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为的是你不那么辛苦,现在你告诉我你要的从来就不是我给的。诺诺呀,你怨妈妈吗?”
心里很痛,妈他拿了陈佐雨的钱,心里肯定也不好过,可是他却包容下他一直无法接受的陈佐雨,忍受陈叔叔再次调职。如果一切不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这么一个好强的人又怎么会一次次妥协?这样全身心都为我着想的妈妈,我又怎么怨得起来?
我把头摇得呼呼作响,我说:“妈,你是为我好,我明白真的,可是我都这么大了,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我呢?我能靠自己的实力换取我想要的生活的。”
妈妈眼睛一亮,看着我有点哽咽:“相信你?”
看着妈妈眉宇之间的细纹,我发现当我慢慢长大,妈妈却在渐渐老去,胸口一阵刺痛。我多想用自己的手去抚平他那日渐深刻的皱纹,心里掀起排山倒海的情感,恨不得顷刻间全部宣泄出来。
在经过那么多绝望、失落和挫败后,这次我终于带着坚定不移的预期和决心,说:“是的,我向您保证复读一年以后一定考一个好的大学,我保证说到做到。”我看了一眼依旧像孩子一样安睡着的陈佐雨:“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再跟我提出国的事了,我是不会去的。”而且更加不想因为我自己而亏欠陈佐雨。
妈妈看着表情坚决的我,嘴角扯出一个艰难地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女儿大了我是管不住了,你爱怎么就怎么着吧。”她转身就准备走,我一下子慌了,急忙叫住她:“妈,你这是去哪里呀?”
她走了两步,突然后头,想起来什么说:“我到你陈叔叔那里去,为了这件事,他也被我逼的为难了不知道多少回,我去把他找回来,这个家也该太平一段日子了。”说完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我,眼神落到病床上的陈佐雨身上,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佐雨确实是个好孩子,他明知道是我逼迫他爸爸把钱给你,却依然对你什么都不讲,还那么认真的指导你。这段日子也难为他了。帮我把这存折还给他,我当着他的面不好说,可是还是要谢谢他。”
妈妈离开了病房,喔轻手轻脚的走到佐雨床前。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睡得正香,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刚才那么一系列谈话声都没有吵到他,到底这几天他干什么去了?我突然心里一动,向他走近了一点儿伸手试探性的按在她的手上,终于又有了温度。我刚准备抽走,他温暖的手指突然按在我的手上,把我吓了一大跳。他没有睁开眼睛,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却握紧了我的手,嘴角的弧度慢慢荡漾开来,声音在这暗夜里温柔如水:“别动,就像刚刚那样,很暖。”
我愣住,用力抽了抽手,显然他没有放开的意思。我说:“陈佐雨,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的?”
“没多久,就在你碰到我的一瞬间。”
“那你怎么不吭声呀?吓死我了,还有,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边说话边挣扎着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那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睁开眼,手稍微用力把我拉倒在他的怀里,嘴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都说要你不要动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还是老实躺在床上的他更加让人怜爱。我左右扭动起来,嘴里嚷着:“你放开我,快放开,这是医院,陈佐雨,你给我正经点。”他把手一松,笑道:“真是不可爱。”
我退开一步,注意跟他保持一段距离,我指着他说:“别跟我打马虎眼,快说你怎么会饿到虚脱的?”
他看我一眼,哼笑一声:“还不都是你你拿走了我的卡,我走的时候身上就带着几十块钱。”
“可是我明明看到江成给你了两百块钱的,而且你们挨得那么近”我承认我就是小心眼,谁叫他们动作那么暧昧。
他斜眼看着我:“你还好意思问,本来那钱就只是我借的,我只是凑到她耳边警告他不要把借钱的事讲出来,谁知到你突然跑过来,居然把我骂的那么难听,那钱还能要吗?”
他这么一说,我愧疚的情绪又涌上来了,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谁叫你们关系不清不出的让人误会了也是活该。”
“我们关系什么时候不清不出了?我只不是要挟他不准靠近你,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突然想起江成对我的态度却是急速转弯,唯恐避之不及。我好奇的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他看到我避之不及,唯恐我吃了它一样?”
陈佐雨耸耸肩,淡淡的说:“也没什么,像他这种自信道盲目却又胆小怕事的人,其实很好对付。我抓住他这两个弱点,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你也看到了,我让所有人误会他是同性恋。至于第二件嘛!。”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继续说道:“他也真是愚蠢,居然找到家里来找你解释,这不是送上门找死?他一进来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两脚,哼,我的人,也是他能懂歪脑筋的?他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还叫着什么君子不与小人斗。我当时扯过他的衣服就是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倒在床上,大力扣着他的脖子。刚想继续威胁他,你却突然冲进来,之后的你也都看见了,不用再问了吧!”
