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回到家后,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明亮,却空无一人,他不禁皱紧了眉头,心中的担忧一点一点升高。
她到底跑哪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打了无数通电话都没有人接。现在已经近午夜了,她却还不见人影,到底跑去哪里了?她该下会又穿著轻薄短小的衣服在外面乱跑吧?她下知道晚上坏人很多吗?现在疯子、变态一堆,她到底知不知道要小心谨慎?!
靳海扔了钥匙,单独坐在沙发上,双手盘胸,脸色凝重,心里七上八下的,愈来愈下安
算了,边看电视边等她吧。
可是电视一打开,新闻频道上就播出一则夜归女子被猥亵的新闻,看得靳海浑身紧绷,一颗心快要跳出喉咙似的
他连忙关掉电视,看到漆黑一片的萤幕,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虽然下想承认,但他的的确确是担心她。离开台北多年,她人生地下熟的,在这种夜半时刻,能去哪里?
妈的,等下她回来,他一定要吼到她耳聋为止。
其实他累了一天,真的很想洗个澡睡觉,好迎接明天的工作,偏偏一颗心悬著,不亲眼看到她的人,他没办法安心。
思是该给她办支手机了,免得下次又找不到人。他心中暗忖。
靠,就说她是个麻烦吧?在一个月之前,他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多好啊!也不用为谁担心这、考虑那的烦!
走进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罐水,靳海边?1咦?厣撤5希?簿驳却你br />
就在靳海不知道换了几个坐姿、矿泉水也快见底后,大门才传来开启声,他倏地回头——
门边赫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模样狼狈的女人。
他马上跳起身,整个人冲过去,劈头便放声大骂:“臭三八你是跑哪去?!”就知道她又穿成这副德行四处晃了。她是笨蛋、白痴吗?到底要讲几逼她才听得懂,这么清凉的服装留在她房里穿就好!
韦霏霏抬头看见是他,竟然冲著他露出你气的笑,喃喃说:“大帅哥,你回来了啊?嘻嘻”“嘻你的头!”看见她迷蒙的眼,他拧眉咆哮:“你喝酒?”
什么?三更半夜在外头游荡就算了,她,还、喝、酒?有没有大脑、有没有智商啊她?!
靳海一手扯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凑上前去瞪著她蒙胧的双眼。“说,你去哪里?为何喝酒?”
韦霏霏皱著眉头,努力眨眼想要看清楚他。“你是靳海?”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是谁?”想起另一个可能,他眼一眯,不爽地低吼:
“还是你在我房子里藏了什么野男人?”
“呵呵靳海不是野男人哦!”韦霏霏伸出食指,朝他指呀指的。带著些微酒意,她一点儿也不在意他那张臭脸。
“妈的勃,不要跟我瞎扯,快说,你去哪里?干么喝酒?为什么那么晚回来?”靳海紧锁著眉,稍微使劲摇她,把她再拉近一点。
似乎是弄痛了她,她生气了!
韦霏霏蓦然朝他大吼。“你凭什么问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说,你去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为什么手机关机?!你说啊!”靳海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他没回答,韦霏霏双手扯住他衣领,用力晃呀晃地,嚷著:“你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知道吗?我肚子好饿,又找不到你,我会担心,真的会担心,你下次不准这样,听到了没有?”
她会担心他?靳海又呆了几分。
她不是老想着要怎么整他、怎么破坏他的好事吗?怎么现在她会担心起他了?一种别扭、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往上窜起,弄得靳海浑身不舒服。
他撇开那种奇怪的感受,看她摇头晃脑的样子看得心烦,索性两手固定住她左摇右晃的头颅,正眼看着她,缓缓地说:“你乖乖说,干么喝酒?又去了哪里?”
韦霏霏缓缓抬起眼,与他对看。
不知为何,目光一对上,两人竟然就这样凝视著,谁都没有?乜?酉摺?br />
靳海看着她迷蒙的眼,呼吸不知怎地急促了起来。他想要别开眼,可是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是磁铁,紧紧地吸住他靳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喉结因此下停上下滚动。
“你会关心我吗?”韦霏霏突然开口。
终于,靳海使尽力气别开脸。“不关心的话,我又何必问?”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口气太过温柔,他咳了咳,又凶巴巴地吼她。“你这三八,难道不知道台湾治安越来越差,一个女生最好别三更半夜的在外面乱晃吗?!会有危险的,你知道吗?有一种歹徒,他是不会管你长得是美是丑,就算是你这种平凡无奇的丑三八,他想不开也是会对你下手的,了下了啊你引一
他清澄的目光,奇异地让韦霏霏本来迷乱的视线慢慢对了焦。
虽然他说了一长串的话,她都来不及吸收,但奇怪的是,从他的眼睛里头,她好像看见除了担心之外的某种温柔?
