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蔚然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经历了不少事情,风风雨雨我们一起走过。这一刻,她说她要先走了,我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很酸苦,不敢面对,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话让我心里仅存的一丝安慰和依靠都消失不见,之前的那些担忧全都化成泡沫,飘出了几丝淡淡的水雾。我定了定神问:“蔚然,你说复旦大学?那不是重点本科吗?你的分数”我说到这里有些尴尬,连忙住了口。
“安诺,抱歉,我爸爸早就在复旦大学给我留了一个名额,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蔚然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跟我说“小诺,我不能跟你一起复读了,你不会怪我吧?”她睁着那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双手都有些无所适从,唯恐我受不了倒下去。
我的心被揪起来,蔚然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这样小心谨慎过?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难受。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曾经我们一起经历悲伤,在考试钱一起流眼泪,相互鼓励着一起走过,可是现在我已经停下了脚步,而她却会离我越来越远。
心里惆怅万分,可是那些话我说不出口,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看到她比我好,我应该高兴,至少在她的面前不要那么沮丧。我勉强拉了拉嘴角说:“那很好啊,蔚然,你本来成绩就好,随便进哪个好大学都是应该的,去负担大学那是实至名归。不像我本来就成绩平平,一不小心考砸了,只能自食其果。”
我尽量把话说得不卑不亢,可是还是能从里面听出酸溜溜的味道。蔚然显然也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低着头沉默着,很久她才问我:“你真的准备复读了?”
我点点头,却也不敢再看蔚然,轻咬着嘴唇:“蔚然,我必须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我家没有你家那么好的条件,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爸妈都是为我们好,所以我更加不能辜负他们。”
蔚然拍了拍我的肩,说:“你放心小诺,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是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挫折,不是还有电话吗?我的手机会24小时为你开机的,至少我还可以用手机陪你。”
说道最后那句话,蔚然的声音突然若了下来,她的眼睛里俨然有了晶莹的泪。我心里也是一动,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了,不就是复读吗,有什么了不起?明年高考等着吧,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说完我学猩猩锤了锤自己的胸脯,把蔚然逗得哈哈直笑。
那份压抑在心里的苦涩,只有我自己明白。从今以后,我将独自面对怎样的恐慌、焦躁以及复读带给我的种种压力,又岂是一个电话就能够讲清楚的。
再好的朋友终究要分开,印证了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顿悟离别也是人生旅程里的必修课。
一个星期以后蔚然去了复旦大学所在的上海旅游,那是一个现代气息浓重的繁华大都市。我可以想象得出优秀的蔚然在那里即将展开的绚丽生活,然而远离她的我,迟早会淡出她的生活圈子。想到这里,我又一次觉得失落。
毕业也有一段日子了,我似乎还没从曾经的校园走出来,太多的回忆让我久久不能抹去,然而在生命里,总有一些人不断地离开,然后另一些人不断地进来。苏凉在蔚然以后也回来了,我问他:“苏凉,你怎么舍得回来了呀?”
他说:“现在经济危机,在外面打工还不如回来创业,没准瞎打瞎闹还能闯出个名堂来。”我想想也是,现在大学生出来也不过如此,于是赞同地点头。看着苏凉那张曾经让我一度羡慕的白皙脸庞,如今也被社会历炼出几分健康的深色,我笑着打趣他:“没想到啊,这复杂的社会把曾经的小白马变成了一匹黑马。”
苏凉用手拨了拨头发,故作潇洒状:“管他什么白马黑马,只要英俊潇洒,那就是匹俊妈。”
我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这么久一来自恋的个性还是没有变,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头:“自大狂,这次回来你打算待多久?”
没想到他反握住我的手腕,疼惜地看着我,头发垂散在他的额前,嘴唇微张,似乎就要开口。他握着我的手灼热得烫人,让我慌乱地吓了一大跳:“你这是干什么?”
