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么?”
李世民拍桌惊喜道:“这、这不是贞观朝的魏征再世么?”
“差不多。”武元衡笑了起来“看殿下这样子,莫非真是求贤若渴,要找个人在身边骂上一骂?”
李世民手一挥:“不用多说了。将此人请来。我破格聘他为三品汉王傅,在我书房左右用墨。”
“呵呵,官职不在大小。问题是,人家还真的未必肯来。”武元衡呵呵的笑道“我建议。殿下先去被此人骂上一顿试一试。如果受得了,就聘之;如果不行,就别害人害己了。一来,殿下被骂了心里不痛快,总不是好事;二来。万一哪天真地无法忍受,将他一刀杀了,我武元衡也会愧对友人。”
“呵!”李世民笑道。“伯苍,你这可就有点小看本王了吧?也罢,就顺着你的意思。明日,一道去见见这位奇人,听他骂上一骂。现在你总该能告诉我,此人姓什名谁、作何来历了吧?”
武元衡正色拱手说道:“此人姓薛,名存诚,宇资明。河东宝鼎人。其父薛胜,能文,曾作拔河赋,因有文采,风行一时。存诚也算是仕族出身。此人与我是幼年好友。今年刚刚登科中了进士。因为他在朝中没有人脉照顾,被拨回西川节度治下当了一名幕府散官。吐蕃入侵战乱之后。西川节度使暴死,他这个幕僚回到了雅州闲居。直到今日,我方才与之取得联系。内举不避亲,元衡这一次举荐地,是自己地好友。”
“好,很好。”李世民点头赞道“伯苍,真是有劳你了,要时时用心为**劳这些事情。这样吧,明天我就先去见一见那个韦皋;然后,去会一会那个擅长骂人的薛存诚。”
成都南街一间普通的客栈里,穿着一身普通平民服饰的李世民,敲响了一间客房的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国字脸、黄长须的中年人。他定神看了李世民几眼,有些惊讶地道:“阁下是”
李世民拱了拱手,说道:“尊驾可是城武兄?”
“正是。”城武即是韦皋的字,他还了一礼,疑惑道“阁下如何称呼?”
李世民微微笑了笑:“在下成都府李漠,乃是武别驾的好友。久闻韦城武大名,今日特意前来拜访。”
“李漠”韦皋思索了一阵,无奈对此人毫无印象。但既然是仕人来访,他马上变得十分热情,将李世民迎进了屋里。
二人分宾主而坐,李世民和他闲扯客套了几句,问道:“在下听武别驾所言,城武兄天纵其才,又素怀匡国济世之志。为何迟迟不肯到成都府上任呢?我等同僚,可都天天盼着城武兄大驾光临呢!”
韦皋微微一怔,随即有些尴尬的微笑道:“看来李兄,跟伯苍关系十分的密切了?我到成都府地消息,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
“我与伯苍,是莫逆之交。”李世民微笑道“城武兄,眼下西川蒙难,正当用人之时。你却为何独居在这样一间斗室之中,使明珠晦于沙石呢?”
“哎”韦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这些说来就话长了。倒也是怨我,起初太过小器,为一些私事跟汉王闹了别扭。眼下,我又何来颜面,再涎着脸去就职啊?眼看着西川这样满目疮痍,我这心里也是很着急啊。汉王是个英主,但我又怕又怕他心中还在记恨我当初的矫情做作。因此,也是陷入了两难之境。”
李世民哈哈的大笑起来:“城武兄,你也未免太过多虑了吧?汉王心怀如海,能容天下物。怎么可能容不下你城武兄一人?纵然是杀人纵火的大奸大恶之徒,他也能收之于帐下用为大将。更何况是一点点小小地过失了?城武兄不必多虑,毕竟个人得失是小,国家大事为重啊。眼下成都府面临重建,各项事务多如牛毛繁杂无比。正需要城武兄这样的大才前来主持。我等众僚友,可都是期盼着你早日来上任哪!”
韦皋听完惊咦的一愣,仔细打量了李世民几眼,突然一下站起身来说道:“李兄,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世民也站起身来,呵呵地笑道:“在下李漠,后封为舒王时更名为李谊。也就是,现在的汉王,剑南西川节度使。”
“啊----我、我早该想到了!”韦皋惊慌的说道“初一眼见到殿下,天人仪表气宇不凡!果然、果然是英主到来---韦皋拜见汉王殿下。万请恕罪、恕罪啊!”说罢,韦皋就拜倒了下来。
李世民呵呵的笑,扶着韦皋站了起来,拍着他的手说道:“城武兄,别这样多礼。说来,还是我失礼在先了。早在凤翔时,我就听闻朝廷准备封你为新任的剑南西川节度使,是我无礼的将你的官职给抢了去。这件事情,我还要郑重地向你道歉哪!”说罢,就拱手要拜。
韦皋慌忙一下挡住,连连说道:“殿下、殿下,切勿如此!殿下文武雄才,胜韦皋千万倍,是西川节度使最合适的人选。本来,到西川这里来做官,就不是图的荣华富贵,是为了真正为民请愿、保一方安宁。殿下来此短短月逾,功绩有目共睹,韦皋心服口服----至今日起,韦皋愿在殿下麾下献犬马之劳,虽牵马坠镫,亦无怨无悔!”说罢,韦皋一摆前袍,十分正式的双膝拜倒在地,磕起头来。
李世民畅快的大笑起来,将韦皋扶起,拉着他地手说道:“城武兄,今日本王要与你一醉方休!”
“好,殿下请!”韦皋也十分的高兴,脸上笑开了花。他心中地一点点顾虑,已经作烟消云散了。之前,他设想过千百个方法去面对汉王。却从来没有想过,汉王会屈尊主动前来拜会他。不管他有怎样的骄傲与顾虑,此刻都被汉王的宽广胸襟所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