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幸福着想。
太烂的台词,或者我只把你当妹妹,我们不合适,我配不上你。
这些都够伤人的。
全都不合时宜。春绯忙碌到十一点半提早打烊,所有的人都要赶去街心公园的大钟表前聆听钟声。平时对这个节日再不在乎的人,也想要去聆听钟声,像个仪式。
春绯换下制服便和苏镜希往那边赶,这个时间根本打不到的士,只能坐巴士。她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拥挤的呼吸导致气温升高,她觉得头晕得厉害。苏镜希下意识地将她揽到腰部的位置。
她怔了怔将脸埋在他的保护下,许久都没抬起头,她趴的位置湿了一大片。
那么多的回忆,够我活一百年了。
不是所有的回忆都没有重量,没有意义,它可以成为一种信仰,遥远如夜空中的星,可见不可及。
"那个女人把她的儿子从前夫那里要回来了,住我隔壁的房间,不过讨厌就是讨厌再相处也没用。"
"你后妈的儿子比你小三岁吧?"
"啊——"
"挺好的,你爸这不是后继有人了么。"春绯舔着冰淇淋,忍不住地失望,终究是没赶上圣诞钟声,许愿啊什么的,其实还是很在乎的。即使知道有些愿望明明实现不了,却还是每年都会这么做。她叹口气将衣服裹紧一些继续说,"而且,看你的样子并不是很讨厌你那个弟弟。"
"他不是我弟弟。"苏镜希顿住脚步,路边都是卖小恶魔角,面具,小烟花还有造型怪异的气球。春绯东张西望差点撞到他的背,"因为那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取代我妈。"
"是啊,谁都不可能取代谁的。"
苏镜希回头瞪她:"你都有我了,你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少给我水性杨花!"
春绯打着哈哈干笑两声,什么水性杨花,亏他想得出来。其实跟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觉得是个放心的长期饭票。但是现在不同了,她不同了,苏镜希也不同了。
有些东西是压抑不住的,她本来就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人。她的心不在焉和刻意掩饰的悲伤太明显,只是苏镜希不敢去挑明。怎么说也是个脆弱的孩子,这么强撑下去会不会崩溃。而自己能做的,有限的事情,只能是——
他抬起春绯的下颌,在她惊愕的注视下,舔掉她嘴角沾的冰淇淋。
太太太太暧昧了。头顶还带着小恶魔的角,那表情像个十足的小恶魔。
"你这个变态!"她立刻火冒三丈。
"哈哈,大不了让你舔回来。"苏镜希厚颜无耻地将脸伸过去,完美无缺的笑脸,正等着春绯伸手狠狠地掐上去,会疼上半天,但是这样的话,她就会暂时忘记烦恼。就像是止疼剂,只能保证暂时不疼,却不可能让伤口愈合。
春绯的手指的手指伸直落在他的脸上,苏镜希收住笑容,见春绯眼中闪烁着眼泪说:"笨蛋,这样对我已经没有用了——我不骗你,我快撑不下去了——"
"你真是个麻烦。"苏镜希鼻子一酸将她揽到怀里,"别硬撑啊,想哭就哭吧。"
想哭就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春绯从苏镜希的肩上稍微的斜过头,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夏森澈站在不远处胳膊上挂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和安静。他陪着女孩买了面具和小烟花。
细小的火花在枝头绽放着,映着他们的脸。再往前走几步,夏森澈终于看到了她,目光在空气中相遇,春绯忍不住抱紧了苏镜希。
夏森澈脚步停了停,被女孩扯着走过去。
马路的左边和右边,还是平行线,他们总是忙着,马不停蹄的错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