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姐,这贱婢的确是她的侍女,我们这么做确实过分了。”赵怀瑾慢慢站起身来,似乎没有听见沐清的话,脚步未移动半分。
看着眼前的沐清,眉眼含笑道:“况且…沐小姐要是真想惩戒这个贱婢,不如早日嫁过来。”
话毕,沐清都惊呆了。
“北域主,难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她睁圆了眼,不可置信疑惑道。
这,怎么可能呢?
沐清实在不解,赵怀瑾平时说一不二,为何对这个曲丹姝总是特别包容,难不成真像海莫女说的那样,曲丹姝是她嫁进北域府最大的威胁?
赵怀瑾凑近沐清耳边,不动声色低声道:
“她现在毕竟还是我的未婚妻,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些面子总得给。”
“沐小姐不会这样不通情理吧?”
这淡淡的话,不料,当即堵上了沐清的嘴。
沐清对上眼前赵怀瑾深深打量探究的目光,眸光微动,攥紧了掌心,呐呐道:
“我知道了。”
区区一个曲丹姝算什么,谁都不能跟她抢赵怀瑾!
看来,曲丹姝是留不得了。
唐元宝脸色苍白病殃殃地趴在床榻上,双目无神愣愣地看着窗外,照顾她的侍女无奈地摇了摇头,退了出来。
丹姝站在门口,她带着衣裳与汤药前来看她。
她淡淡睨向雅秋,示意她把刚熬好的汤药端进去,毕竟是寒冬,又受了这样重的刑罚,心理上身体上都是一个难关。
湿哒哒的衣衫紧贴着她的身体,厚厚的衣裳下摆又隐隐氤氲出红色的血水,唐元宝恍若未觉,只蜷缩趴在床榻上,怔怔出神。
丹姝皱起眉头,正准备转身就走。
不想一道细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夫人,你要去哪?”唐元宝一眼望见丹姝,声音微弱地叫住了她。
她浑身湿透,却还是颤颤巍巍地坐起来,丹姝不禁涌起一阵心疼。
丹姝快步走入,将被褥披在她身上,关切道:“我没有去哪,只是想去给你拿点伤药,你脸色很不好,将湿衣裳换了,我在外面等你。”
唐元宝脸色苍白,睁着湿漉漉的小鹿眼睛,热切地看着丹姝,生怕她一不高兴丢弃了她。
丹姝见她这副全身心依赖她的样子,软了语气。
“乖,先换衣服,再把汤药喝了。”
唐元宝低下头,微弱的声音几乎快要听不见。
“夫人,如果不是你来,可能我就死在那里了。”
她嘴角浮现出苦笑,目光呆滞,呐呐道:
“就好像域主府死了一条小猫一样,根本没有人在意。”
丹姝沉默了半瞬,微不可察的眸底浮现一抹动容。
此刻唐元宝的绝望同她多年前被父母扔下深渊的心情何其相似。
赵怀瑾是唐元宝仰慕的存在,如今唐元宝被他打伤,被他陷害,自然会对他失望。
丹姝应声抬眸,对上唐元宝的目光,一字一句沉声道:
“就算没有人在意,你也要自己爱惜自己。”
“嗯。”她低低应答。
话音落下,赵怀瑾闪身进来,见她满身血迹,立时一惊:“元宝!”
唐元宝应声抬眸,顺着门口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