我木讷的站在原地,呆呆的问:“你会空手道还是跆拳道?”因为输了液,他的手恢复了一些力气,握了握手,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我从小就跟了师傅,基本都学过一些,虽然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应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外公从小就教我,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
当时胡乱说的大话竟然还真有这么回事,我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到底是在怎样一种环境下长大的啊?也难怪,在那样的教育方式下,他整个人才变得如此霸道而强势吧!
他以为我还在自责,拍拍我的肩,好笑的看着我说:“行了行了,回去在自我检讨吧,我都在那破网吧呆了两天了,现在又在医院躺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我要洗澡。”
虽然医生挂完水就能回去,可是挂完水已经很晚了,我本来准备在这里呆一晚的,无奈实在坳不过陈佐雨。三更半夜的我被他拽着出了医院。走的时候几个小护士看着我们露出笑意。在她们眼里,我们根本就是一堆闹情绪的小情人,搞得我又变成了一个大红脸,还没法解释,只好随着陈佐雨快步离开。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发现家里空无一人,餐桌上压着一张字条和一些钱。拿起来一看,是妈妈留下的,他只说他去陈叔叔那,过几天回来,冰箱里有菜,要我好好照顾陈佐雨。
我茫然的看着这张纸这么说,家里岂不是只有我和陈佐雨两个人?我妈也真是,怎么就把佐雨这个祸害丢给我了呢?一时间,我只觉得坐立不安,在家里来回踱步。
陈佐雨从浴室出来,穿着短裤,裸露着上半身,路出腹部那几块线条明朗结实有力的肌肉,整个人显得格外性感诱惑。我的脸迅速红了,立刻转移注意力,玩笑般的指着他大叫:“泰山,人猿泰山,哦里哦里。”
他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阴险的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表情,于是快速抽回手,在头上抓了两下,呵呵笑了两声说:“我开玩笑呢,开玩笑,你怎么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心里却好奇着,不知道哪几块肌肉摸上去是不是感觉也很好。我现在才想起,他身材这么好,果然是有练过我无意说中的跆拳道。
陈佐雨拿着毛巾随意擦了擦头,然后倒在沙发上,对我说:“我饿了。”
我点头:“摁,可是冰箱里没有熟的菜的,估计现在外面也没店营业了。”
他皱眉:“安诺,你还是不是女生?怎么正常女生的反映你连一个都没有?”
我眨着眼睛问:“那正常女生该是什么反应呀?”
“当然是去给我做饭呀。”
“凭什么呀!”我大叫。
“就凭我是病人,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而且我变成这样你有一半的责任。”
我无语,话虽如此,可是本小姐却没有下厨的经验。我无奈的把手一摊,说:“不好意思,我不会。”
他不悦的看着我,然后拉起我的手:“我叫你,快,我饿了。”没等我惊诧的反映过来,就被他拉着进了厨房。
他打开冰箱四处翻了翻,我问:“你这是做什么?”他取出两个鸡蛋,一个胡萝卜,还有几颗翠绿的青菜。他看着我笑了笑:“做鸡蛋粥呀,我生病的时候就爱吃这个,材料简单,味道香浓,吃下去整个身体都舒服了。”他说话的神态专注认真,抿嘴而笑,湿湿的头发垂下来,睫毛处还闪动着水珠,弯曲的想把扇子一样,眼睛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还留有一丝雾气,整个人象足了眼馋着食物的小孩子,那么美好。我盯着他看,一时走了神。
“发什么呆,我来讲,你来做,接着。”他把鸡蛋,红萝卜,青菜都塞到我手里:“去,你把菜洗了,再切碎。”
我平时根本没有做饭的经验,好在总是被妈妈拉着帮忙,切菜什么对然比不上妈妈的技术,细细切下来,速度不快,好歹形状还算整齐。灯光下绿绿的青菜、橙红色的萝卜放在一起赏心悦目,让人看上去心情格外好。
灶上煮着事先熬着的小米,然后把菜加进去,陈佐雨挥着手在厨房里指来指去,大叫着:“快,把鸡蛋放进去,你看米都煮开了,你倒是动作快点。”
我叹了口气,阻止他要拿鸡蛋的手,我说:“粥要慢慢熬,开了以后,要用水多压几遍,口感才会糯。陈佐雨,我以为你这个大少爷真的会做饭,原来都是唬人的。”
他一顿,随即脸上难得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低低的说:“看书上讲的怎么没有这么仔细。”我不禁莞尔一笑,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香气。
煮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将拌好的蛋糊均匀加入,黄色蛋花盖在浓浓白粥上面,白腾腾的水蒸气缓缓冒出,整个厨房都飘散着美妙的清香味。陈佐雨在一边抗议者:“这该死的味道,让我更加饿了。”
我回过头看着他笑:“佐雨,在等一下,一下下就好了。”厨房里温和的灯光将人照得柔美的不可思议。他没有回答,看着我的眼睛格外清澈,在这薄薄的白色雾气中如梦似幻,若隐若现,带着一丝朦胧的星光。
随即他微笑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感叹:“真香。”
我也笑起来:“是呀,真香。”
