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是小孩就想骗我,你若是不说,”她捏著嗓音,发出一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奸笑“嘿嘿嘿,我就去告诉来喜说,你偷瞧她洗澡的事。”
召福翻翻白眼,两年前的事被她有事没事拿来威胁到现在,真是够窝囊了,他决定不再被她胁迫,打定主意下说。
“我真不晓得,小姐你别为难我了。”
她自幼就擅长察言观色,看得出召福并非不知,而是存心不想告诉她。金灵儿的水眸溜转了一下,小脸漾起耀目的灿笑点了点头。
“好吧,我不为难你了,你快跟上去吧,我要去找来喜了。”
“小姐找来喜做什么?”她脸上那比秦桧还要奸险的笑容,令他心底发毛。
“告诉她,你昨天偷看小春洗澡呀。”
“我哪有,小姐你别信口胡说。”召福骇了一跳惊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他好不容易才赢得了来喜的好感,可不能让小姐就这样砸了他的好事。
她乌溜溜的眸子盈盈的瞧着他。“可不知来喜听了我的信口胡言后,往后还睬不睬你?”
“小姐,你未免太”小人了!可他不敢骂出声,只敢在心底咒骂。真下知自己造了几世的罪孽,今世才会遇上个这么顽劣的小主子。
“你告诉我,我就帮你把来喜娶回家当老婆。”才八岁虽是不懂什么叫男女之情,可听多了下人间彼此调侃的闲言闲语,她倒也明白一些事情,知道召福想要娶来喜为妻的事。
“拜托,小姐你可千万别插手我和来喜的事,我告诉你就是了,庄主是要去做一件会让某个人倒大楣的事。”真让她帮忙,恐怕他这辈子休想娶老婆了。
“倒什么大楣?莫非有人得罪了爹爹吗?”她好奇的问道。难道爹爹也想恶整谁?
“你适才有瞧见庄主手上拿了一只红锦囊吗?”
她点头。“有呀,那锦囊是要做什么用的?”
“是要放在后山小径让人捡的,捡到那锦囊的人便要倒大楣了。”他真忍下住要为那个舍下锦囊的可怜之人,掬上一把同情之泪。
不用想都知道,娶了像小姐这么顽劣的人,往后的人生除了惨澹无光之外,哪还有乐趣可言,不是被整死便是被吓死。
“咦,这么神奇!莫非那锦囊施了什么咒语吗?”她不太相信,哪有可能只拾了个锦囊便会倒大楣。
召福原本是要实话告诉她,那锦囊是要为她召来可以庇荫她的夫婿,不过话到唇边,他眼儿一转,改口道:“小姐,你别忘了有无尘道长在,那锦囊八成被施了什么法术了。”
想她年纪小小,必然不懂什么叫召夫吧?再说,此刻她只留意那锦囊的事,倒没必要实话实说了,省得让庄主知道他多嘴后,少不得要挨一顿责骂。
金灵儿眨动水灵灵的眸儿。
“说的也是,无尘道长说不定真练有降妖伏魔的法术呢。咦——”她小脸匆地浮现兴奋的笑靥。“哈哈哈,太好了,召福,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她旋身急急跑去找来她心爱的猴儿——老虎头。
那只猴儿是去年她在一名猎人手中救下的,从此便将它带在身边。这一年来在她的调教下,它可学会了不少的事,去取来一只锦囊这种小事,自是轻而易举,然后,嘿嘿,就有一个人要倒大楣了。
一群人守了一会儿,并不见有人出现在小径上。
“无尘道长,倘若今天一整日都没人打这经过,这可怎么办?”金富贵担忧的问。
这后山小径,平时就罕有人来,现下这日头正烈,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走过?
“咱们是不是该移到热闹的街市比较妥呢?那儿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奇怪,他怎会这时候才想起这件事。
“不,街市龙蛇混杂不妥,我推算过了,这儿最好,此处地旺,定然会出现福泽深厚之人。”他是真的算过了,此时会经过这里的该只有一人,那人习惯趁著中午休息时分到山中练武。
“啊——庄主您看!”一名陪在一旁的家丁惊呼一声,指著一头叼走锦囊的猴儿。
“该死的,这不是灵儿养的那只老虎头吗?怎么会跑来这儿呢?还下快把它抓住,取回那只锦囊。”金富贵见老虎头叼了锦囊便掉头逃走,不禁气急败坏的指使家丁去追,自己和无尘道长也急跟在后。
“老虎头,站住,别跑!快把锦囊留下”四、五名家丁蜂拥的追在老虎头后面,老虎头叼著锦囊,尽往茂密的林间窜去,很快就将那伙人远远的甩开,朝向正等著它的王人而去。
见追丢了那顽劣的猴儿,金富贵是又急又气。
前方走来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眉清目秀的脸上,有著超龄的成熟与稳重,觑见喘吁吁奔来的几人,有点诧异。
“庄主、无尘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霍曦黎,你有没有看到老虎头?”金富贵停了下来。
无尘道长望着少年攒了下眉,暗暗苦笑,不是注定好的,任凭再枉费心机,果然也只是白费心血,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老虎头?没有,庄主在找它吗?”
