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燃起万丈大火,烧红了的耳根子让她不由得心慌神颤。
“不要讲啦!唐、唐大哥,我饿啦!”再和他扯下去,她怕她的头顶真会冒烟了。
“饿了?”叹息着拥紧脸红了的小女人,唐沂泱继续前行“等一下到家再吃饭好不好?我们快到了。”不再继续先前的话题,他怕小妻子真的羞昏过去。
“啊——”眼珠子一溜,长安止住前行的步子。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路口向右转,就是—条夜市小吃街耶!我们去那里吃好不好?”乞求的乌眸可怜地瞅向身旁高大的男子。
“不好。”唐沂泱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她赖着不走。
“你说呢?”唐沂泱冷哼一声“长安,你敬业一点好不好?你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而你和我又是什么身分吧?”
“啊——”一把捣住大张的唇,长安歉意地笑笑,讨好地说:“唐大哥,对不起嘛!”她大概是全天下最脱线的新娘子吧!
“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
笑睨她一眼,用指关节敲敲她的小脑袋瓜,唐沂泱拥着她步入大厦,掏出磁卡刷开电梯,将她推进去,按下二十楼的按键,他忍不住地笑开“等一下用行动向我表示歉意就行了。”
娶一位少根筋的小妻子,对他,或对她,也许都不是件坏事。
“唐大哥!”长安涨红了脸颊瞪他。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成了吧?”飞快地啄一下那张红唇,诱她继续讲话“真的饿了?”
“嗯,从昨天晚上我就紧张得吃不下东西!”因为从没经历过那种大场面嘛!
“真可怜。”抚过那水润的圆脸,唐沂泱叹笑着拦腰抱起她“等会我煮饭给你吃,好不好?”将小女人抱出电梯,步到这一层楼唯一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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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的木制大门静静地合在一起,等着他和她一起开启,一起步入生命中崭新的一页。
“放我下来啦,唐大哥。”其实长安也只是意思意思地说说,她乐得不用再走路,一整天穿着高跟鞋,很难受的!
“抱新娘子入洞房是老公的义务哟!”
按下密码,打开锁,唐沂泱抱着长安跨进大门,打开灯控开关,顿时一屋子的柔和灯光笼罩住了他和她。
“欢迎来到我们的家。”他轻笑,乌炽的眸光,犹如满室的柔光,尽悉笼在她身上。
上百坪的住宅,布置风格简单,以黑白色为基调的家具,犹如欢快的音律,静静流淌着。
“满意吗?要不要先参观一下?”住所离他的红阳集团总部很近,步行只需四、五分钟。
自他入主红阳,便搬来此,除非有事,否则他很少回家。父母对他的心结很清楚,所以也不勉强他,倒是常来看他。
“不用啦!”长安张大眼好奇地瞅了四周一眼,吐吐粉舌“哇!这么大,我要打扫多久才打扫得完呀?”她出生于小康之家,从没住过这种高级住宅。
“唐太太,要不要我从大宅调一名佣人过来?虽然我有请钟点工人,每三天替我打扫一次。”唐沂泱抱着她走进卧室。
“不用,这样就够了,没问题,我很能干的!”眨眨乌眸,长安夸下海口。嘻,唐太太!
“那我可以高枕无忧喽?”笑睨灿笑的小女人一眼,他轻轻将她放在大床上,瘦劲的躯体也跟着压覆上去。
鼻端,是她的清香;室内,回荡着她清灵灵的笑声。他的眸,变得炽烈而又迷离“长安,我可不可以——”
“我饿了——”可怜兮兮地瘪瘪红唇,粉颊上更添红艳。谷长安故作委屈地拨拨他额上下垂的黑发“唐大哥,你说要煮饭给我吃的。”抗议他的言而无信。
“天哪!”用力吻那半启的红唇一下,他才叹息地道:“老天一定是派你来折磨我的。”
可,他就是对那爱如生命的轻嗔笑语无可奈何,更无力抵抗,只能由她予取子求。
“唐大哥——”她好饿啦!
“好,我去给咱们新上任的唐太太、唐家少奶奶煮饭。”唐沂泱咬牙地从那充满诱惑力的身躯退开,他笑,笑得万分邪恶“等着瞧!等你唐少奶奶吃饱喝足,看我怎样吃你,我一定要连本带利地向你讨回来。”
“唐大哥!”
