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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人不多,沿路上的风景也非常的美丽,海面上的浪花犹如点点的白帆迎风飘散,白色的沙滩上寄居蟹们正在觅食,偶尔的,还会有几艘彩色的微型帆船从我的视野之中经过,帆船的周围,总会有一些飞翔伞的爱好者们正在迎着海风追逐着自己的梦想与自由。
老人上车之后一直坐在我的身边与我交谈着,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会点头微笑,老人要想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不容易,更何况,他已经白发苍苍。
老人告诉我他叫贾章之,已经在原宿生活了有四十几年,三十岁之前他都是在杭州生活的,后来爱上了一位原宿的女子,所以就违抗了父母的意思搬到了原宿,成家之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在德国工作,女儿还在法国留学,儿女们时常都会要他到德国或者是法国去居住,但是他说,老伴已经离开了人世,如果自己也走了,老伴就会无依无靠了,我问老人,人已逝去,为什么还要陪着?老人告诉我,他生前就答应过老伴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不论生死,现在老伴过世了,他要用自己的余生来兑现自己年轻时候的承诺,今天老人之所以要去归清台是因为那里是他们结婚之后长长会去为亲人祈福的地方,老人今天忽然觉得无聊,所以去那里回忆回忆和老伴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
看着老人脸上的皱纹,听着老人说来简单的故事,我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淡淡的甜蜜,如果自己的爱人愿意用自己的余生来兑现自己曾经的承诺,这一辈子,又怎会不是甜蜜的?
我笑了,这是我两年来的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为了这位痴情的老人,笑一笑,又何妨?
下车之后老人说他想先去归清台附近的海边走走,因为那里有他老伴曾经的足迹,不过老人还是礼貌的将我送到了通向归清台的小路边。
“年轻人,你爱她吗?那位叫做冷湘芸的女子?”老人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
“我”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着我手足无措的表情,老人笑了笑,说道:“年轻人,如果你爱她,不管当着什么人的面都要大声的说,你爱她!哪怕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
“但是”
“没有但是,爱这种东西就是自私的,你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你不用害怕有人受到伤害,你只用相信你自己的感觉,那位女子的感觉,其他的千难万险,你什么都不用顾及,记住了没有?只要你爱她,哪怕是有人用刀架着你的脖子,你也要大声的,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说,你爱她。”
“如果她拒绝了呢?”我没有自信的问道。
“如果那个女子拒绝了你,就证明她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也不是你真正要找的人,相信我,年轻人,你真正要找的那个人一定会接受你的爱。”说话间老人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有力的说道:“年轻人,我走了,好好珍惜自己的青春年华吧!这是人生最值得骄傲的年纪!也是人生转瞬既逝的年纪!有缘再见!”说完,老人大步的向着归清台的海边走了过去。
老人的话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如果那个女子拒绝了你,就证明她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也不是你真正要找的人,相信我,年轻人,你真正要找的那个人一定会接受你的爱。
也许爱情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不爱你的人,值得你去爱吗?
冷湘芸,你会拒绝我的爱吗?
通往归清台道路的两边布满了椰树,阳光通过椰树的间隙偶然的落到我的脸上,暖暖的,犹如冷湘芸的轻轻拥抱。
也许马上就可以见到相思已久的冷湘芸了,我的内心竟然忽然平静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我的心绪会平静的几乎没有一丝的波澜?然到这种平静会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还是山崩地裂之前的安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条山路很平缓,几乎没有什么起伏,渐渐的,山路的两边有了一些人家与一些过往的游客,老人说的没错,来这里的游客果然平均年纪几乎都在四十岁以上,就算有小的,也是一些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而已。
大概就在五分钟以前,我经过了一块上面刻有‘归清台’的石碑,看到那块石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归清台’已经到了,但是我究竟要到哪里去找凌念清和那个刚刚一岁多的孩子呢?
“智明,你来了。”就在我正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智明’是无为和尚为我起的法号,也就是我名字后面的两个字,起来也容易。
“老师?您怎么也来了?”我刚刚转过半个身子就看到了一身行侣僧服的无为和尚。
“为师等你很久了。”无为回到。
“您等我很久了?您知道我要来?”我一脸的好奇。
“两年之前为师就知道你今日要来。”无为肯定的说道。
“两年之前?师父,您可真会开玩笑。”我笑道。
“为师何时打过诳语?”
“但是这怎么可能?”虽然我知道无为的道行高,但是他毕竟不是神仙。
“凡事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智明,请随为师来。”无为双手合十道。
“师父,您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无念和尚。”
“无念和尚?难道凌念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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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无数的问号,我跟在无为和尚的身后来到了归清台山顶的平台之上,这个平台如同一个微型的足球场,其中摆放着无数的香炉,香炉的面前,一些老人正在祈福,当他们看到无为经过的时候纷纷起身施礼,无为也一一还礼,看来这里的人对和尚还是非常之尊敬的。
绕过平台,无为和尚又带着我来到了一条通往后山的小青石路上,走了不到五分钟,我的眼前豁然开朗,蔚蓝的大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到了。”无为停住了脚步。
“到了?”