苏凉如梦初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边的话被咽下去,紧闭着嘴,只是望着我。最后他终于开口,声音遥远陌生。
“其实这次我回来还有一个目的。”
我甩开他稍微松开的手,跳开一步,指着他问:“老实交代,到底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快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嘿嘿,小心你的钱包被我榨的一分钱不剩。”我一脸阴笑地看着他。
苏凉苦笑一下摇摇头,把双手举起:“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才刚失业,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榨。我原来工作的地方留下一批货,都是些生活小电器,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外包装盒上出了点问题,被退回来了,一直滞留在那里,我看东西都挺好的,于是低价购进了一些,准备这次回来晚上摆摊卖卖看。”
我眼睛一亮,觉得新鲜:“要不要帮忙?蔚然走了以后,我都无聊死了。”何况家里还住着个坏心眼的小子,这陈佐雨自从kfc之后一直记着那件事,处处和我作对,亏他长那么高,度量却那么小。
“那不行,复读班暑假就会开课,要是影响了你的学习,你妈非灭了我不可,绝对不行。”
苏凉非常坚决地拒绝了我,他说的有道理,我也没有太坚持,只是觉得大家现在都找到自己前进的方向了,我却还是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心下又是一阵黯然。
我一脸沮丧的回到家里,就看见陈佐雨正好斜斜的靠在窗户前。明亮充足的光线下,我看到他狭长的眉眼、挺长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削薄嘴唇。此刻的他正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那的确实极英俊的一张脸,慵懒却不失风度。
他手里拿着白色的ipod,忽然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到我,眼神清澈。他取下塞在耳朵上的耳机,深深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声音略为低沉的问:“怎么心情不好呀?”
我吃惊的看着他:“有这么明显吗?”
陈佐雨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那张脸比苦瓜还要苦,出去别人也不用问你怎么了,看你那张脸直接默哀三分钟就行。”
我一定是今天出去脑子给晒昏了才会天真的以为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我斜着眼睛瞪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要保持淑女风范,不跟他计较。
这时候电视里音乐响起,是我最喜欢的电视剧。在我准备不理陈佐雨去看电视时,眼神正好和他对上。他瞟了一眼遥控器朝我阴险的一笑,我马上意识到她和我的目标一致。
我立刻扑向遥控器,可惜陈佐雨手脚纤长,动作敏捷。眼看他就要碰到遥控器了,我一急,把脚下的垃圾桶朝他一提,纸屑打翻在他的脚下。这个洁癖男急忙跳开,我准备去抢遥控器,可被眼明手快的陈佐雨一把扯住了头发,疼得我要死。回头,他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满眼怒火,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这一套在他身上行不通,朝他冷笑一声,一口朝着他的手臂咬下去。他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一招,赶紧甩了手后退了一大步,一脸怒气的吼道:“安诺,你竟然敢咬我,你是狗呀?”
我才懒得理他,趁他不备一把抢先拿住遥控器。我高举著遥控器,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跳坐在沙发上,把电视的声音故意调大,掩盖住他的咆哮声。
还没等我做稳,陈佐雨就朝厨房大喊:“阿姨,安诺一回来就那垃圾桶出气,然后在客厅兽性大发。”说完不忘朝我不怀好意地挑眉,狭长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妈妈举着还在切菜的刀就出来,把我和陈佐雨都吓了一跳。在看到散落一地的垃圾还有陈佐雨手上的牙齿印后,妈妈瞬间暴怒,指着我就开骂:“安诺呀安诺,造反呀你,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就算了,竟然还咬人,你还有没有教养?我是怎么叫你的?我跟你讲了佐雨他是客人,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吗?我今天早上叫你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出来,你当耳旁风是吧?一溜烟就跑了,现在去跟我把你自己房间腾出来,今晚前我要看到你把东西都清好了,还不动身?”
我看了看妈妈那架势,刀在光影下一闪,我浑身哆嗦了一下,遥控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灰溜溜地准备回房间。
“站住。”妈妈突然叫住我,我陪着笑脸转过头看着妈妈。
“别跟我嬉皮笑脸,先给我把客厅的垃圾打扫干净,否则别想吃饭,太不像话了。”说完狠狠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才拿着刀子回厨房。
我心里很不爽,就因为一个陈佐雨,我妈竟然还想补给我饭吃。虽然极为不满,可是我却也不干反抗。在我拿着扫帚扫地时,陈佐雨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对我晃着遥控器,嘴里哼着:“我家有只小白狗,从来都不乖,会咬人来会撒泼。”
气得我拿着扫帚就要往他身上扑去,陈佐雨也不急着躲,嘴里念着:“安诺,你不想吃饭了?”