一好了,不闹你了!”翻身站起,顺手也拉害羞的小女人坐起来“乖,先去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嗯,谢谢唐大哥。”红苹果般的圆脸上洋溢着属于青春的粲笑。
对于情事,她并非一无所知,她知道他正在努力缓解她的紧张,及对新婚之夜的不安。
拍拍那红润的脸蛋,唐沂泱轻笑“睡衣在左侧衣柜里,自己拿。”
长安点点头,从床上跳下来,小跑步地躲进浴室,将门关好,这才轻吁一口气,拍拍胸,缓和一下怦怦乱跳的心。
她不敢相信啊!三个月,短短的九十天,她便从一个平凡人成了童话中的灰姑娘,作梦般地寻得了今生的爱恋,还有了那么出色的伟岸男子可以依靠。
打开水龙头,将宽大的浴缸注满热水,褪去一身的束缚,她悄悄滑入温暖的水里,闭上双眼,用力地吸气,唇角,漾开美丽的花。
从今天起,她便是唐沂泱的妻子了。
二十六岁的唐先生与二十三岁的唐太太
嘻——
美梦,竟有成真的一刻!
童话,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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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拉开门,从敞开的门缝小心望出去,唐大哥就坐在客厅一侧的吧台前,端着一杯酒,并不啜饮,只盯着酒杯,发呆。
怎么了?
长安心中纳闷,却不想惊扰他,光着脚悄悄走出卧室,轻轻从他身后绕过,迳自走进厨房。
瓦斯炉上是一锅沸腾的瘦肉粥,餐桌上是几碟清淡的小菜。
用力深吸一口气,啊,好香啊!
大略扫过厨房内的设施。嗯,锅碗瓢盆、微波炉、烤箱,一应俱全,由厨房内物品的新旧程度来看,尽管餐具擦拭得闪闪发亮,光洁如新,但瞧得出并非新添之物。
不由得想起三个月以来两人数次的约会,看来那些引她食指大动的野餐料理真的出自唐大哥之手。呵呵,她有口福喽!
长安迈出厨房,瞥一眼小吧台,却不见了那人影。
“唐大哥?”轻唤了声,侧耳倾听,哗啦啦的流水声从卧室那一侧传出。
他去沐浴了?
不放心地又返回卧室,一眼便瞅到半掩的浴室门后有一道身影在晃动
长安急忙跳转过身,圆脸上的彩云开始不受控制地飘呀飘。
“长安?”浴室内的水声停止了,一声轻唤飘进她耳中。
“啊,有事吗?”反射性地,她高声应答,努力强迫自己镇定再镇定。
“我忘了拿睡衣,帮我拿一下好吗?”
“好。”视线匆匆一扫,长安看到床上的深蓝色睡袍,几步上前捧起,又几个跨步来到浴室门口,低垂着头,侧着身递进去,眼睛连瞄都不敢乱瞄。
“唐大哥,给你。”
感觉手上一空,她忙跳退一步“我去准备开饭!”说完,便急急奔出卧房,生怕——
怕什么呀?拍一拍脑袋,长安忍不住暗笑自己。
呵呵,唐大哥是她老公耶!有什么好害羞的?
“想到了什么有色镜头,笑得这么神秘兮兮?”突然一道声音,吓得她站不稳地向前跌去。
“小心!”快手抱住她,唐沂泱摇头苦笑“长安,你今天很紧张喔。”以往总是与他笑闹不停,今日却似换了一个人般,见着他便惊慌失措、害羞不安。
“没、没有呀!”背后刚出浴的清新气息密密地笼罩住她,让她顿觉无力“唐大哥,粥熬好了,我去盛。”再这样被抱下去,她非瘫软在地上不可。
“你坐,我去盛就好。”如她所愿,身后炽热的气息一下子从她身体四周移走,她有了可呼吸的空气,却又顿觉恍然若失。
好奇怪!为什么与唐大哥谈恋爱时,这种感觉并不若现在这般强烈?粗线条的她忘了两人恋爱时的相处模式,总是在笑谈、打趣中度过,连亲吻也仅是浅尝即止。
“怎么还站着?坐好,喝粥了。”
走近她,轻轻推她入座,唐沂泱好笑地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到餐桌上,将长安困在桌椅之间。
“长安,你是不是很紧张?”以往俏皮的小女人今日却百般的拘束,是为今夜的洞房花烛吗?乌眸闪了一闪。
“没、没有。”长安再次摇头否认,回头冲他启唇一笑,—脸的故作轻松“你也吃嘛,这小菜味道很好哦!”“那当然!也不看看是出自谁的手?”昂首挺胸坐人一旁的椅子,唐沂泱笑得得意至极“尝尝看,看和以前——”
“以前?”长安眨一眨双眸,忆不起她和他以前吃过这种小菜。
“和以前你吃过别人做的有什么不同?”唐沂泱在好奇的眸子的注视下,艰难地改口,眸半垂,掩住那深藏的复杂情感,
“哈,当然是唐大哥做的好吃。”不在意地一笑,长安张大嘴巴,努力塞进一大堆小菜,笑眯着眼,用力捧场。
“那就多吃一点。”将小菜夹到她嘴旁,喂她吃下去。他笑,心中却苦涩万分。
梅清,他的梅梅,再也不会笑着夸他做的菜好吃,再不会笑闹着喂他吃。
“唐大哥,你也吃。”长安也礼尚往来地将一箸小菜递到他唇边“张嘴啦!”