最后我撒上盐和鸡精,拿起勺子轻轻将粥翻动了一下,顺便舀上来一勺浅尝了一口,满意的点头,味道还不赖。他一边多过我手里的勺子就朝我剩下的那口粥喝下去,我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有洁癖的人今天吃错药了吗?他倒想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突然开口:“味道挺好的,你还不算太无可救药。”我瞪了他一眼,他只当没有看见,又继续舀了一口来喝。
一大锅粥就这么被陈佐雨吃得干干净净,他拍着肚子靠在椅子上直呼:“好饱,好饱,要撑死了。”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吃那么多干什么?撑死活该。”
“我高兴,你管不着。”他摸着自己肚皮,一脸笑嘻嘻的。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酸奶给他:“酸奶有助于消化,爱喝不喝。”他不客气的插上吸管三两口就洗了个干净。
事实证明酸奶确实有助于消化,也有助于拉肚子。
第二天陈佐雨就拉肚子了,拉到离不开厕所,从厕所里面出来,就一脸苍白,双腿发软。他倒在沙发上,愤恨的看着我,怒道:“安诺,你给我吃的那是什么酸奶,我都和虚脱了。”
吼得我心里发毛,忍不住朝后退了一大步,懦懦的说:“不好意思,我忘记看保质期了。”
他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大声说:“你,你,你这不是故意整我吗?”话还没说完,他眉头一紧又往厕所跑去,再次出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表,随我说:“你先去上课吧,回来我在收拾你。”
这一上午上课我都心不在焉的,放学就去药店买了止泻药带回去。到家的时候,我敲门没有人应,只好自己用钥匙开门。进去以后发现客厅和厨房里都没有陈佐雨的影子,我敲了敲他房间的门,没有人应答。于是我转开门把手,推门进入。原来他睡着了,也难怪,在医院这么一折腾,回来又拉了一夜肚子,不累才怪。
房间里冷气开得很足,陈佐雨身上唯一的一条薄毯子被他甩在旁边,一只手垂到床边。我叹息,他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看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仔细一瞧发现是那本爱情36计,我火一下子又被撩起来,顺手抽出他手里拿本书。谁知到他手腕一转,扣住了我手。
我没好气地讲:“你有假睡呀?”
陈佐雨翻身起来,微眯着眼睛看着我:“别激动,过来,你刚刚担心我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亲你。”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那本书:“你讲的这哄人的话也是这破书上教的?”
他眼睛转了转,把我轻轻拉到他身边,用手捂住我的嘴:“我们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我抬头看他,空气里荡漾着我们的呼吸,他的眼睛深不见底,里面映着我惶恐的脸。
“你怎么了,安诺?”他问我?声音像从海底发出来的一样。
我认真思索着他的话,然后摇头,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扪心自问,确实很开心。他嘴角微微上扬,这张俊逸的脸总是在笑,又总是让人难以捉摸。他趁着我分神将我攥紧在他怀里,用脸贴着我的脸,用手握着我的手,这样紧贴着,好像心都靠在一起。
他箍的我有点紧,我扭了扭,他不悦的说:“怎么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老师扭来扭去?”听到他的话,一个坏心思突然钻进我的脑子里。我推开他,却不急着远离,保持着刚才的暧昧距离,我抬头看着他,突然咧嘴笑起来。他怔住,我轻轻踮起脚尖,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如果我们之间注定要有千般,那么偶尔换他措不及防也不错。
我得意地笑亚得意地笑,然后说:“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总算让我给捞够本了。”
他直视着我:“我说,安诺呀!”
“摁。”我还在笑。
“你确定吗?”
感觉到话音不对,我抬头看他,突然心里没了底,想跑。可是他抓住我衣服的领子,说:“迟了。”
我被他揽进怀里,嘴巴被他舌尖撬开,他的舌头像小蛇一样在我嘴里辗转,急促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暖暖的。他就这样闯入,将我的计划有一次打乱。
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我们问的那样深切而长久,一寸一寸将两个人都点燃,直至燃料使尽。最后肺被挤空一样,实在是呼吸不够用,他才勉强把我松开。我埋怨的看着他,轻轻的喘气。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整个人沐浴在橙色的光线里,笑得神采飞扬,很好看。眼角斜飞入鬓,弧度柔和,眼睛近在咫尺,那样深邃动人,倒影着我自己的身影,里面波光粼粼。他这般看着我,将我一点一点融化,柔软的仿佛能揉出水来。
我忽然觉得迷乱茫然,胸口剧烈起伏。他似乎还要再次拥我入怀,我用手抵住他,小声说:“佐雨,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幸福是有期限的,我们的‘女朋友约定’只剩下三天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