我顿住,在心里咬牙切齿,可是某人还不知死活,看着自己的手臂,摇摇头说道:“都咬出印子了,我看我明天还是得去医院打一针狂犬疫苗,喂,安诺,这钱你出啊。”
现在我就恨不得扑过去直接把他要成疯狗算了。见我真的要愤怒了,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炫目的笑容,那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然后大叫:“阿姨,安诺他偷懒。”
厨房里传来妈妈的怒喊声:“安诺——”
这个人太阴险了,总在你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从背后捅你两刀,防不胜防。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在妈妈没出现钱我赶紧回到房间里去了。
想着本来是我的房间现在完全被他霸占,再加上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当我回到房间看到房间里的陈设已经被人重新布置过之后,心里就如火上浇油一般。我还没搬呢,陈佐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当成房间主人了。
“真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房间竟然这么乱,你知道我在床下找到了多少只发霉的袜子吗?而且竟然还都不是成双成对出现,为什么我会遇到你这么个不爱干净的女人?”我转头,陈佐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蹿到了我身后,一脸苦楚的样子,我的心里早已乌云密布。
“谁让你未经我允许就乱动我的东西的?我桌子底下的纸盒到哪里去了?”我紧握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声音里压抑着愤怒与心痛。
陈佐雨看着我,收起了那张带玩世不恭的脸,手交叠放在胸前:“哦,你生气了吗?”
我向他伸出手,手心朝上:“在我爆发以前,我劝你把东西还给我。”
他眼瞳的颜色逐渐变深,里面是深不见底的一汪湖水:“你指的是那个装着丑陋无比的小熊公仔的纸盒吗?”
“还给我,陈佐雨,我劝你在我发飙以前把它还给我。”这次他真的把我彻底激怒了。
那个小熊公仔是韩莫送给我的唯一一个礼物,分开以后,我把它藏进桌子底下的盒子里,连同关于韩莫的所有记忆。我已经失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竟然连他给我的唯一礼物都弄丢了。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刺激我,打击我,难道我还不够惨吗?考试失败的绝望,蔚然离开的失落,所有压抑很久的情绪都一瞬间涌上心头。我承认这个时候我的情绪很不稳定,思想有些极端,这一刻什么都不顺利,全世界都在跟我过不去,眼前这个人更加可恶。我大声喊道:“陈佐雨,你这个自大狂,你拼什么打乱我的生活?我的生活才刚刚回复平静,你为什么要来破坏?看到我落魄的样子你很高兴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现在就连我仅剩的一点回忆也被你扔掉了!陈佐雨,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打乱我们安静的生活?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情绪极度激动的我不自觉地就用这样的话来伤害他,想要他知难而退。其实我有何尝不是自私的,在被出击到心底小心隐藏的同时就会不自觉地伤害别人以求自保。
“那个熊那么丑,我看你把它仍在桌子底下,应该是不怎么喜欢把。于是我做好事,帮你扔了。”陈佐雨轻轻松松的话把我身体的温度降到零度。
我低着头,不干去看他那双透亮的眼睛,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当我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分想要道歉的时候,陈佐雨开口说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防不胜防的话。
他说:“你问我为什么要回来?因为你抢走了我的爸爸,所以我就回来抢走你整个家。”
我正经地捂住自己的嘴,抬起头来,陈佐雨已经转过身离开了房间,剩下我一个人木纳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记忆定格在他那双满含不善的眼睛里。小的时候他也曾这样看过我,一样的眼神,事隔多年,却还是让我记忆犹新。我知道我曾经是很任性、自私,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去掠夺什么。他的话似一颗重磅炸弹,将我轰得身形聚散。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讲这些话?偏偏是我才刚刚真正觉得拥有了家的温暖的时候。
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偏不巧,我妈要我和佐雨一起出去买东西。我一位佐雨会直接拒绝,没想到他想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着答应了。有种不好的感觉笼罩着我,只是连他都这么大方地答应了,我有何必显得那么小心眼。
“别发呆了,出去买东西。”陈佐雨用遥控器青青敲了一下我的头,修长的手臂穿过我的头顶,俊秀的脸上琥珀色的眼眸散发着幽幽光泽。
我随后跟着他出了门,买完东西回家,一路上我都沉默地走在陈佐雨的斜后方,偷偷看着他的背影。他青青嚼着泡泡糖,白色的耳机一直挂在脖子上。
他蓦然回首,与我对视,笑笑说:“哟,这么安静,真是难得,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我为什么要怕你,先做错的人是你,是你私自乱翻我的房间。”我狠狠地瞪着他,我视之为宝贝的东西既然被他当成垃圾,他这个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害怕,可是下意识地开始紧张起来。
他朝我走进几步,突然弯下腰看着我,说:“反正那个娃娃那么难看,扔了就扔了吧!要不,我送个更好的给你,你要什么样子的都行。”
他懂什么呢?那个娃娃对我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玩具这么简单,那是我心里对韩莫仅存的思念,他又怎么会懂呢?我第一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里面幽暗的深处似乎有种魔力吸引着我,然后我喃喃自语:“没用的,那是任何娃娃都取代不了的,回不来了,你不知道,我把它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奇怪的是陈佐雨没有讽刺我,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再讲任何话,然后一声不响地结果我手里沉重的袋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种难得的温柔像清风扫弦一样,悄悄拨动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涟漪一般慢慢扩散。
“喂,陈佐雨,我没有要抢走你爸爸的意思,其实我也是最近才接受他们在一起这件事。所以,我想,你那么聪明,也是能理解的了。”也许他没有我想的那么坏,于是我主动找他和解。
“我明白的啊,但是也需要时间适应,你说是吧?希望以后我们能和睦相处。”他回头,干净清爽地微笑着,向我伸出手,宛如室外精灵的王子一般,带着金色光环朝我靠近。
我有点恍惚,想受到他召唤一般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与他握住的前一刹那,他嘴唇挑起,带着魅惑苍生的暧昧弧度,说:“你又上当了。”
笑容在我脸上凝固,我的手上粘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吐出来的泡泡糖。我开始后悔,这个手段极其高明的纨绔子弟,我应该明白他压根儿就是一个邪恶的坏小子,而不是什么王子,这个世界哪来的王子!