在这刹那,韦霏霏清醒了些,心底滑过一阵暖流。她朝他甜甜一笑,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她似乎好多了,那双因笑意而微弯的水亮双眸竟然瞅得他心念一动。
靳海连忙甩甩头,放开固定她头颅的手,转身朝沙发的方向走,他边走边问:“好,那你现在可以清楚地说说,你为什么要喝酒了吗?”同样的一个问题,他问n逼了,她不腻,他都觉得烦了。
韦霏霏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边,重重瘫坐在上面,双腿曲起,以两手环住。将下巴靠在膝盖上,她用力叹了长长一口气。
“唉一直找下到工作,好烦、好闷,我觉得我快生活不下去了,以为出去走一走会好一点:谁知道在外面乱逛,心情还是很闷,去超商也下晓得要买什么饮料,就买了一罐啤酒,在旁边的公园里?1!?br />
“你有没有大脑?!这种时间自己一个人跑去公园喝酒?!”靳海脸色铁青,很想把这个三八揍一顿,好让她了解世界上坏人很多。
韦霏霏不理会他,迳自幽幽地说:“当初跟我爸大吵一架,我才会气得跑回来,结果呢?我逞强的后果,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今天下午我甚至想乾脆回去算了:可是我又下甘心,为什么我要受摆布引为什么工作这么难找?为什么你要这么晚才回来?!”到后来,她根本是胡乱低吼一通。
靳海侧过脸,看着她说出这些话时,落寞又下甘心的表情,自己好像被她感染了似的,闷声回道:“我去院长家吃饭,基于礼貌,我才关掉手机的。”
“干么去他家吃饭?”
“那是院里的传统。只不过我觉得去他家吃饭的原因应该不只是这样,表面上是请我们去吃饭,暗地里似乎是在帮他女儿物色对象。”整个晚上,他一直感觉被一种审视的光芒盯得好下自在,著实也感到有些许不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这就是他晚归的原因?韦霏霏听了一阵心酸,加上找下到工作的颓丧,忍下住讽刺道:“那个院长千金是长得见不得人,才会邀你去家里跟她相亲吧?”
靳海没想太多,如往常一样损她。“拜托,人家条件比你好上太多倍了。”还敢笑人家丑?
“是是是,反正我就是丑八怪。”韦霏霏听了不爽,开始闷不吭声。
“我又没说你丑”靳海讪讪地说。他下经意地观察她失落的表情,忍不住安慰道:“算了,找不到工作就找不到工作,又不是世界末日。”
“你不懂啦!”她烦乱地挥手,把脸藏进膝盖里。
“哪里不懂?”他挑高眉,看她像只鸵鸟把自己藏起来的窝囊样。
“你这种一路顺遂的人,哪会懂我的挫折感?我之前在广a的工作也不差啊,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合意的工作呢?”
听她这样一说,靳海也沈默了。
她那么无助,他的心也跟著沈沈的,好像塞满了什么东西。
没听见他答腔,韦霏霏也不在意,因为此刻的她已被睡意笼罩,一双眼皮沈重地下住往下掉
渐渐地,头颅软软地朝身旁的宽肩倒下,就这样沈入香甜的睡梦中。也许因为他在身边,她紧绷的心松开了,嘴角随之高高扬起。
靳海感到肩上传来的重量,皱了皱眉。“你干么?”
没听见她应声,他转头一看——什么?睡著了?!
她靠得这么近,近到她的气息就围绕在他颈问,热热痒痒的,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中又窜起一丝骚动
他感觉到她温暖、柔软的身体就倚靠著自己的手臂,呼吸撩动著他,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微启的唇办,眼神放柔。
不由自主地,他渐渐低下头靠近她,转眼间,两唇就要相贴
就在这时候,韦霏霏却突然一掌朝他脸上挥来,发出轻微的声响。这一掌,虽然力道不重,却把他给打醒了。
“靠,我在干么?!”是鬼迷心窍了吗?靳海一把把她推离自己身边,连忙用手掌抹了抹脸,好撇开刚刚心中奇异的骚动。
“唉唷!”被他这一推,韦霏霏倒在沙发上,一脸茫然地醒过来看着他。
深怕被她察觉自己刚刚的举动,靳海狼狈地不敢再看向她,只得低斥:“死三八,要睡上楼去睡,不要在这里碍眼。”
“没良心。”韦霏霏噘著嘴抱怨。接著站起身,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朝二楼走去。“我要睡了,晚安。”
看着她上楼的纤细背影,靳海单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托著下颚,心中有个主i忌缓缓成形
也许,他可以拜托大哥?就试试看吧!
也不管此刻已经是半夜,靳海拿来手机,便直接拨给大哥靳封。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彼端传来沈稳的男音——
“喂,阿海?”
“大哥,还没睡?”
“嗯正要睡,怎么了?”
“大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靳海抬头望着二楼:心中碎碎念道:韦霏霏,你欠我的这个人情,看你怎么还。
“哦?什么事吗?”阿海很少要求他帮忙的。靳封感到有点疑惑。
“大嫂公司还缺下缺人?我想”
拜托,他是看那三八可怜才帮她想办法的。她早点找到工作,就代表可以早点搬出他家,还他一个私人空间。他是因为这样才帮她的,其他的,什么都不是