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刀冷冷一笑,漆黑的眸子里寒光一闪,冷冷道:“木梓月胆敢这般对你,我岂能放过她,只是可惜······”语毕,脸上露出几分恼怒,很是不甘心的样子。
玉如颜听得心里直打颤,拉过他严肃问道:“小刀,你到底做了什么?快告诉姐姐。”
见她穷追不舍的样子,小刀嘴角一勾,毫不在乎的说道:“我不过是划花了她侍女的脸,若不是她逃得快,我直接拿剑在她脸上画个夜叉。可惜,最后让她逃脱了!”
“···你···”玉如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穆凌之赶到木府,大夫正在帮小丫头包扎脸上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止不住的摇头,哎,好好的一张面被划成这样,只怕······
木梓月怔怔的坐在一旁,全身抖得筛糠一样,盈盈杏眼里一片惊恐之色,额头上冷汗密布,纤纤玉指将椅子的扶手都要抠破了----
太可怕了,那明晃晃的剑尖离她的脸不到一尺,若不是她情急之下拉过一边丫头挡住,只怕现在脸上鲜血淋漓的就是自己了!
猛然的一把捧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摸了摸,冲到铜镜前一再确认自己的脸安然无事,才捂了胸口放下来心,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后怕----
是谁?到底是谁要毁了自己的容貌?
心里灵光一闪,木梓月突然想到什么,瞳孔蓦然睁大,下一刻冲到正在包扎伤口的侍女面前。一把将她脸上刚刚包扎好的纱布用力扯下----
众人一声惊呼,受伤的侍女更是被扯到伤口,痛得一声惨叫晕厥过去!
可木梓月却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怔怔的看着侍女面上那个可怖的夜叉,心口一凛,不敢置信的向后跌倒----
不可能,这个一笔连画的简版夜叉可是她小时候想出来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她知道这个画法----
不对,还有一人知道----
已故的大梁八皇子穆晨之!
怎么可能,晨之三年前就死了,怎么会?
如果他没死呢?
周围的丫头见她跌倒在地,连忙上前扶她坐回椅子上,她接过丫头递过的茶一口灌下,咬牙冷静下来----
细想想,如果晨之没出事,如今也有十五岁了,身量不刚好与今天的蒙面刺客差不多!
手中的茶杯一个没拿稳,‘砰’的一声摔到地上。
穆凌之一进屋就看到木梓月失魂落魄的呆坐着,手中的茶杯摔掉也没反应,整个人像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一般。
随穆凌之一起进屋的还有木梓月的大哥木梓阳,看到自家宝贝妹妹被吓成这样,连忙心疼的上前抚慰道:“妹妹别怕。哥哥回来陪你了,有大哥守着你,再也没人敢伤害妹妹分毫。”
他的手不放心的覆上她的额头,微凉的触感让木梓月心头一震,神情瞬间清醒过来。
穆凌之脸色阴沉的扫视一圈屋里服侍的丫头婆子,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歹徒跑到小月房里来行刺了。”
丫头婆子都知道面前这位冷血严厉的殿下向来看重自家小姐,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个害怕的缩着脖子,没一人敢上前回话。
木梓月声音带着哭腔道:“凌之,不怪她们,刺客突然冲进来。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穆凌之神情一缓,走到她面前细声安慰:“我已让京兆尹派人四处搜查可疑人员,相府附近也增派了人手,相信歹徒不敢再出现了。”
木梓月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愣了半刻后挥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独留下自己的哥哥和穆凌之以及晕厥过去的侍女,待门一关上,她拉着二人指着侍女面上划出的夜叉像,恐慌中带着几分激动道:“你们看看,这个夜叉可是很熟悉?”
两人闻声细细看起侍女脸上的伤口,只见好好的脸上被利刃划了几条长长的口子,若是没的仔细看,只是感觉划花了脸,但听到木梓月一说,才惊觉侍女的脸上竟然是被刺客划了一个夜叉画像!