我气愤之余深深地叹口气:“为什么你华丽外表下内心是那么粗俗啊?”
“那也总比你外表和内心都是一样粗俗好啊,哈哈哈”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转过背,早就大摇大摆走远了。
“陈佐雨,你别得意得太早了,我们走着瞧。”我在后面狠狠看着他,我不会再被他一次又一次地耍得团团转的。
我才懒得理他,趁他不备一把抢先拿住遥控器。我高举著遥控器,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跳坐在沙发上,把电视的声音故意调大,掩盖住他的咆哮声。
还没等我做稳,陈佐雨就朝厨房大喊:“阿姨,安诺一回来就那垃圾桶出气,然后在客厅兽性大发。”说完不忘朝我不怀好意地挑眉,狭长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妈妈举着还在切菜的刀就出来,把我和陈佐雨都吓了一跳。在看到散落一地的垃圾还有陈佐雨手上的牙齿印后,妈妈瞬间暴怒,指着我就开骂:“安诺呀安诺,造反呀你,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就算了,竟然还咬人,你还有没有教养?我是怎么叫你的?我跟你讲了佐雨他是客人,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吗?我今天早上叫你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出来,你当耳旁风是吧?一溜烟就跑了,现在去跟我把你自己房间腾出来,今晚前我要看到你把东西都清好了,还不动身?”
我看了看妈妈那架势,刀在光影下一闪,我浑身哆嗦了一下,遥控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灰溜溜地准备回房间。
“站住。”妈妈突然叫住我,我陪着笑脸转过头看着妈妈。
“别跟我嬉皮笑脸,先给我把客厅的垃圾打扫干净,否则别想吃饭,太不像话了。”说完狠狠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才拿着刀子回厨房。
我心里很不爽,就因为一个陈佐雨,我妈竟然还想补给我饭吃。虽然极为不满,可是我却也不干反抗。在我拿着扫帚扫地时,陈佐雨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对我晃着遥控器,嘴里哼着:“我家有只小白狗,从来都不乖,会咬人来会撒泼。”
气得我拿着扫帚就要往他身上扑去,陈佐雨也不急着躲,嘴里念着:“安诺,你不想吃饭了?”
我顿住,在心里咬牙切齿,可是某人还不知死活,看着自己的手臂,摇摇头说道:“都咬出印子了,我看我明天还是得去医院打一针狂犬疫苗,喂,安诺,这钱你出啊。”
现在我就恨不得扑过去直接把他要成疯狗算了。见我真的要愤怒了,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炫目的笑容,那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然后大叫:“阿姨,安诺他偷懒。”
厨房里传来妈妈的怒喊声:“安诺——”
这个人太阴险了,总在你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从背后捅你两刀,防不胜防。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在妈妈没出现钱我赶紧回到房间里去了。
想着本来是我的房间现在完全被他霸占,再加上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当我回到房间看到房间里的陈设已经被人重新布置过之后,心里就如火上浇油一般。我还没搬呢,陈佐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当成房间主人了。
“真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房间竟然这么乱,你知道我在床下找到了多少只发霉的袜子吗?而且竟然还都不是成双成对出现,为什么我会遇到你这么个不爱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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