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上了卫国大将军,但对于孝成帝来说,归拾儿毕竟不是他知根知底的嫡系班底,在忠诚度未得到进一步的考察之前,暂时不宜委以重任让其掌握重兵,只让归拾儿在兵部担任了一个闲职。请牢记 不过其它方面倒没亏待,慷慨地赏赐了一座位于上京城繁华地段的大宅邸,白银十万两,珍宝珠玉绫罗绸缎若干,以及奴仆数十名,并且允其自行组建护府亲卫队。
归大将军在亲手训练的那一校守陵禁军中,挑选出一百名士兵充作自己的亲卫队,任命孙庆刚为亲兵队长。至于李冲,那晚当机立断截获逃跑的庆王,立下大功,孝成帝龙颜大悦,不光将他擢拨为扬威将军重重嘉奖,而且升了他老子的官,给了一个油水十分丰厚的肥缺,发财指日可待。乐得李冲这厮在家整日耀武扬威,差点忘了他老子姓甚名谁。
孙庆刚这次的功劳也不少,走走门路的话足可升至将军这一级来,事实上,论功行赏时,归拾儿找沐昊疏通关系,给孙庆刚弄来了一纸偏将任命书,可以放到地方军队去自率一军。但孙庆刚不干,宁愿跟着归拾儿当个小亲兵队长。他心中自有定夺,早就打好了算盘,到了地方当个几千人的指挥使表面上威风,其实他本身没有什么根基,此番走了狗屎运一步飞上云霄,免不了有人会红着眼狠命排挤打压,即便自己再加小心地装孙子,也不见得能捱出头,远远不如呆在归老大身边做头号心腹,归老大终有大权在握的那一天,自己到时就是铁定了的副手,谁也别想抢走。请牢记
虽然是闲职,不过,归大将军整日可没个安闲的时候,大楚满朝上下官员,谁不明白眼下大楚最红的新贵便是这位归大将军?深得孝成帝与大皇子沐昊的赏识,闲置只是一时而已,迟早会手握重柄成为大楚皇朝的肱股栋梁。因此,拜会者一天到晚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若是每个宴请归拾儿都去参加,只怕得吃到明年这个时候去,这还是在有很多人自知分量不够,登门时干脆只递礼单不递请柬的情况下。
一连不歇气地应酬了好些日子,这一日总算有了点空隙时间,归拾儿轻车简从带了两名亲兵出府,迳自来到西城席九的住所。
得讯的席九三步并作两步抢出门来迎接,恭敬而热切地请入。他也曾上门献礼祝贺归拾儿受封卫国大将军,归拾儿丝毫不忘本,抛开一位朝中大臣亲自热情款待,仍是一口一个九哥称呼席九,回仪更是席九礼金的数倍有余,殷殷送别时道昔日之恩决不敢稍忘,今后但凡席九发话,他必定全力相报。使得席九在手下面前长足了面子,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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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臂入房,归拾儿开门见山道:“九哥,上次麻烦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答应帮助贾力士完成心愿,拜托席九在办理,也不知情况究竟如何了,今天得空特意来问问。
席九责怪道:“小拾你要办什么事,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来也得替你去办,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这不是要折杀老哥哥么?”似他这等人物,平素虽是奸诈狡猾,但心中自有处世理念,归拾儿这般重情重义,席九早已摒弃原先的功利意图重新定位两人之间的关系,自忖当真舍命报答也不为过。
归拾儿忙告了罪。席九这才笑道:“黄立那小子的利索你还不清楚么?事情办得差不多了。那个叫贾世充的家伙已经拨不出脚了,挪用他东家三百两银子,还欠黄立近千两银子,就算卖身他也还不起,只要一追债,非逼得那厮抹脖子不可。”
归拾儿笑道:“这可不成,他要是死了,后面的戏还怎么唱下去?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席九哈哈笑道:“说说而已,真要让那厮抹了脖子,老哥哥这张脸往哪儿搁去?”
归拾儿又道:“那贾世充的老婆呢?”
席九眯起眼道:“嘿嘿,那个贾氏么?黄立找了个俊俏的兔相公扮作上京赶考的风流举子,租住在贾家隔壁,把贾氏迷得神魂颠倒,贾世充一出前门,她就从后门把兔相公叫进去鬼混,也不知道贾世充那厮头上那顶帽子绿成什么样子了。”
两人相视大笑。席九又道:“你要的粉头也找好了,我亲自验过货色,大屁股大奶子,绝对是个生儿子的好胚子。现在万事俱备,随时可以开始。”
归拾儿沉吟道:“不忙,还得稳妥点才好九哥,你再找两个粉头准备给贾世充,到时三个人有了身孕,生儿子的把握性就大多了,免得万一那粉头生的是个女儿,岂不是又得多等一年才能对贾世充下手?”
席九点头道:“不错不错,还是小拾你考虑得周到,可不能白白地叫那厮多享一年福。”
两人计议停当,再述了一会话,归拾儿方才告辞出门。回到卫国大将军府,孙庆刚便即禀报道:“老大,有个人来找你,不愿通报身份又不肯走,我只好安排在偏厅等。”他与归拾儿不比寻常上下属关系,没有外人在的场合称呼依然如故。
归拾儿有些奇怪,孙庆刚怎么会随便将不知身份的人放进来?心知必有缘故,皱眉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庆刚嘿嘿笑道:“是个丫头片子,穿着男装还以为别人瞧不出来,长得挺标致,我怕是老大在外面的嘿嘿,所以就让她进来了。”
归拾儿虽非洁身自好,却也没有在外面惹下什么风流债,闻言心下已然明白到七八分。到得偏厅,但见一个易钗而弁的娇俏少女正等得坐立不安,满脸焦色,待看见归拾儿进来,万分惊喜迎上道:“归将军,奴婢可算等到你了,我家主子明日到开元观进香,请归将军务必前去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