“智明,你看到那山间的小屋没有?”无为和尚指向了不远处的一间小木屋。
“看到了师父。”
“你去吧。”
“我去?师父您呢?”我问道。
没有回答我,无为和尚对着我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自行离开。
小木屋面对着大海,它的旁边有一条小小的山间溪流经过,溪流不经意之间推动着一辆竹子做成的小水车,小水车的旁边插着一面小小的彩色风车,风车迎着海风轻轻的转动着,海鸟偶尔的也会飞到小水车的上面停歇,但是很快,它们便迎风飞翔。
我眼前的这番美景,是多少人毕生的梦想?如果我今天不是来找冷湘芸的,也许我会被眼前的这幕淳淳的美景所陶醉,但是我的心确还系着一个人,一个也许此刻就在这木屋之中的人,一个可以随时让我放弃一切倾其所有的人,这个人,此刻也会在这行云流水般的木屋之中用同样的心情守候着我吗?
木屋有台阶,我走了上去,步入门边,咚,咚,咚,我轻轻的敲了三下门,没有人应答,但是门,还是自己开了。
“请问,有人吗?”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难道这是紧张?
“请问有人吗?”我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答,我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应该就这么进去还是就在门口等着?我竟然一时之间作不出决定?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进来吧。”就在我犹豫之间木屋中忽然传出了声音。
虽然已经相隔两年,但是这个声音我还是非常的熟悉,因为每当我感到厌恶愤怒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个声音,没错,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凌念清那个臭屁人的!
捏了捏拳头,我进入了屋内,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但确很精致,而且它们摆放的位置恰到好处,就好像是斟酌了很久才放到那个位置一样,如果换了一个位置,就绝没有现在的这般祥和与宁静,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进入屋内,我浮躁的心绪竟然变得好像刚刚被冷湘芸安抚了一般的平静。
事隔两年,当我第一眼见到凌念清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小的一惊,他变了,几乎完全的变了,两年前的那个他绝对是那种盛气凌人不可一视的顽固弟子,但是现在,他的目光,他的神态,他的坐姿,他的举止,他的气质,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安详,安详到几乎没有一丝的杂质。
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两年前的那个臭屁人凌念清吗?
“请坐,喝不喝茶?”凌念清往自己身边的坐位轻轻的一抬手,问道。
不行!我可不能被凌念清这小子的假相给骗了!他一定是练习了很久才练到今天的这种境界,他一定是害怕我从他的身边将冷湘芸夺走,所以用这种虚假的外表来迷惑于我!
“冷湘芸在哪里?”我毫不客气的问道。
“这壶铁观音我已经斟酌了整整的两年,今天喝刚刚正好。”也没等我同意,凌念清便自己倒了一杯推到了我的面前。
“你少装!我今天可不是来喝茶的!”此刻的我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你已经等了整整两年,这区区一杯茶的时间,你难道也不愿意等吗?”凌念清微笑着看着我。
“好!我喝!”端起茶杯,我一饮而尽。
“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铁观音你就这么着喝?”凌念清摇了摇头,苦笑道。
“茶我已经喝完了,你就少跟我废话了,快说!冷湘芸在哪里?”我开始有些急了。
“冷湘芸在哪里,就算我不告诉你,你明天早上也会知道的,但是在这之前,你可以听我跟你讲个故事吗?”
“谁有空听你讲故事!”我愤愤道。
“这个故事跟冷湘芸有关。”凌念清补充了一句。
“怎么?你引诱我啊?”
“我跟你讲完这个故事,我就会去无阁寺消发为僧,永不再踏出秋叶山半步。”凌念清的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你真的要去当和尚?”虽然是亲耳所闻,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现在我就已带发修行,只是这个故事我如果不跟你讲完,便无法脱离尘缘,无法做到真正的了无牵挂。”凌念清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的哀求。
听到凌念清的这些话,我总算是有些心动了,说来我也非常的好奇,为什么好好的凌念清忽然的又要再次回到无阁寺,而且永不再踏下秋叶山半步?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决定,这关系到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我就不信你会放着好好的有钱人家的公子不作而去当什么六根清净的和尚!你作戏啊?”我还是顶了凌念清一句。
“是冷湘芸让我改变了,要不是她,我这辈子也许永远的都会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双眼,永不超生。”提到冷湘芸的时候,凌念清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种喜悦,这是一种崇敬的喜悦,这种崇敬的喜悦之中竟然还带有几分心灵上的满足,看到凌念清的这种眼神,我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嘭’的一声,茶杯碎了,我手中的鲜血顺着指尖,流淌了下来,这是一种嫉妒,一种发自内心不可自拔的嫉妒!这嫉妒中的颤抖代表着我对凌念清的仇恨!
看着我从指尖流淌出的鲜血,凌念清竟然也没有感到一丝的惊讶,只是慢慢的从木桌的底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医药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条细细的纱布。
“冷湘芸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就连你会捏碎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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