘爸爸来了吗?’,他盼着你来呢!你能来送他最后一程,他已经很高兴了!”
“不,不───”lawrence伏在我怀里哭喊出声。
“他还只有八岁,他还只有八岁呀他还只有八岁”
“爸爸”
这个时候,light醒过来,大概是听到他父亲的声音。他高兴地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朝lawrence伸出手去。
可是他的声音太微弱,lawrence没有听见。
“lawrence,儿子叫你呢!”我拍拍lawrence。
他从我怀里直起身,转向病床。
“爸爸───”light又微弱地叫了一声,依然伸着双手,希望父亲给他一个拥抱。
“light!”lawrence悲痛地呼喊儿子的名字,朝他扑过去,两父子相拥在一起。
“light,爸爸来了,乖乖不怕!爸爸来了”lawrence痛哭着搂住light,心痛欲裂。
“爸爸,我好想你呀”light没什么体力,说出这一句话,已经是气喘吁吁。
“爸爸知道,爸爸知道!”
“爸爸我要走了离开你和妈妈你以后可不可以代替我照顾妈妈?”
lawrence难过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点头。
“爸爸你抱着我让我睡会儿好吗?”light说着,眼睛已无力地慢慢闭上。
“light,别睡,你别睡!和爸爸说话!”lawrence心慌地叫着,一边摇晃他。
light的眼睛又睁了开来,他看着lawrence,冲他甜甜地笑了,说:“爸爸我爱你”然后,他永远地闭上了他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偎在他父亲怀里,像极了睡熟的模样。
lawrence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不停叫light的名字,希望他能再醒过来。
我擦去眼泪,抱住lawrence,轻轻地拍他,像哄着小孩子一般。
“lawrence,light去了,把他放回床上吧,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我把light从lawrence怀里接过,温柔地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整理好他有些零乱的短发,又把被子的折绉抚平。
“不要让儿子一直留在这里,我去找医生来,办理出院手续!你在这儿看着他!”
我交待好,就去找医生,处理一切后续的事宜。
我本来打算处理好light的身后事,就跟着他去的,但是lawrence的情况实在不好,我没办法扔下他不管。在圣马力诺的那阵子,lawrence总是痴痴呆呆的,我只能陪着他,不断安慰他。
打点好圣马力诺的事情,我陪lawrence回到香港。
我们两个踏进倪家大门时,什么话都还没有说,lily已经冲了过来。
“你倒底跟她都做了些什么?这几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当她看到我微微突起的肚子的时候,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嚷起来:“天哪!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居然还敢怀上lawrence的孩子!你真的不怕报应吗?你不想想light,那个一脸短命相的───”
我冷淡地看着她,任由她去发表她那刻薄的演讲。
但lawrence却不容许,他一改这几天的消沉,像疯子一样扑上去,掐住lily的脖子,把她撞倒在地上,然后死命地朝她脸上掴耳光。
他的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眼神愤怒而哀伤。
倪家的人都被这情景吓呆了,采澌最先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想拉开lawrence。但lawrence却力大如牛,狠狠掐住lily的颈子,要把她往死里掐。
lily已经翻起了白眼,尽管身边围满了解救她的人,但是谁也不能把已近疯癫的lawrence从她身上拉开。
我看了会儿,走上前去,抱住lawrence,轻轻地在他耳边说:“lawrence,我们把light带到房间里去吧!”
lawrence听了这话,蓦地松了手,凄然望向我。
我安慰地轻拍他,把他拉起来。
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猛咳的lily,我告诉她:“light死了!”说完,不理会她们震惊的表情,牵着lawrence的手上了楼。
安顿好lawrence,直到他睡了,我才走出房间,到来楼下大厅。
倪家所有的人都等在那里,他们一个个看着我,目光中充满同情。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一群自以为是的人!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对父亲说:“light几天前在圣马力诺过世了!我本来不想来,可是lawrence的情绪不穏定,所以我送他回来!他就交给你们了,我明天就要走,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也请您以后多保重吧!”
lily不待其他人开口说话,又开始了发表她愚蠢的意见:“哼!你就算演戏也演得逼真一点好吗?死了儿子还有像你这样的?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谁知道你和lawrence是在耍什么花样?敢情是为你肚子里那个野种在铺路子吧!”
我一言不发地瞧着她,看着她美丽而尖酸的嘴脸,不打算回应什么。
“siren,你说的是真的吗?这、这倒底是怎么发生的?怎么好好地,突然就───”父亲一脸不能相信的神色。
“你们信或不信,我都管不着,我只是告诉你们事实而已。我明天就要走了,lawrence的情绪还很不穏定,我想他可能要看心理医生才行,你们就多留意他一下吧!”我冷淡地对父亲交待。
“这不会吧?light那个时候走,还好好的───”倪夫人端出了她上流社会的同情心,无限惋惜地喃喃自语。
“其实你们不应该惊讶才对,light出事的时候,我打过电话来找lawrence,lily和二哥都知道!”我平静地对倪夫人说。
“什么?有这种事?”父亲惊讶地看向采澌。
lily心慌的低下头。
采澌吞了口唾液,困难地说:“siren是打了电话来找lawrence,可是那个时候lawrence赶着去美国处理u&a那个案子,我当时手边有个电话进来,耽误了两分钟,再打给lawrence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我又打给lily,lily说他已经上了机”他歉疚地望我一眼,不知再说什么才好。
二哥从不曾在我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这唯一的一次,竟是用我儿子的性命换来。
我淡淡地接过他的话来:“其实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死去的永远都死去了,活着的还要继续活着。lawrence在圣马力诺的时候就已经隠隠有些不对劲了,你们要看好他!”
除了lawrence,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令我挂心的了。
采澌担忧地问我:“siren,那你呢?你以后预备怎么办?”
我笑了:“我有去处,一早想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