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上班时间还未到,文政决定先去找莞茜,想和她讨论有关汶珊的事,谁知才一走进医师休息室就看到莞茜,直盯着窗外长吁短叹,似乎颇为苦恼。
“一大早就站在这里叹气,这可不像你喔!”文政打趣的道。
“友情和爱情何者为重?道德与义务这两者之间的拿捏又该如何?”莞茜苦笑的望着文政,看他如何回答。
“你有这方面的困扰?”文政直觉的认为和岳汶珊有关。
莞茜不答反问“如果你面临这种问题,你会怎么做?”
“友情和爱情一样重要,若真要选择其一,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文政沉静的笑了笑又道:“道德与义务之间的拿捏,我倒认为更简单了,既然是义务,当然非得去做才成,但那是得在个人身、心都能负担的前提之下;而道德的标准则全凭各人的意念为之了。”
“如果是你,友情和爱情你会如何选择?”莞茜好奇的问。
“爱情也得看是进行到何种程度,友情也得要春交情的深浅来断定,而目前我还没有真正碰到,所以我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文政平心而论。
“那答案还不是无解!”莞茜故意叹了口气“说了也是白搭。”
“若真碰上我会选择友情。”文政顿了顿,才问:“你何不干脆把问题说出来,或许真能找到一个解决之道。”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答应建佑陪他到印度和尼泊尔一游,可是却有突发状况!”莞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突发状况?”文政直觉认为问题出在岳汶珊身上,但他仍希望由莞茜自己口中说出。
“汶珊是我的好朋友,我总不能弃她于不顾,更何况她现在又”看到文政了解的点点头她才又道:“建佑也一直很能体谅我的工作,好不容易才挪出假期能去补度蜜月,我怎能在临行前浇他冷水嘛!”莞茜懊恼的看着文政说。
“岳小姐的家人”文政略显迟疑的问。
“她不希望家里的人替她担心,而且”莞茜故意顿了顿,表现出不方便明讲的模样。
“而且怎样?”文政自动追问,正好掉进莞茜预设的陷阱里。
“汶珊自尊心强,若让她知道我是为了她而放弃和建佑出国的机会,只怕她说什么也要出院回家休养。”莞茜说完顿了顿又道:“算了,我还是跟建佑说一声,让他自己出国算了。”她无限惋惜的说,说完便拿起电话想打给建佑。
“等一等!”文政连忙阻止“让岳小姐回家休养真有那么糟?”
“不是那么糟,而是很糟!”莞茜先挂好电话又道:“汶珊的祖母年纪大了,再加上唯一的儿子、妇媳早在十几年前就空难死了,除了孙女,也没别的可依靠的亲人,若让她知道汶珊出车祸,虽然只是“暂时”不良于行,但这对她老人家的打击仍然很大,老人家又多虑,就算告诉她汶珊会痊愈,只怕她未必相信呢!”莞茜又夸张的重叹了口气。其实在心中则暗自祈祷老天爷能原谅她说谎,因她也是迫于情势所逼。
而文政一听完莞茜的解释,了解事情的确真的是“很糟”再想想自己即将到来的假期,反正他两个弟弟文杰人在国外,文靖也很少主动来找他,家中的那间客房刚好可给岳汶珊暂住,心中主意一定立即道:“你们出国去补度蜜月吧,岳小姐我可以代为照顾。”
“真的,”莞茜立即喜形于色,随即又不安道:“会不会太麻烦了?再说,汶珊也不见得愿意打扰麻烦你呢!”
“岳小姐那边我会去和她沟通。一文政立即表示道,随即又说:“就这么说定了!”
看到文政径自走出医师休息室,莞茜俏皮的伸伸舌头,暗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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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姐!”
“是你,况医师。”文政的呼叫声,让汶珊从恍惚的思绪中回到现实。“有事吗?”
