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裴淮之之前经常回春和堂,而这四五天的时间,确是一天都没有回来过。
要不是春和堂的人去打听,她都以为裴淮之回了金陵呢。
嬷嬷劝宋倾城绣的锦囊亲自给裴淮之送过去。宋倾城差人去书房,看裴淮之是不是在书房。
一会婢子就回来报说,裴淮之还未回来。
宋倾城两手一摊,看来想要送东西还要等人家的时间。
过了晌午,婢子才又来春和堂,说裴淮之已经回来了。
但是宋倾城已经不想再送。
与此同时,裴淮之从衙门里刚回来,这些个时日,金陵所有清丈的土地账目都传回来京城。
裴淮之作为主事的官员,已经忙了几个通宵,但是她的妻子却对此一无所知。
忙公务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是回到院子,她的思绪便忍不住的会被春和堂的女人带走。
迈进院子的裴淮之,俊美的脸庞上褪去在朝中周旋时那温润的保护色。
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冷冷的暗藏着压抑的阴沉。
长随书棋跟在身后,明显的感觉出自家大人那周身的气场有些冷凝,裹挟这冬日的寒风,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能影响裴淮之如此的只有一个人。
主仆两人到了书房,门口值守的小厮上前禀告说,春和堂的婢女来了两次,打听裴淮之的去向。
闻言,没等裴淮之发话,书棋两眼放光,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这春和堂没有别人,独有宋倾城一人尔啊。
不只是书棋感觉惊讶,jiulian裴淮之迈入书房身影也为之一振,眉头如冬雪融化一般,身上暗藏的低沉一下子像是骤雨初霁一般少了七八分。
温润如常的嗓音中,带了一丝丝不明的情绪。
“春和堂那边可说了是什么事情吗?”
那值守的小厮摇了摇头,“那婢子为未说具体事情,只说是少夫人有事要寻大人。”
裴淮之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书房里却又生生顿住了身形。
一番挣扎后,还是转身直接去了春和堂的方向。
书棋摸了摸鼻子,他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少奶奶可是大人的幼时的白月光,如今更是成了心头的朱砂痣。
无论如何是割舍不掉的。
春和堂和书房本就离的不远。
裴淮之的长腿没几步便到了春和堂的廊庑一下,便听见,“收起来吧。”
是宋倾城那娇娇糯糯的声音。
上次七巧节是灯笼,这都半年过去了,还有人觊觎他的妻子。
他倒要看看,今日又是上京中不识时务的找死!
恼怒不可遏制的爬上眉梢,嘭得一下推门而入。
春和堂的婢女们都没来得及通传就,裴淮之已经走进了屋子。
正好看到宋倾城讲一个香囊一般的物件儿。
裴淮之冷笑出声,果然又是不知道哪个送的。
这般急着收起来,怕人知道不成。
与此同时,宋倾城刚刚想把香囊冬梅她们,谁让她们帮她收起来,却突然听到门口哐当的声音。
闻声,宋倾城转头定睛一看,便看到面色阴沉的裴淮之。
这又是个怎么个情况。
谁又惹她了!
裴淮之腿长两三步便走到了她身边。
把看起来像是定情信物的香囊拿在手边。
“又是哪个送你的!“
手上这针针线粗糙,图样只可意会不能言传香囊刺激这裴淮之的眼睛!
“呵,这丑东西?”
裴淮之饶有兴致的问道。
“……”
春和堂众人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裴淮之,在她们的印象里,裴淮之为人舒朗有度。
宋倾城熬了两个晚上的香囊,这还没送出去呢,就被人说成了丑东西,这哪还有送的东西。
嬷嬷看出了事,看来是姑爷误会了。
嬷嬷说道:“姑爷,您误会了,这可不是什么人送给姑娘她的,是姑娘送给“
宋倾城脸色微青,因为裴淮之说了实话,不过怎么说,这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这也不能说的如此直白吧。
如此被人嫌弃。
这谁说的礼轻情谊重的,宋倾城一听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裴淮之则是一愣,“这是送给他的?”
宋倾城起身走了两步,想要从裴淮之手中将香囊拿回来,扔给冬梅,嘴上说着“既然有人这么嫌弃,不如扔了好!”
她从裴淮之的手中拽了两下那香囊,没有拽出来。
抬眸看了看眼前的高大的男人,“拿来吧你!”
这才将那荷包拿到手,扔给身边的人。
“既是送给我的,怎么早于我说!”
宋倾城嘴角含笑,这还是她的错了,她语气带着揶揄。
“也要裴侍郎给我机会才是,没想到您年纪轻轻的怎么记应该不太好,您这一上来便是兴师问罪的“
裴淮之有些挫败,一是自己怎么如此沉不住丝,这与他在外边走一步看是十步的筹募十分的相反。
二是,他与宋倾城一块,总是不能好好说话,
这香囊丢回冬梅手中,可是让冬梅犯了难,这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如一个烫手山芋一般。
明明裴淮之还是之前生气的那个人,此时却瞬间换了位置。
他只好拿了香囊,又顺手把宋倾城拉进内室。
裴淮之低眸看向她,漆黑的重瞳静若深渊。
“都出去”
春和堂的众人鱼贯而出。
裴淮之则将人带进了内室,顺了顺眼前有些炸毛的妻子。
“是我错了,不该不知道事情经过就胡乱给人定罪的“
又一次出乎了宋倾城意料。
这人怎么道歉如此的快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对方道了歉,她也不好在抓着人不放下,显得她小家子气。
再说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事。
“接受裴大人的道歉!”
宋倾城说道,“没事,咱们便出去吧,这晴天白日的呆在内室,要是传出去,还以为裴大人你离不开女人呢。”
没说完,宋倾城想要提步子出去,被裴淮之一把拉住。
坐在内室的小凳子上,说道话,“且与我说说,你这是绣的什么物种~”
他仔细瞧了瞧手中的荷包……愣是一他见多识广的男子,也没看明白是个什么。
宋倾城怀疑裴淮之眼神不好,虽然说她秀红不好,但是这么清楚明白的花色不应该不懂吗。
裴淮之眼底含笑,“这是出海时,遇见新奇的东西,倒真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