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时瑟瑟发抖,她不敢大声说话,连连点头,怯生生地应道,没有刚刚对着楚宁熟悉的模样。
“太子殿下饶命,奴婢曾经真是楚侯府的下人,日常伺候着夫人,自然对大小姐无比熟悉。”
她的话不似作假,但更多的她不敢说了。
“奴婢只是听从七皇妃的话,要把大小姐送回府中。”
“退下,这里不需要你帮忙。”南宫夜遥道:“楚小姐,孤自然会送回府中,回去告诉七皇妃,她的好意,孤心领了。”
旁人诧异,倒是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一个情况。
太子俨然把自己当做楚宁最亲近的人,明眼人都瞧见现今楚宁状态不好。
这种情况,定然是作为东家的七皇妃派出人手安排。
席位上的其他人笑得意味深长。
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少见。
更少见的是,七皇妃亲手奉上自己的长姐,这份手段倒是果决狠辣。
病太子和圣上新看中的七皇子。
他们都在猜测楚宁到底会花落谁家。
唯独拥有自己选择权的楚宁,仿佛被剥夺了所有的自由,她已经神志不清,半个身子瘫软在席桌上。
她整个人软地滑了下去,眼见着就要倒在地上。
一双手把她护在怀中。
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臂膀,半搂着她的腰肢。
南宫夜遥叹了口气,“楚姑娘,孤得罪了。”
话虽这样说,他仿佛整个人宛若得到珍宝的囚徒。
如今,有人要抢夺他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怎会拱手相让。
南宫夜遥带着楚宁离开七皇府,门外的马车早就等候多时。
今夜,他要等的人没来。
南宫夜遥知道,他在观望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观望着自己。
若不是抓住了线索,又带着前世的记忆,在模糊的选择中,要抓出在幕后跳蚤般的前朝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不过,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只待对方露出破绽。
南宫夜遥动作温柔,抱着楚宁坐上了低调奢华的马车,他澄澈的双眼仿佛一池暖阳的春水。
“到楚侯府。”
楚晚晚坐在席间,看见两人离去的身影,嫉妒又愤恨。
不过,她一想到楚宁会落得比自己更惨的下场,整个人忍不住舒畅了起来。
她名声是毁了,也不要楚宁好过。
男人就是贱骨头,得不到的就是最喜欢的,得到的更不会珍惜。
一块精致的好布变成破烂,不过是看使用者需不需要。
她,楚晚晚不是消耗品,既然南宫冥想要得到楚宁,拉整个楚侯府下水,她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楚晚晚嫉恨的脸转眼间笑意盈盈,看不出来半分之前的模样,她被南宫冥拘禁在自己的座位上,仍然奉承着周围的世家们。
端的一副当家主母的高贵样,一举一动彰显温婉大气的姿态,旁人称,她倒是像极了温婉大气的楚大小姐。
楚晚晚手指一顿,片刻端起笑,当做没听见一般。
楚宁名声再好又如何?
她一旦嫁给七皇子,就是当妾,而她是正房,随手打压就能让楚宁生不如死。
想想遮掩给的日子,便叫人心中畅快不已。
南宫冥早已消失在席间,早在下人传来话的一刻,他吩咐好了一切,去了书房。
他皱着眉看着手中的纸条,那是传信的小厮带路时,有人趁机传递的消息。
字条上的信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的目光短短从纸条上一闪,已然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大牢里的毒杀失败了。
他找的最佳时机,往狱卒里塞了自己的人,就是趁机把北国的人弄死,挑起战争,把一切甩在太子身上。www.
千算万算,没算到北堂封真是命大,居然没死。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手段,杀掉牢房中的狱卒,又或是在谁的帮助下出城。
砰的一声,拳头猛地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难怪那群贱民来得如此巧妙,原来是有人暗中在帮助北堂封!”
好算计,算计到他的头上。
南宫冥忍不下这口气,他硬生生把这抹郁气藏在心中,表情阴森。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算计的,迟早把这人千刀万剐。
今日本该是南宫夜遥的丧命之日,没想到前朝那群人是怂货,果然一介女流做不出什么大事情。
前朝不愿意搅入这趟浑水,那他偏偏要把这群人拉下水。
若是富贵,那本是自己的财富,但偏生遇见了危机。
这自然有前朝的一份大礼。
……
楚宁皱着眉头,她整个人置身火海。
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声,轰隆隆,房梁带着火焰倒塌在地上,她浑身上下感受到灼烧感。
火,是火。
她仿佛整个人成了一个火人。
嘶吼、痛苦、喊叫、以及流淌了一地的血液。
猛地睁眼,她大口大口喘气,手指搭在脉搏上,感受微微发烫的皮肤。
在一瞬间的迷茫之后,她看着周围熟悉的房间。
她怎么回来了?
不是前一刻还在七皇府吗?
楚宁站起身,想到楚晚晚说的话,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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