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殇

br />     离别时，英台泪流满面地和梁山伯道别。

    山伯轻轻地为英台拭泪，可英台的泪就那么流着，好像永远也流不完。我看着，心里很难过。

    回到祝家的时候，祝夫人很快地迎了过来，拉着英台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然后，把英台拥入自己的怀里。

    “文才，谢谢你照顾英台。”她走过来向我说道，眼里充满了温柔。

    “这是应该的。”我浅浅笑着向她鞠了一躬。

    英台很高兴地拉了拉祝夫人的手；“娘，我有心上人了。”我看见祝夫人马上变了脸色。“谁？”

    “他叫梁山伯，是万松书院的学生。”英台甜甜地笑着，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你们不可能的。”她笑着，眉目如画。

    英台看向了我，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流着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然后水渍慢慢干燥直至虚无。

    我看着她那无助的眼神一阵心疼。祝夫人把英台关在了卧房里，不许出去，英台绝望地踢打着门，最终没了声响。

    晚上，我轻轻抠祝夫人的门，随即一个动听温婉的女声想起。“进来吧，文才。”

    “伯母，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善良到忍心伤害自己来成全别人。”

    “可是，英台真的很爱梁山伯。”

    “我知道，可你不是一样爱着英台吗？”祝夫人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华，非云非烟。

    回到万松书院后，我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梁山伯，他在我身后看了半天才问我怎么就一个人，问我英台呢？我想起以前，祝夫人说：“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如果只是一味地让步，只会让自己痛苦。”是的，我真的很难过，可我不愿看见英台难过的样子。我向梁山伯说了全部的事情，包括英台的女儿身，包括祝夫人的反对，包括英台的深情一片。

    梁山伯听后很吃惊，好一会没有说话，脸颊苍白，身上还穿着英台缝给他的那件长衫。

    他说：“你可以带我去见见英台吗？”看得出，从前的朝夕相处已使他对英台也有些心动，我答应了梁山伯。只要英台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纵使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是的，只要她的一个笑容，我愿意化为灰烬。

    我让梁山伯装扮成浪升的样子跟随在我身后。

    领着梁山伯走过了许多个长廊后，终于看见了英台的背影。

    “你来干什么？”英台背对着我们，声音里充满了决绝，这令我心刺般的痛。

    “英台，是我。”

    梁山伯缓缓走上前，说道。

    英台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转过身，一看真是梁山伯，便急忙扑到了他的怀里，泪如雨下，梁山伯眼里也满是痛苦。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着，我站在一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自己是个局外人的，可是为什么眼里也有泪水？

    就在他俩还紧紧抱在一切时，祝夫人赶了过来，叫人把他们拉开。英台拉着梁山伯的手不肯放，祝夫人就把她的手一根一根扳开，再打了她一个耳光，英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们把这人打二十板，扔出祝府。”

    “不——不要，娘，求你了，山伯只是一介书生，二十板怎么会受得了啊！”

    “是吗？那你就答应我断绝与他的往来，和文才成亲。”

    我看着英台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格外疼痛。

    “好，好，我嫁给马文才，只要你放了山伯，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放了他吧。”

    “好，你们送梁公子回家吧。”

    祝夫人脸上扯出一丝温顺而妖娆的笑容。

    ——马文才

    祝夫人仍然把祝英台囚禁在卧房里，有时，马文才会去看她，她却是呆呆的样子，有时还说胡话。

    文才听后，心都会被牵扯得很疼。每次他去看梁山伯时，梁山伯也总是郁郁寡欢的，最后一次去，他看到的是梁山伯的牌位与满堂的缟素。

    “少爷他得了肺痨，昨天去世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哭泣的四九从腰间拿出了一块手帕。文才打开，上面画了一双彩蝶翩翩而飞。

    马文才把它交给了祝英台，她大声哭着，三千青丝胡乱飞舞着。

    第二天，是文才和英台成亲的日子，英台身戴凤冠霞披，脸上檫了很厚的一层胭脂。马文才始终坚持陪在她的身边。

    经过梁山伯的坟前时，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会儿就变得乌云密布，下起大雨。忽然，祝英台飞快地从轿子里知奔向梁山伯的坟墓，然后，坟裂开了，英台纵身一跃，跳了进去。马文才甚至都来不及阻止。他看着坟中飞出的双蝶，哭了。最后，文才从袖中抽出一柄刀，飞快地刺向自己的腹中，他笑了，那样凄绝美丽。

    马文才来到了天庭，看见了祝英台和梁山伯相偎在一起，还有高坐在莲花宝座上的观音。

    “天蓬，此次历劫，你是否已想通？嫦娥在凡世终究爱的还是吴刚，不是你，而你纵使痴情，已然流逝。”

    “观音大士，我已明白，所谓爱情也只是镜花水月，我又何必再去执迷不悟呢？”

    “你想通了甚好，下一世，我会让你和孙悟空，沙悟净，龙王三太子一起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修成正果之时，也就是你重返天庭之时。”

    “是。”

    于是，天蓬再一次下界，迎接他的最后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