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饭后,遥控板驾车,把第五名和霍冬送到一条裁缝铺子集中的小街上,那里有成衣出售,也可量体裁衣,完全意义上的服装店尚未形成,不过品牌连锁的裁缝铺子却是不少,一些只为特定人群服务的铺子更是有钱都进不去,搁在太阳系的时尚叫法,那就是高级定制。
第五名在街头下车,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逛,他也不怕走错,因为那些只照顾特殊客人的铺子门口的招牌上有特殊标记,一眼就能分辨。
开裁缝铺子的人眼睛又毒又狠,只是一个照面,就能从衣料花纹和款式上判断出对方的社会地位,因此当第五名踏进第一家铺子的时候,受到了店员的热情接待,霍冬想履行贴身女仆的职责都插不上脚。
第五名在店里转了几圈,没有看到中意的衣服,很客气的对店员说了声抱歉,就走出去继续逛第二家。
这条街上基本集中了最好的裁缝店,来往马车不断,都是直接在某家店前停下,看他们与店员熟稔的样子可以断定都是老客户了,像第五名这样漫无目的乱逛的很少。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条街上出入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第五名才跑到这来,当他看到不少人都用奇怪又恍然的目光望着他时,他轻轻的微笑。
他不去就山,他喜欢让山来就他,如今已达到目的,买不买衣服倒成了其次,不过还是弄几身新衣服吧,后面总有用上的时候。
从街头走到街尾,再从街尾走到街头,进进出出不下十家铺子,货比十来家之后,终于选定一家面料、做工、款式都让人最满意的,可是第五名的身材比起当地人要单薄些,身高却又是国际男模的标准,因此店里没有尺码合适的成衣,只能定做。
第五名随裁缝去里面工作室脱衣量尺码,霍冬在外面等着,店员还给她拿了一杯茶,这让霍冬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店里不止他们这一拨客人,还有其他的客人在,男女都有,他们都带了仆人,那些仆人都没有得到这个的待遇,只有霍冬一人手上有茶。
不知道店员是不是认出第五名所以才对霍冬礼遇,但起码店里的客人们却是差不多认出了这两人正是今天早报专栏上说的那群人,至少这个女仆的装束就完全符合文章的描述,那么以此推断那个现在在工作室里的男人就是茶馆的幕后老板,说不定也就是在萨比利银行存钱的大客户?
这样一想,这些人也坐不住了,而且几乎就是同一时间找店员要了纸笔,写下自己的姓名职业职位联系地址等信息,让自己的仆人去交给霍冬,并向她的主人问好。
霍冬赶紧放下茶杯,双手不停的接过这些便笺,一张张整理好之后,拉开腰包的拉链塞进包里,又向那些先生小姐夫人们弯腰行礼,做足她该做的礼数。
霍冬的良好表现无形中给第五名加了分,使得他们对第五名的兴趣倍增,认为能调教出这么好的女仆的主人一定也是个优秀的人,更想认识一下,要知道他们就算没去过那个茶馆也都听说过,要说没有一点好奇心那是假的。
这个世界又比不上太阳系那个花花世界,每天的乐子就这么多,上层社会的圈子又小,今天出个什么事,第二天整个圈子就能知道,独一无二这个茶馆的存在不用报纸介绍,他们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幕后老板,哪有不想结识一番的道理,说出去,在交际圈里也是个值得炫耀的事。
第五名量好尺码出来,挑选好中意的面料、付了定金后抬腿就往外面走,霍冬紧紧跟上,本来想上前搭讪的客人们都找不到一点机会。
坐上等在街口的马车,三人来到繁华的商业街上继续逛,故意进出沿街所有店铺,却是看得多买得少,只买了一些糖果和零食,而停留时间最长的店铺却是一家兼卖鼻烟壶的鼻烟店。
上等烟叶制作而成的优质鼻烟是上流人士的最爱,就像女人喜爱香水珠宝一样,男人们的上衣口袋里除了怀表也一定会有一个鼻烟。
见是穿着不俗的新客人,店员热情招呼,推荐了几款卖得很好的鼻烟,第五名很内行的嗅了嗅,又问了几个专业问题,店员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点小视之心都不敢有,招呼得更加殷勤。
可是第五名的目的并不在鼻烟上,他连烟都不抽,更对鼻烟没什么喜好,因此在用鼻烟的专业问题难倒了店员后,他就把视线转到了鼻烟壶上面,店员眼色伶俐,立刻又推荐起鼻烟壶来。
这家店的鼻烟壶都是玻璃制品,或长或扁或方或圆,造型各异,个个浮雕刻花、镶金包银嵌宝石,怎么华丽怎么来,从柜台里拿出来,站在门口阳光一照,耀眼无比,价钱当然更加耀眼。
第五名又用专业知识来考店员,店员哪里懂得那么多的东西,被问得额头都冒了汗,真想去里面叫老板出来接待这个难缠的客人。
“这位先生,看得出您是行家,要不我请我们老板出来你们俩好好聊聊?”店员实在招架不住,想撤退了。
“不用麻烦了,壶还你,我要这种鼻烟,装满这个瓶子。”第五名把昂贵的鼻烟壶还给店员,从自己上衣右口袋里拿出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圆形鼻烟壶交给店员,指了指店里一种紫黑色的上等鼻烟。
霍冬在一旁看得清楚,那是一个玻璃质地的内画鼻烟壶。
她望向第五名,第五名也回望她,神秘的笑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霍冬低下头翻翻白眼,茶具带来的热潮还没达到顶峰,老板又有别的招了,只怕这里的上层社会在一段时间里都得被他这么折腾。
店员虽然回答不上第五名的专业问题,识货的眼力还是有的,手上的鼻烟壶外表未做任何装饰,瓶身上却是一副彩色的花草画,可是摸着又没有一点涩手的感觉,是很正常的玻璃制品的光滑手感。
店员惊讶不已,第一反应就是把这鼻烟壶给了坐在收银处的老板看。
店老板也被这独特的鼻烟壶所吸引,拿在手上反复研究,忘了本该要做的事,直到霍冬过来催问,才赶紧让店员给瓶里装上鼻烟。
“能问问,你家主人的这个鼻烟壶是在哪买的吗?”店老板把找的零钱递给霍冬,看着她把鼻烟壶装进了腰包里,终于还是不死心的多问一句。
“在很遥远的国外买的。”霍冬也不多说,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接过零钱转身就走。
遥远的国外?店老板摇摇头,这生意做不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