“听说你急着想出院,”文政从汶珊的住院医师口中得来的消息。
“除了脚上的石膏,我并不觉得身上有任何的不舒服,每天看到这些空洞的白色墙壁,着实有些烦了。”汶珊据实回答,随后又补充“再说,我也不能再增加莞茜的负担了。”
汶珊原意是指莞茜除了医院的工作与家庭,还安排一些健康检查并拨出时间来照顾她,以防她无聊,这使汶珊心中有许多的过意不去,可是在文政听来,却以为汶珊是怕住院费用太高,而会增加莞茜的负担,所以他直觉的猜想,尤其是早上才听莞茜提起,汶珊的双亲早逝,除了家中的祖母并无太多亲人可依靠,汶珊急着出院完全是因“金钱负担”所致。
“出院以后有谁能照顾你?”文政直接提出问题,看汶珊如何回答。
“这”汶珊愣了一下。心想:回家,祖母一定会替她担心不已,若借住莞茜家中,似乎又太麻烦她,心中一时了无主意。
见她为难得不知如何回答,文政主动提议道:“何不到我家借住。”看她讦异的瞪视着自己,他马上开口解释“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暂时还不想让家人知道“车祸”的事,怕家人担心,当然也就无法回家,可是,若是借住莞茜的家中,只怕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汶珊虽不想麻烦莞茜,但也不相信自己若借住在她家会造成“不方便”
“干脆我直接说明好了,以莞茜对朋友的义气,更何况你们从小就认识,任何事她一定会先考虑到你,尤其是以你目前的身体状态,对吧?”见她点头,文政才又道:“莞茜结婚时,正逢医院最忙时,所以并没有请婚假去度蜜月,现在好不容易排出假期,可是为了你,她宁可取消休假。”
“我并不知道休假的事。”汶珊难过的说。
“我相信莞茜也不可能主动告诉你。”文政见她脸色凝重,遂安慰道:“别这样,我告诉你休假的事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希望你不会事后得知此事而自责。”
“谢谢你!”汶珊直视他的眼,真诚道。
“现在你愿意答应当我的客人吗?”文政见她仍有些犹豫,马上又说:“除非有人能妥善照顾你,否则莞茜一定会取消休假,而我自认是最佳人选之一。”他毛遂自荐道。
“可是”汶珊仍迟疑没马上答应。
“若你是当心我的人格,怕我居心不良,我相信莞茜可以担保我的人格,甚至可以问一问全医院”
“不是的,”汶珊连忙打断他的话,虽然才见过他三次面,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可是她就是很相信他,这倒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见她并没有马上拒绝,文政又产生一线希望“那是什么原因,让你犹豫不决?”
“我不希望麻烦任何人,不管是你或是莞茜。”汶珊低下头看看盖在床被下的脚,不由得叹口气无奈的说:“就算我愿意暂时当你的客人,莞茜会相信吗?这次是我们第三次见面,莞茜深知我的个性,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搬到“陌生人”的家中暂住。”
“这”文政不能坦白直一肓告诉她,莞茜今天早上和他所说的话,怕会伤到她的自尊心“何不告诉莞茜,说”
“告诉我什么?”莞茜的声音突地出现在病房门口上使得房内的两人吓了一跳。“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的谈话,而是恰巧听到我的名宇,所以”她耸耸肩的走进病房。
“是”汶珊求助似的看着文政,希望他能说出个合理的解释。
文政充满自信的一笑,一手握住汶珊的手说:“我们是想告诉你,汶珊明天要办出院,想暂时当我的房客。”他轻轻的按住汶珊的手,要她信任他。
“出院当你的房客?!”莞茜虽明知是怎么回事,但她仍配合的讶异的望向他们, “为什么呢?珊珊,你若想出院,可以住到我那,何必”
“喂!别破坏我们!”文政连忙抢先道:“我们俩可算是一见钟情,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培养感情,正巧汶珊也需要有人帮忙照顾,暂时住在我那里,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看到汶珊吃惊的张开嘴巴看着文政的那副表情,莞茜强忍着笑意,故意正经的问。
“是这样的吗?”
感觉到文政的手传来些许的力量一握,汶珊才赶紧的点头,连忙称是。
“真是这样?”莞茜狐疑的望向她问:“珊珊,你是不是听到我要休假出国的事,才”
“当然不是!”汶珊略显不悦的说,心中则为从莞茜口中亲自证实此事而高兴,还好自己早一步得知休假的事。她心虽这样想,但口中则埋怨的道:“你要出国,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苦不是况医师”
“文政里”况文政轻捏汶珊的手纠正。
被打断话的汶珊,看到莞茜带笑的眼神,羞红了脸更正道:“若不是文政邀我到他家暂住,你是不是打算取消休假,让我当破坏大王?”