木梓阳拧眉看了半响,奇怪道:“这不就是妹妹小时候画的那个······”
此话一出,木梓月再也不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了,激动得声音都尖利起来:“没错,就是这个,然而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和八殿下会画······”
一直没有吭声的穆凌之早已神色大变,早在木梓月指出夜叉像时,他已想到了自己的胞弟穆晨之,因为小的时候,弟弟一淘气就喜欢在宫女的脸上用墨汁画夜叉像,还勒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清洗,而眼前侍女面上的画像正是与当年那些宫女脸上的一模一样----
三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八皇子穆晨之已是聪明机敏,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朝堂政务也一点就通,与梁王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因此,梁王在三个儿子里也最钟爱这个性子与自己最为相近的小儿子,传闻,梁王最初的太子人选就是这位聪慧利害的八皇子。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八皇子在一次出宫游历时被人追杀遇害,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首,但三年时间过去了,天下人早已认定他遇刺身亡了,而他的母妃谢贵妃三年来夜夜不能安寝,皆是在苦苦思念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如果、如果皇弟没死······
穆凌之失态的一把抓了木梓月的手激动道:“你可有看清他的样子,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八弟?”
木梓月为难道:“来人蒙着面,我···我并没有看见他的样子!”
两人说话间,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边的木梓阳的失态,他从听到八皇子三个字后神色大变,俊面顿时雪白,冷汗潸潸而下,眼神恐慌不已----
如果八皇子真的还活着,那么,当年之事是不是就会大白天下了!
冷汗越来越多,后背濡湿难受,他克制声音的颤抖,强笑道:“怎么可能,当年之事已过去那么久,如果八殿下当真还在人世。怎么会不显身?再说,他自小与小月亲近,把小月当亲姐姐一样,如果真的是他,又怎么会来袭击小月呢?想来,只是个巧合罢了!”
仿佛兜头被倒下一盆凉水,穆凌之满腔的欢喜希翼在听到木梓阳的话后瞬间变成冰凉。
是啊,当年那场刺杀异常惨烈,皇弟带在身边的侍卫无一不是尸首两处,皇弟乘坐的车驾都被刺客用火药炸成粉碎,很多人都说。八皇子也粉身碎骨了······
穆凌之的心情蓦然降到谷底,他黯然告辞,转身去了皇陵,那里,设有他八弟的衣冠冢······
玉如颜缩在自己的小平房里烤火,下人没有例份的炭火可以领,只得自己拿木柴放在火盆里烧,虽然烟味很大,总胜过满室冷如冰窟的强。
小刀被她赶去安哥那里了,总是在王府里东躲西藏到底不安全,再加上昨晚他所做之事,玉如颜总感觉穆凌之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所以催促小刀赶紧离开。
推开房门,穆凌之被屋内的烟雾缭绕刺激得眼睛都睁不开,差点咳嗽出来,踏进去的半条腿又缩了回去。屋内的玉如颜见突然来人吃了一惊,等看清是穆凌之时,惊讶的张大了嘴----
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来不及多想,她立马起身,拿水泼灭盆里的柴火,跑到门口行礼道:“殿下怎么来了?”
穆凌之皱着眉头看了她半晌,待看见她满脸的黑灰。像极了长了胡须的猫,不由心里一乐,之前心中堆积起来的郁结随之飘散。深邃的眸子里涌现一丝笑意,抬手狠狠朝她脸蛋上一擦,嫌弃道:“在屋里生火还关着门窗,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坏事。”
玉如颜怔了怔,脸突然发热起来,连忙抬起袖子在脸上一通乱抹,心里有些慌乱,生怕他察觉什么,涎着脸笑道:“殿下好心赏我几筐黑炭呗。”
穆凌之一愣。冷冷瞟了她一眼,哼道:“陪本宫下棋,赢了就给你!”
又是下棋!
穆凌之心中有事,下了三局让玉如颜赢了三局,他丢掉手中的棋子漫不经心道:“说吧,除了炭火你还想要什么?”
银子,我要银子!
玉如颜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道:“奴婢喜欢吃零嘴,如果殿下肯打发点银子给奴婢买零嘴就好了······”
穆凌之猜到她会这样说,解下腰间的钱袋扔到她面前,冷冷不嗤道:“还真是不一般的贪财!”
玉如颜捧着沉甸甸的钱袋乐开了花。想到安哥接下来的生计有了着落,想忍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穆凌之黑着脸看着某人一脸的财迷相,正要出言讽刺,却在此时安岚与古清儿在外面敲门进来了。
原来,今天是古清儿搬回紫罗院的日子。紫罗院经过重新修整后焕然一新,古清儿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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