金富贵朝一名家丁下令“你回庄去给我多找些人手来,非要逮到那只该死的老虎头不可。霍曦黎,你既然来了,也帮著一起找。”
“是,庄王,不过老虎头它做了什么事吗?”怎么会惹得庄主气呼呼的?
“那该死的猴儿坏了我的好事!”
好事?霍曦黎识趣的没再多问,加入搜寻猴儿的行列。
一群人在后山找了许久,始终下见老虎头。
霍曦黎犹疑了下道:“庄主,那老虎头是小姐养的,说不定此刻已经回到庄里了,也许”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也许正是小姐指使老虎头来坏了庄主好事的。
“咦,说的也是。”金富贵是个精明的人,顷刻间便明白他未完的话意是什么。
确实,那老虎头不会平白无故的在这当头跑来后山叼走锦囊,必是有人指使,而整个山庄能支使那猴儿的人,除了他的宝贝爱女外,没有第二人了。
“别再找了,咱们回庄里去。”回去后,他非得好好的训训这淘气的宝贝女儿不可,她竟然顽皮的唆使猴儿来坏事,她晓下晓得这可是攸关她日后的聿福?
一行人甫踏进山庄,令人诘异的是老虎头竟然朝霍曦黎迎面扑来,朝他丢下方才叼来的锦囊,便往一旁窜去。
“这是什么?”霍曦黎一脸不解的握著红锦囊。无尘道长一怔,猛地扯起一笑。“金庄主,就是他了。”
“他?”金富贵一时未解其意。
“对,他。”
“庄主,这莫非就是你们在找的东西?”霍曦黎拿著锦囊问。
“他?无尘你的意思是?”金富贵瞅了瞅霍曦黎,再望了望无尘道长。
“没错,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瞧他现下不正是拿著锦囊吗?”真是命定的怎么也跑不掉呀,呵呵呵,不枉他一片苦心。
“他?!”金富贵这时回头细审著霍曦黎。
“正是,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可是天意哪。”
“可”金富贵盯著霍曦黎的目光尽是怀疑。凭这样一个小厮真有那样的福分能庇荫得了他的宝贝爱女吗?
无尘道长看出他的疑虑,捻胡笑道:“英雄不论出身低呀,金庄主不也是过来人吗?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吧。”
“这”是没错啦,这道理他不是不明白,而且霍曦黎的人品与处事的手段、作风都颇得他的欣赏,也是因为看出他是一个人才,所以他才会出资为他料理他寡母的后事,最后还收容他入庄。
再仔细观察霍曦黎端正的容貌几眼,金富贵打算晚上焚香询问亡妻的意思,毕竟事关爱女的幸福,他不得不谨慎。
就在他沉吟间,金灵儿稚嫩的童音传了过来。
“哈哈哈,和稀泥,你要倒大楣了。”接著她笑咪咪的小脸跟著晃了过来,她笑得好不得意的睇向手中持著红锦囊的霍曦黎。哈,这回捉弄到他了吧,他要走楣运啦。
“灵儿,该不会真是你让老虎头去叼来这锦囊的吧?”远远望着那只猴子埋头啃著手中的一串香蕉,金富贵头痛的揽起眉问。
金灵儿吐吐粉舌,耍赖的否认“才没有呢,灵儿今天可是很乖的待在庄子里,什么都没做。”
“灵儿你”金庄主忍下住要叨念女儿。
无尘道长笑着插口道:“金庄主,既然如此,机缘凑巧的让她自个挑了人选,那也当真没话可说了,你别再怪她了。”
金富贵瞧了瞧宝贝女儿,再把眼神调回霍曦黎身上,来回看了两人几回,精锐的眸光透著一抹深思。
状况外的两人互觑了一眼,金灵儿为了捉弄到霍曦黎而开心,霍曦黎却觉得背后莫名的泛起一股寒意。
最要命的是,他瞧到一同回来的几名家丁,纷纷用同情的眼光注视著他,脸上还浮动著悲悯的神情。
召福更是忍不住暗暗的自责,早知道不该同小姐说的,都怪他害了霍曦黎的一生,可他也是被逼的呀,他怎料得到小姐竟然会
没隔几日在无尘道长的主婚下,一场婚礼悄悄的在金宝山庄内举行。
没有大肆铺张的原因是婚礼的当事人都还十分的年幼,新郎不过十二岁,新娘子也只有八岁。
年纪小小的八岁新娘是被亲爹哄骗去拜堂的,她从头至尾以为那不过是一场家家酒的成亲儿戏,唯一不满的是玩游戏的新郎,竟然是她一向讨厌的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