“可是”莞茜的话未说完,就被文政给打断。
“莞茜,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汶珊,你可别破坏了我们培养感情的机会。”文政一本正经的态度,连汶珊自己都误以为真有这么一回事。
“我保证绝对不左右汶珊的决定,现在可以让我们单独谈一谈吗?”莞茜柔声问,眼中有一丝的好奇与坚决,直到文政点头离开病房,她才又道:“你真想搬去学长家暂住?”
原本只是想让莞茜毫无牵挂的出国去度假,可是经她这么一问,汶珊心中剩余的犹豫居然一扫而光,她好奇的看着莞茜问:“你不信任他!”
“我当然信任学长。”莞苗矛盾的叹了口气“他的人格在我看来,都足以当银行的担保品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汶珊好笑的问。
“别以为我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这一点也不像你!”莞茜烦躁的扯着秀发。
“是还没碰到,而不是不会发生。”汶珊柔声的侃侃而谈“没碰到建佑前,你知道会嫁给一位什么样子的老公吗?纵使想过,难道就和现实完全相同吗?我不懂一见钟情,不过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对文政有相当好的印象,或许是天意,让我因车祸而重新思考感情这件事,我终究不年轻了。”
“才二十七岁!”完茵不甚满意的说。
“人的一生有几次二十七?更何况是对一个女人而言。”汶珊有感而发的说,顿了顿又道:“再说,当初你不也是开玩笑说,要替我安排一些医院中的单身贵族,现在我找到一个了,你反倒犹豫,甚至有些-不安?”
这个近乎事实的说法,令莞茜楞了一下“或许我真的是不安吧,”她老实的承认“好象我故意把你安排掉入陷阱般。”
“就算有陷阱,也得我自愿往下跳才行。”汶珊俏皮的道,随后又说:“放心,这是我所选择的,是好是坏谁知道呢,明天我办出院后,你可以陪我去看看环境吗!说不定等你度假回来,我也找到感情的归宿了。”
“万一你要是住不习惯呢?而我人又在国外。”莞茜不放心的问。
“电话这东西你该知道吧。”汶珊调侃的问“我是脚受伤,可不是连手也受伤了,真住不习惯,我可以打电话找表哥或是汶柔来接我回去,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
“是呵,你是二十七岁的老女人,急着想成为感情“有巢氏””莞茜说法逗笑了汶珊。
“说真的你这次出国想去哪玩?去多久?什么时候出发?”汶珊一连提出三个问题。
“印度、尼泊尔,预计半个月,后天出发。”莞茜有趣的看着汶珊,调皮的问:“还有问题吗?”
“问题是没有,不过有两件事要麻烦你。”汶珊面带歉意的道。
“这么多年的朋友,哪需要说“麻烦”两字。”莞蕾轻声埋怨道“说吧!”
“奶奶那边帮我找个理由搪塞,否则她老人家一定会怀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这么久没去跟她请安。”汶珊更怕的是奶奶会误以为她是为双亲的事而怨恨她。
“没问题,我就直说你陷入爱河无法自拔了。”莞茜打趣的说。
“随你,只要能让她安心即可。另一件事则要麻烦你到印度后,帮我去看看小珀, 她正在印度拍片,我实在放心不下她!”汶珊面带忧虑的说。
“放心,我一定会去看她的,只要你把联络的方式给我就成了。”莞茜拍着胸脯保证。
“谢啦!”汶珊谢道。
直到莞茜走后,病房再度剩下汶珊一个人时,她想到今晚看似闹剧的一切,不免苦笑的看着打着石膏的双腿,在心中自问:是福?是祸?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竟会在短短几天中,发生了许多自己所料想未及的事,先是双亲空难的外一章-感情外遇;再来是向来开车小心的自己,居然会出车祸!如今回想,还弄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难道这一切的发生是要自己停下脚步,来正视白己周遭的一切?汶珊感慨的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忽略了许多,也遗漏了许多事,尤其是对她两位妹妹的内心世界。
以为负起家族责任,投身家族企业,让汶柔和小珀得以自由发展,就已经尽到当姊姊的责任,事实呢?她惭愧的又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
沉浸于思绪中的汶珊被这忽然响起的男性低沉嗓音给吓了一跳,她连忙抬起头看,原来是况文政,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关怀。
“我还以为你已经下班回家了。”汶珊还以为在她和莞茜单独谈话时,他已经先行离开回家了。
“是下班了,不过刚刚趁你和莞茜闲聊时,我乘机去看一名患者。”况文政边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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