“好。”如遭雷击,他无意识地张口,咽下那箸小菜,闭上双眼,轻轻吐吸。
耳旁,清灵灵的笑语,像是他的梅梅就在他身旁,终于,他情不自禁地紧拥住身旁的娇躯,颤抖的唇吻上那如丝的长发他的梅梅。
“唐大哥?”长安迟疑地轻喊,困惑于他突然的紧拥和情绪的激动“唐大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炽唇悄悄滑到那软润的耳旁,他喑哑低语“吃饱了没?”
体内的情潮在汹涌咆哮,梅清,他的梅梅!八年的行尸走肉,八年的空虚渴切,今日终将一解。
“嗯。”紧贴在他胸口的红唇轻轻传出低吟,丰润的娇躯不由自主地轻颤。
“那我可以了吗?”他低声询问,炽烈的眸光深处又夹杂着寂落的空洞。
“梅没事,不用紧张,我不会真的一口吞掉你。”
轻轻拍抚着怀中的小女人,唐沂泱涩然一笑。她不是梅清,不是他爱逾生命的梅梅;她是长安,只是一个拥有和梅梅相似嗓音的女人。
“我才不紧张。”双臂试探性地围上他的脖子,长安柔柔一笑“我还怕唐大哥紧张呢!”
“哦?我为什么要紧张?”用力甩头,甩掉脑中嘈杂的思绪,唐沂泱臂力一扬,轻松地横抱起浑身羞红的小女人,大步跨向卧房。
“因为唐大哥不知道刚过门的妻子是否及格呀。若是我身材不好,唐大哥不就没福利可享了。”俏笑着皱皱小鼻子,长安温驯地任他将自己压伏在大床上,寸隙不留。
“啊,我怎么没想到?你提醒的真是时候。”扬眉浅笑,唐沂泱痴痴地望住那不断开合的红唇,痴痴地凝听那犹如黄鹂出谷的清脆娇啼,那水晶般清灵灵的巧笑声,似甘泉,缓缓润过他干涸了八年的荒漠心田。
他的梅梅——
“唐大哥?”为什么他心神总是游移不定?为什么他总是突如其来地发呆怔仲?他温热的躯体紧紧地与她的交缠,但他的灵魂到哪了?
“唐大哥?”长安探询的眸,轻轻迎向他。
“嗯?呵呵现在开始担心我满不满意了?”他收回飘走的心神,扬起笑,伸手捣住那双探询的晶眸,阻隔她的进一步洞察,将热唇迎上那喋喋不休的红唇,他低语沙哑“梅——没什么好担心的,长安,我现在可要开始审察我的福利了!”
野火燎原般,绵绵的亲吻吮向身下女人的柔唇、吮向身下女人的眼睑、吮向身下女人的颈项将身下的女人扯入那似永无止境的陌生情潮里。
急促的喘息、炽烈的拥吻、悸动的心跳、火烫的躯体,坚实与柔软的相依相合
夜,正浓,
梅梅,我捉到了你的声音,我捕捉到了你那如同天籁的娇笑,你可原谅了我?
炽狂的情焰里,八年的疯狂搜寻、八年的孤寂落寞、八年的浑浑噩噩、八年的急切索求、八年的空白八年来,他第一次的身心投入,他第一次的急迫渴切,在那纵情的一刻,他用力嘶吼,俯贴在那汗湿的娇躯上,眸光中,映着的是那一个缥缈的身姿;脑海里,显出的是那一张巧笑倩兮的容颜
他的梅梅
温热的泪,悄悄滴落在低陷的棉枕,轻轻漾起的浅笑,无声地散入炽热的空间。
她的新婚之夜啊!她的新郎,她一辈子的丈夫,狂烈地拥着她,吻着她,爱——着她。
他,漂泊了心神、遗失了灵魂,在那不知名的世界,在那捕捉不到的人儿身上。
他的心中,可真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