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来。”
院外是一条幽静的小巷,巷口显而易见是一条街道,狄小石以能够在奥运会上夺取百米短跑金牌的速度冲到大街上,张眼一望之下,整个人立刻再次变作了泥塑的菩萨,连眼珠子都无法再转上一转。
街面上的行人虽然不太多,但全是古装打扮,或骑着骡马,或赶着牛车,或挑担提篮,在狄小石身边神态自然地来来往往没有摄像机,没有准备上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没有那个熟悉的现代工业世界的任何痕迹!
呆了片刻,狄小石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蝉,突然又发足狂跑起来。
那少年在巷子里跌跌撞撞地追来,带着哭音尖叫:“二少爷,二少爷你快回来快来人啊,二少爷的癔病又犯了。”
几人闻声跑出,跟着少年急追,最后出来一个妇人,惊惶哭叫:“儿啊,别跑了,快回来吧。”
狄小石一口气跑出两条街,行人渐稀,前方尽是庄稼田地,间或有农人在劳作,已是到了野外。绕过一个池塘跑上一座小山丘,居高临下望去,但见眼前呈现出一大片高低错落的古代房舍,显见是一座规模不小的集镇。
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穿镇而过,道旁酒肆店铺毗连,两头的商旅车辎络绎不绝,还偶有快骑驰骋绝尘而去。包围集镇的,是大片大片的原始风光的田野、森林、众峰,这一切一切都表明,这绝对不是原来身处的二十一世纪的地球。
做个春梦也能穿越,他娘的太没天理了
狄小石同学最终没能承受住这个沉重的打击,两眼一翻,一跤骨碌碌直滚下山坡,仰面朝天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悠悠醒转,发觉自己仍然躺在先前睡醒的那间房子里,一个年近五旬慈眉善目的妇人坐在床边不停抹着眼泪,那个叫狄安的少年怯怯地缩在角落。屋中还有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青年,正与一位郎中模样的中年人低声交谈。
见狄小石睁开眼睛,妇人惊喜地叫了一声,把他紧紧搂住,泪花涟涟道:“儿啊,你怎么又无缘无故跑到山上摔下来?还好没有什么大碍,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叫为娘怎么活啊!”狄小石双目呆滞无光,万事不管,只在心里念叨:“老天爷,你老人家开开恩,降一道雷电把小子劈回去罢,什么一统江山拯救苍生于水火、开疆拓土泽被子孙万代的盖世伟业,就交给那些雄才大略胸怀宏图霸业的英雄大哥大姐去做好了,我狄小石只求回归过往生活,继续当一个无病无灾安安稳稳混吃等死的小人物。”
听见狄小石醒了,那郎中过来为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开了一张处方,嘱咐道:“他这癔病的根源由来已久,想要彻底医好是不可能了,你们先照这副安神养气的方子抓点药给他煎服吧,也许可以稳定下,有什么新症状再来找我。”
那青年付了酬金,将郎中送出门,回身冲着狄小石就极其恼怒地呵斥:“下次再乱跑,非打折你这傻子的腿不可。”这青年长得颇为俊秀,只是眼圈有点发黑,不怎么精神,此际眉头拧得就如挂了一把锁,显是很有些肉疼。
妇人责备道:“子仲,你弟弟有病脑子不明白,又能知道些什么?你别这么大声把他吓坏了,以后让狄安看紧点也就是了。”
“无故又破了一笔财,家里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那青年兀自心疼不已,悻然喝道:“狄安,下回再不看住他,定当剥了你的皮。”
少年狄安没口子地迭声应道:“是,是,大少爷,小的以后一定小心照看二少爷。”
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二少爷?狄小石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猛地弹起嚷叫道:“镜子呢,把镜子给我。”
狄安非常机灵,飞快找来一面铜镜。
果然,还是附体穿越!
镜中显出一张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孔,跟狄小石看了无数遍的脸孔的轮廓依稀有点相似,但五官的俊朗帅气绝不止高出一两个档次。如果狄小石在地球时有着这样的一张脸,指不定早让星探发掘去一举成名,哪会屈辱地背负处男之名,被寝室同学封为镇室之宝活到至今?
“咣啷。”铜镜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迸出一声大响。
狄小石紧捏双拳,面目扭曲,赤涨得直欲滴血,发出疯狂的怒吼:“贼老天,老子不要做别人,老子要做回老子自己,贼老天,老子日破你三百六十代先人祖宗”
见他突然发狂,妇人吓得失色大叫:“儿啊,你怎么了快叫大夫,快去叫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